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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是这样,他刚才岂非大大得罪了此人,以后会不会给他穿小鞋啊?

同僚又诡异地看了李会程一眼:“你平日都在干什么啊?”

“当然是研究记账和算数。”李会程理直气壮。

同僚:“……”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李会程还只是九品,当官哪里是这么当的?就算不擅长与人交际,好歹也该注意点外头的动向,哪有这样蒙头蛮干的道理?

转念一想,也正是他这份专注,才能充分发挥天赋,凭借过硬的能力转吏为官,如此看来也不算错了。

他耐心地问:“前些日子贾大人被弹劾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李会程点头,这事当时闹得颇大,贾政还因此被贬官,即便李会程也有所耳闻。

同僚神神秘秘说:“那就是薛大人授意人弹劾的!”

李会程嘴微微长大,仿佛捧住了无形的瓜:“果真吗?薛大人为何要这么做?他们两家有愁怨吗?”

“这就要从薛家某次去贾家拜访开始说起……”

同僚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并没说清其中内情,只知道薛家高高兴兴去薛家拜访,不到半个时辰便匆匆出来,之后薛虯就开始针对贾政,后来往来也再不似从前亲密,合理推测当时贾家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薛家。

李会程也是这么想的,又有些疑惑:“薛大人那般少年英才,与他交好还来不及,贾家怎么倒与之交恶了?且既然交恶,怎么又派他去参加培训呢?”

如果和薛虯碰上了,贾大人会很尴尬吧?

李会程想想就头皮发麻。

其实能偶尔听到几句的贾政:“……”

还能为什么?

上官的意思是,他家与薛家有亲,他去了可以帮忙说和,叫薛虯教得更用心些。可众所周知薛家已与他家翻脸,他去了即便不拖后腿,也不会有什么方便可言,说到底上官就是看不过他,故意叫他丢脸。

贾政心中愤懑难平,这长官从前是他手下的主事,他被撸下来后,对方坐上了他的员外郎之位。贾政自认从前待此人不薄,不想他上任后频频针对自己,一点不念从前的恩情,今日还如此给他难堪,直教贾政感叹人心隔肚皮,不到地位颠倒之时,都不知道此人是如此狼心狗肺之辈。

却不知这下属早对他积怨已久,贾政为人清高、处事无能,上不能周旋长官,下不能安抚下属,在他手下办事没有什么好处,差事还比旁人多,出了什么事贾政这个上官也不会替他们张目。不止这下属,其他人也早烦透了他。

无他,厌蠢而已!

如今上下颠倒,这属下自然要有怨抱怨,一出心中恶气。贾政不是清高吗?偏让他丢脸!想想就觉得痛快!

不多时到了地方,这是皇帝为了这次培训特意划出来的,一排四间屋子,每个屋子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眼下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或是独坐,或是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话,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穿练雀补子的九品官员,或者穿鹌鹑补子的八品官,间或有个穿鸿淑补子的七品,只是非常稀少,如他这样六品的更是凤毛麟角。

倒不是不看重这次培训,而是境况便是如此。记账并非什么体面的活计,正经读书人、品级高一些的官员是不做的,自然也不擅长,难以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再一个,衙门选人来培训,回去之后要干活的,管记账的都是小官,高官便是来学了,回去又要怎么用呢?总不见得特意给人家贬个官吧?

所以选来的人都是小官也就可以预料了,反倒是贾政在里头格格不入,引得旁人纷纷注目。

贾政恨不得以袖掩面,但是他不能,这里有很多人认识他,还时不时有人跟他问好(虽然眼神多少有点奇怪),更不能露怯了。

也有不认得的人前来问好,笑眯眯地问:“大人也是会计司的吗?”

贾政:“?”

好一会儿他才弄明白,目前这里只有两个六品,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会计司的官员。

会计司隶书内府,做的就是记账的差事,派出个六品不足为奇,只是苦了贾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在同僚仗义,替贾政解了围。几人找到属于工部的地方落座,不多时就开始上课了,见来的人不是薛虯,贾政很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薛虯今日没打算讲课,这次培训他只负责场外支持,学堂上的主角是从户部选出的先生们。

不过他今日也来了,在另外一间屋子里与四皇子和户部尚书对坐品茶,顺便听二人说去年的经济情况。

去岁风调雨顺,各地并没有大的灾情,按说各项税收该比往年高上不少,实际上的确高了,但远没有达到户部尚书的预期,一问就是各地虽无大灾,但是小灾害频发,粮食产量并没有大幅增长,经济也没有大幅提高。

这话用来糊弄外行或许够了,但户部尚书却不相信。只怕这些钱都进了私人腰包,至于此人是谁……根本不用考虑。

对上尚且如此,对下更不知会如何盘剥!

四皇子脸色很不好看,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说:“证据留好了,只当不知道罢。”

他现在还管不了这件事,但总有能管的一天!

这时小厮领着一个人进来,正是内府总管薛礼。

内府专为皇室服务,掌管内宫琐事,并不像某些影视剧里描写的由太监组成,人家是正经官署,下设七司三院,妥妥的大衙门!

内府总管和太监总管也有极大差别,全称“总管内府大臣”,是从二品的高官,且非皇帝心腹不可担任,有过这项履历,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

如今的内府总管薛礼便是皇帝心腹,他今年四十五六岁,长着一副好相貌,身形高大、五官俊朗,气宇轩昂。

他先给四皇子行了礼,又与户部尚书互相见礼,这才看向薛虯:“薛大人也在啊?”

“薛大人。”薛虯起身见礼。

户部尚书哈哈一笑:“你们二人还是本家呢!”

“可不正是么!”薛礼对薛虯一笑,“我与薛大人的缘分不止于此呢!”

薛虯:“……”

他和薛礼可没什么交情,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用差事换记账法,还弄成公共的了。

户部尚书不知道这回事,听了这话好奇道:“哦?我倒不曾听说,你们有什么缘分?”

薛礼:“我与薛大人的父亲薛公相识多年,十分钦佩他的为人。”

“原来如此。”户部尚书便不再问了。

薛礼在另一张椅子坐下,与四皇子说起话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他今日是送衙门的人来参加培训,听说四皇子在便来请安。

说完话,薛礼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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