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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没名气的小人物抱成一团,总爱欺负那些和金大疤瘌走得近的人。
金大疤瘌反正是不出现,别人骂他?,他?也全当没听?见。
在剩下的人里头,铁头首当其冲。
“哟,小铁头真勤奋呐。”
“我看呐,咱们几个糙汉子装女人都?不像,就只有铁头这小子,当女人的时候特别有一套。”
“就是,你看他?把那几个男的迷得,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了。”
“那今天也麻烦我们小铁头喽。”
铁头呼出一口?憋闷的气。
他?们装什?么?装,明明就是这伙人不愿意受苦,十几个魂儿合力把他?挤出来的。
铁头勉强蹲下一点,捂着?鼻子把柴火填进灶台。这柴火不好,冒出来黑烟呛得他?无法呼吸。他?挺着?肚子,赶紧走远些,才终于能吸一口?气。
将近十个月了,他?的腿伤几乎已经养好,还不能跑跳,但?是能干活。也没人管他?这么?大的肚子到?底能不能干活,反正谁都?不能偷懒。
院子里坐着?俩不认识的山匪,都?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人物,他?们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铁头干活的曼妙身影。
铁头把锅闷上,扶着?腰往回走,就被那俩山匪给叫住。
“哎哎哎,干嘛?偷懒?”
铁头抚摸自己的腹部,面露痛苦:“我肚子疼,去歇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那山匪嫌弃地摆手:“去吧去吧,”
他?旁边那个抱怨:“大肚婆就是麻烦。”
“早点回来!别耽误咱们吃饭!”
铁头顺从地低头,说着?:“哎,好,好好。”
他?的肚子是寻常孕妇的两?三倍,又大又沉,一点也走不快。他?就撇着?脚缓步迈进屋,一步一个脚印,走两?步就停下来歇一歇。
半路上,他?紧绷着?腰背,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痛苦还是高?兴。他?拍拍肚皮小声教训说:“坏孩子,别乱动?,娘都?快摔倒了。”
铜娘屋里,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背靠墙面,借助身后的墙体才小心地缓缓下蹲。他?的手伸长去捞,额头都?冒汗了,才勉强扒够到?地上那根绳子。
可最后还是摔倒了,他?脚下一滑,吱溜一声仰面摔在地上。他?身子笨重,巨大的肚子压着?躯干,手脚扑腾了好几下,还是起不来。
那肚子像一个畸形的瘤子,他?的人很瘦,四肢纤细到?不要?命的程度,感觉像是瘤子上长了个小小的人儿。
不停地喘息,铁头还是感觉吸不上气,他?的肚子里装了好几件货,里面的东西已经往上挤住了肺。铁头双手双脚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借力起身,但?抓不住,只能原地扑腾。
他?想起来那池子里的王八,也是上头一个大壳子,四肢就在水里扑腾。
但?王八可比他?舒服多了,人家那是壳子,是专门护着?自个儿的。但?他?这是孩子,他?得保护孩子,他?才算是王八的壳。
在剧烈的喘息中,铁头眼角渗泪,把脖子扭成麻花,才看见自己头顶有个可以借力的木头柜子。
他?忍着?身上的滞涩,举起双手往头顶抓,然后用力把自己往上拽,同时两?条腿使劲,终于才能在腰椎断裂之前站起来。
光是捡绳子这一项,他?就出了一身的汗。
大肚子女人肚子站在屋里,身影单薄,低眉思索。
这段时间?,铁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泪,他?以前几乎没咋哭过,可最近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疲惫。
按理来说,他?的生命好像只有很短一段时间?了,要?是真到?了生产的时候,公布了赢的人是谁,那么?铁头就真的死了。或许会?彻底消失,或许会?再死一次?反正命短得很,很快就没有活头了。
但?一天天过去,铁头怎么?就觉得,这日子一点也看不到?头呢?
就算是赢了,能咋样?二十个人抢一个身体,二十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能活,那是不是说,赢了的那个人要?用铜娘的身份活着?,活一辈子……
这算什?么?奖励!要?是真这么?活着?,他?还不如死掉算了。
铁头的脑袋里还在吵嚷。那些家伙当山匪当惯了,匪气和怨气掺杂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诶哟笑死我了,之前谁见过铁头摔倒啊,居然这么?好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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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个大王八嘛。”
“不是吧兄弟,当初怎么?教训我的,今天怎么?成龟孙了哈哈。”
铁头一点也不生气,他?安抚肚子里的孩子说别怕,然后慢条斯理地问他?们:“快到?孩子出生的时候了,你们怎么?都?不怕。”
“怕有啥用,万一怀上最多的就是我呢。”
“哟,我们小铁头害怕了,到?娘怀里吃奶去喽~”
“哈哈哈哈反正老子不给男人玩,老子早就是死路一条了,临死之前耍耍威风,骂两?句金大疤瘌,也算值喽!回本!”
铁头垂眸,双眼迷离:“不是说怕结果输赢。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把我挤出来,天天让我出来受苦,为什?么?就不怕……我呀。”
他?脑子里的声音哽住,似乎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想干啥啊?”
“不是吧,这副身子我们二十个人共用,你要?是对咱们干点啥,你自己不也得出事?”
铁头:“对呀,要?是我出了事,我的宝宝也活不成,这么?可怜。”
他?脑子里的声音更谨慎了,一个个开始咽口?水。因为铁头说话的语调不太对,太过于轻柔,又太过于婉转,就像是,像谁来着??
像是当时,穿着?嫁衣的瘦秃子那样怪异。
脑海里,一群人的话锋紧急转了个大弯。
“铁头,你好好想想,说不定?赢的人就是你呢!”
“铁头哥,哥!铁头干爹,爷爷!你别拿那根绳子啊!”
“咱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铁头哥,要?不再等等,我还不想死啊……”
“哥,你搬凳子要?干啥,别,别啊——”
“啊啊啊啊我不想被吊死,铁头!你真不顾及兄弟情面了吗!”
最后,甚至连金大疤瘌都?被吓了出来。
“铁头,我是大疤瘌,你冷静点,别找事。”
现在,铜娘屋里,大肚子女人往屋中央搬了个凳子,扶着?凳子边缘站上去,歪歪倒倒地踮起脚来,把手里的绳子往上抛。
动?作笨拙,看上去滑稽极了,但?是脑子里的人都?没有说半句嘲笑话。
他?们反而争先恐后地劝阻,要?么?就是捧高?铁头,要?么?就是绝望地怒骂。
可是铁头谁的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