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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听这户人家?院墙里发出的声音。

好?怪,徐修瑾从没听到过那种哭声。

像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喉咙哑了,却依然矫揉做作地掐着嗓子哭嚎。更奇怪的是,谁都能听出来,那扭捏矫情的声音里竟然满满都是真情。

这户人家?的院门大?开,徐修瑾毫不犹豫,背负着剑,信步踏进了门槛。

进院儿里一看,他就明白了。

怪不得味道这么混杂,里面正在举行一项重大?活动。小小一个?院子站满了人,村民们三两成□□头接耳,让本就不轻松的氛围更加紧张焦灼。

围在中间?的女?人一头齐颌短发,端了一碗猪血,站在烟熏火燎的供桌前?讲话。

“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了姥娘,姥娘庇佑刘家?村多?子多?福,不会容忍这种偷盗婴儿行为的发生。”

她把猪血倒在地面上,朗声道:“现在,所有人都要怀着诚心和我一起祈祷,呼唤伟大?的神的庇佑!”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停止聊天,用整齐的声音祈祷:“伟大?的玲纳!请保佑刘家?村……”

大?家?都在闭目祈祷,脸上一片虔诚。人群里只剩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还在哭,声音凄切哀伤,让人听了耳朵疼。

有人听不下去,安慰他道:“很多?人家?都丢了孩子,你也不要太过痛苦,那不是你的错。”

那男人的头发盖着脸,声音别?扭又沙哑:“怎么可能不痛苦,那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

他?生孩子?

徐修瑾站在人群之外,他的目光本来在搜索妖精的踪迹,却因为听了这句话而产生困惑。

现在的情况听上去是有孩子失踪了,村民们正在为孩子祈祷,而有个?男人非常伤心,因为孩子是他生下来的。

那个?男人是不是疯了,还是那蛇精又搞了什么鬼?

徐修瑾的手?握上剑柄。

但周围的村民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大?家?祈祷完毕,望向那男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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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啊,你也别?太伤心,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怀,你这年纪,还能生好?几个?呢。”

“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和以后的怎么可能一样!”

众人有骂偷孩子贼的,有安慰那男人的,也有不断向神祈祷的。

但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就好?像男人天生就应该生孩子。

徐修瑾被嘈杂声和烟熏味吵得有些混乱。

他们是不是都疯了……

徐修瑾失去思考能力。这里的妖气并没有浓郁到能影响所有人的程度,如果不是这些村民全都疯了,那就是徐修瑾自己疯了。

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出现幻觉了吧,徐修瑾暗道可笑,但心跳不知怎的,莫名漏了一拍。

纷纷扰扰中,站在中间?的短发女?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她让几个?人去抱来一个?婴儿:“哭什么哭,刘家?村这么多?孩子呢,正好?你叔伯家?有个?孩子不打?算要了,那孩子没奶水吃,饿瘦了好?几圈。那孩子还是你接生的呢,你去喂一喂。”

婴儿的哭叫闯入徐修瑾的耳朵。

他看见一个?襁褓被人抱给了哭嚎的男人,那男人马上心生不忍,解开胸前?的布料给孩子喂奶。

为了避人,长发男人的角度转了转。徐修瑾看不见孩子和喂奶的过程,却第一次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男人的整张脸上都长着大?片大?片的霉斑,哭声嘶哑,连带着五官也模糊起来,长长的头发垂在脸侧,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

原来如此?,或许那只是个?身材干瘪,声音粗哑的女?人而已。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总不至于整个?村子都疯了吧,呵…

徐修瑾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看错了,把妇人看成了男人。

不愧是偏僻小村,连喂孩子的妇人都长成这样,怪吓人的。

徐修瑾猛地抬头。

刚刚不知发生了什么,蛇精的鳞片张开,气味逸散出来,让徐修瑾捕获到踪迹。

他脚法飘逸,一眨眼就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离开嘈杂的人群,消失在另一边的侧门。

而在他身后,担忧这件事的人还在争论不休。

“不管喜不喜欢,可千万不能被偷走啊。这种不男不女?的孩子一定要养大?了,配给村里没婆娘的男人当媳妇,不然的话,神会发怒的。”

“一定要当媳妇吗,这种娃娃就不能一直当成男娃养着?”

“有人这样干过,一开始生出个?男娃娃,他们也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就一直按照男娃养着。谁能想到,后来那男娃越长越怪,最后居然变成了女?人!但那家?人还是不乐意放弃,娃娃到死都没换回?女?儿的身份,下葬之后,他爹娘甚至还给他配了个?阴婚,娶了个?媳妇。”

把男娃娃好?好?养大?,养着养着,男娃却变成了女?娃。这时候让他们按照神的旨意把娃送出去,那怎么肯啊。

谁家?好?好?的男娃变女?娃了,能忍痛送给别?家?当媳妇的?

这种不男不女?的怪东西,让马虹想起来点啥,顺嘴插了一句:“这样也行啊?”

“行是行,就是后果……”

“还是不说了。”怪渗人的。

有人问:“那这不男不女?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生出来的呗。

马虹的丈夫也生了,生了一长串的孩子,虽然不男不女?吧,但好?歹也算是孩子。她终于能摆脱被喂药生孩子的困扰,这几天到处看戏,乐呵得很。

嘶,马虹脑子里灵光一闪,把事情联系起来。

这种娃娃到底怎么来的?

之前?她不想喝生男药,就是怕生出来八条腿的孩子。

生男药的药粉到底是什么,那群男人是不是也总喝一个?奇奇怪怪的药,用来……补阳?

周尔曼敛目站在人群中间?,淡淡听着村民的讨论。

男人怎么可能变女?人,所谓男孩变女?孩,肯定一开始怀的就是个?女?孩,却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药粉转换了性别?。

之后那可怜的“男孩”长大?,才能渐渐显露出一点女?孩的样子。

小鹰,小樱……黄皮姥姥。

周尔曼笑了,这样的村子不出事才怪。

“好?了,”周尔曼发话,村民们都安静下来,看向中间?的短发女?人,听她说,“丢孩子的不只有一家?两家?,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搞得村里人心惶惶。既然如此?,我们一定要严惩凶手?,把偷孩子的贼抓出来,浸猪笼!献祭给神!”

“好?!”

众人高喊:“抓贼!浸猪笼!献祭!”

声音传到院墙之外,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

风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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