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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笑柄,王夫人自是又妒又恨,恨不得薛家登高跌重,烂到泥里才好。
如今见到宝钗这不为人知的一面,王夫人惊讶之余,不由庆幸当初没有与薛家定下婚约,这样的女子不安分,哪里能做好人家儿媳?
又满是恶意地想,薛宝钗恶了燕郡王才好,瞧她们届时再怎么猖狂?!
在众人或是担忧或是看好戏的心情中,及笄礼的正礼结束了,之后便是宴请宾客。
座次都是安排好的,众宾客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落座,不等菜上齐,外头隐约传来喧闹之声,众人有些好奇,不知出了什么事。
不等她们疑惑太久,薛虯带着一行人进来,为首的正是齐忠,几个小太监跟在他身后,抬着一块匾额,匾额以楠木制成,黑底金字,上书“勋门毓秀”。
有些夫人家中有体面,见过皇帝的字,认出这是皇帝的笔迹。
果然,齐忠笑呵呵道:“恭贺薛姑娘及笄之喜,皇上亲笔题写匾额一块,赐给薛姑娘。”
薛虯并薛母、宝钗赶忙谢恩,其余众人也不敢端坐,纷纷行礼,也再次惊叹于薛家得到的恩宠。
从前不是没有过皇帝为臣下之女赐匾额的,但极为少见,除非皇帝心腹爱臣、或者极为亲近的宗室才可能,薛家能得这么一块,可见多么受皇帝看重。
也就是宝钗已经有了婚约,否则只凭这块匾额,提亲之人便能踏破薛家的大门。即便宝钗用不了,但只要有这个匾额在,以后薛家女儿也会受益。
除了皇帝的赏赐,齐忠还顺便带来了燕郡王府的礼。
是一只朱漆描金紫檀妆奁,内置玻璃水银镜、犀角梳、金玉首饰、各色胭脂等七十二样,另有提前划拨给宝钗的“脂粉田”两百亩,以及一扇青玉插屏,上刻《关雎》,乃燕郡王亲手所写,找能工巧匠雕刻而成。
燕郡王府的贺礼早已经送过来了,这些是额外添的,显然是极其看重与薛家这门婚事的意思。
这叫原本替宝钗悬着心的人松了一口气,她们不知道燕郡王早知道宝钗的脾气,并且毫不介意,都以为他这么做是薛家得力的缘故。但不论如何,有皇上和燕郡王如此看重,又有娘家疼爱支持,想来宝钗的日子难过不到哪去。
有些人放心,自然也有一部分——譬如王夫人,心里不大乐意,甚至怄得要死。
好不容易抓到薛宝钗一点不足之处,还以为能看场笑话,没想到转眼情势又变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命之人?
明明一开始并不如何出众,商户出身、父亲早逝,眼瞧着家族败落近在眼前,偏偏逆风翻牌,一路高歌。如今宝钗出身高贵、家人疼爱、嫁入高门、夫家看重,就连皇上都赞她为名门贵女,哪一桩拎出来都值得许多人羡慕,她却集之于一身,由不得众人不羡慕甚至嫉恨。
难道她是什么天之宠儿,有神仙贵人相助不成?
王夫人等人咬牙切齿,薛母和宝钗全当不知道,薛母喜气洋洋地叫人把匾额挂起来,燕郡王送来的东西则收到宝钗单独的库房,日后都给她带到夫家。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饭后众人又说笑玩乐,直到半下午才散。
贾母精力不济,但强撑着等到了现在,便是想单独与薛母说几句话。打从以元春的名义送赏赐给宝钗之后,薛家与贾家看似和缓了一些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贾母想要化解误会,但是几次邀请薛母上门做客都被婉拒,想要登门拜访,递了几次帖子,都只说不得空。
至于说偶遇……
如今薛家与贾家早不在一个圈层了,薛母常去的地方、常参加的宴会、常接触的人都不是贾家能攀上的,便是想偶遇也没有办法。
今日便是难得的机会。
但贾母等了半日,薛母不是在招待这个王妃,便是被那个一品诰命夫人拉着说话,再就是照顾故旧亲朋,哪里顾得上早已经半翻脸的贾家?
宝钗作为今日主人公,又是未来郡王妃,更是众人焦点,被夫人们拉着说话,忙得脚不沾地。
倒是黛玉过来和老太太请了个安,说了几句话,但很快又被叫去陪着宝钗与夫人们交际。
这不是赞者份内的差事,却是薛母的一片爱护之心,想着黛玉自己一个人在京城,贾家也不能正经教导她,平日少有与人来往的机会,便想着叫她多认识些人,日后也能更从容一些。
黛玉玲珑心窍,哪里不明白薛母的意思,心中颇为感动。
如此直到酒阑宾散,贾母也只与薛母说了几句话,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说不了什么。
她倒是想再留一会儿,等到没人了再说话,但宴席离场是有规矩的,身份高的先离场,身份低、辈分低或者与主家极为亲近的留在后头,再便是主家出口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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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在真正的贵人面前自然不够看,但凭借着国公府和贤良妃,比薛家从前的一些故交体面一些,是不能留在最后的。且从前他们家与薛家便说不上多么亲密,如今更是几乎撕破了脸,再加上薛母并没有挽留的意思,老太太还拉不下脸硬留,只能回去了。
这一趟也算是无功而返了。
倒是黛玉不急着回去,又陪了宝钗一会儿,待到天色渐渐暗了才起身告辞。
宝钗拦住她:“要回去也罢,只再略等一时半刻。”
“这是为何?”黛玉奇道。
宝钗用扇子挡住半边脸,一双眼睛满是笑意,看着黛玉道:“自然是要叫人告诉哥哥一声,好让他准备准备,护送嫂嫂回府。”
黛玉不妨乍然听宝钗叫自己“嫂嫂”,脸上迅速染上红霞,害羞地低下头去,又羞愤地抬起来,用帕子打宝钗:“眼瞧着都要当王妃了,竟是满嘴胡沁!”
宝钗也不躲,笑道:“好嫂嫂,我知道错了,你可莫气,若叫哥哥知道定饶不了我,你便心疼心疼我罢!”
这话更不像样,黛玉脸颊并脖颈已然红成一片,冷哼道:“多早晚嫁出去,才由着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唉!”宝钗轻叹一声,捂着胸口做伤心状,“嫂嫂还没嫁过来,便看我做小姑的不顺眼,要早早打发我出去了。”
气得黛玉追着她打。
二人闹了一阵,宝钗又亲自奉茶与黛玉赔礼:“与妹妹顽笑几句,妹妹莫要生气。”
黛玉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轻哼一声:“往日瞧着你多稳重,竟也是个轻狂的!”
说出来便有些后悔,虽说是顽笑,似乎也有些重了。
宝钗如何不知黛玉的脾气,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再没有一点坏心眼的,哪里会跟她计较这个?笑道:“你说我轻狂,怎知便不是实话呢?你且说我哥哥对你好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
黛玉想起这段时日的相处,薛虯对她可以说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