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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因为什么。

白萦站在电梯里,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位一位地往上跳。

抵达七楼时,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走出敞开的电梯门。

白萦租住的小区一层楼只有两户居民,两扇相对的门中间亮着一排暖黄小灯,以免深夜归家的人看不清路。他走到门前,贴着冷冰冰的门站着,低头去开密码锁,却连着输错好几次。

密码错误时,电子锁发出的声音有些尖锐。

白萦在门上轻轻撞了撞脑袋,锁面上亮起的数字在他眼里变得模糊。

三次错误后,门锁锁定五分钟。白萦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目光有些涣散,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听到声响后,迟缓的脑子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了几秒,白萦才下意识地往身后看。

抓着一件外套正要下楼吃夜宵的谭铭愣在原地。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道单薄瘦削的影子,谭铭一开始没有看见他的面孔,他身体微微侧着,额头抵着门,柔顺的黑发垂下挡住了他的面容,一切藏在阴影里。

但眨眼间,他回眸看了过来。

谭铭看见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睛,好像清澈的湖面升起朦胧的雾,眼尾的绯红是落在水边的桃花。

……这个人,是他的邻居?

谭铭这么想的时候,白萦脑子里也慢吞吞地冒出这一念头。这层楼长时间只有他一个人住,对门是上个星期才搬过来的,但他们的作息似乎完全重不上,这是白萦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邻居。

谭铭突然间没那么想吃夜宵了,他的邻居好像遇到了麻烦。

“门锁坏了吗?”谭铭关切问道。

白萦摇了摇头:“密码输错了。”

谭铭感觉他的状态有些奇怪。白萦看上去其实一切正常,皮肤冷白,没有泛起不正常的颜色,显得异样的只有那双带着水雾的眼,与眼尾浅浅的红。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谭铭最终还是问道。

白萦的神情懵懵懂懂。

他不解地看着邻居向自己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几乎鞋尖抵着鞋尖的位置。白萦的人形不矮,但邻居还是比他高了半个头,体型也大上一圈,凑近时好像能将他完全覆盖。

白萦不适地想要后退,但脑袋很快就碰到了门。

退无可退,邻居轻轻松松碰到了他的额头。

“你……”手背的温度让邻居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你发烧了。”

白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邻居说了什么。

但他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看着眼前一副不敢置信神情的人,谭铭不由得失笑:“连自己生病了都没意识到吗,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谭铭感觉脑子快要烧糊涂了的邻居恐怕再过半个小时也打不开门锁,他想了想,果断把邻居先带回了自己家里。

***

他怎么会生病呢?

整个人缩在谭铭毛茸茸的单人椅中时,白萦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的身体素质……白萦不敢说很好,但肯定要比普通人好上一些,这 或许是他身为妖怪少有的优势。即便从来不锻炼,白萦身上也有一层漂亮的薄肌,生病这种事情离他很遥远,段云堇还揶揄过他是天选牛马。

不得了,人类资本家的剥削竟然让妖怪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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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萦抱着一杯邻居给他倒的热水,难受地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

因为担心明亮的灯光对生病中的人来说太过刺眼,谭铭只开了客厅最低亮度的一圈小灯。他一边系围裙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询问白萦:“你比较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的粥?”

白萦不明白邻居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

但他脑袋现在已经烧成一团糨糊了,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甜口的。”

这倒是和他猜的一样。谭铭一边回忆着红糖放在哪里,一边说道:“我叫谭铭,上周才搬来这里。”

“我知道。”白萦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谭铭似乎是想和他交换名字,慢吞吞道,“……我叫白萦。”

谭铭知道是哪两个字,他在业主群里看到了。

生病中的人说话时尾音黏糊糊的,好像在委屈地冲人撒娇,简简单单几个字萦绕在听者心上,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回味。

谭铭说话也变得像是在哄人,他简直无法想像那种语调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谭铭哄着白萦把温度计夹好,才回到厨房熬粥。

他今晚本来是想出去吃烧烤的,大晚上就想吃点重油重辣的东西,然而现在他果断把烧烤从计画中划掉,改成养胃的甜粥。

谭铭很快就把食材处理好倒进锅里炖着,会客厅时温度计也可以取出来了。谭铭在微弱的光下对准刻度,情况不太乐观:“39度,最好还是去下医院。”

白萦弱弱道:“我不想去……”

他毕竟不是人,虽然以前推不掉的学校或者公司的体检都没查出奇怪的东西,但他还是对医院天然恐惧,生怕哪一回就暴露了他其实是一条蛇的事实。

担心自己被人强行带去医院,白萦下意识又往椅子里缩了点。

谭铭无奈地看着他。

这把椅子还是他妈妈送给他的,风格与他走简约路线的装修格格不入。那是一个立在四条木腿上的暖黄色蛋壳,外壳软绵绵,内里毛茸茸,白萦快要把自己整个人塞进去,像是一只不愿意面对外界的幼崽。

“不去就不去吧,等粥熬好后你喝一些垫垫肚子,再喝退烧药。”谭铭强调道,“但如果今晚体温降不下来,还是得去医院!”

白萦用力点头。

明天肯定降下来了,他还得上班呢。

谭铭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人还惦记着上班的,他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让白萦在额头上垫着。

虽然还没喝药,但一套流程下来,白萦感觉自己好了不少,人清醒多了,多多少少能思考了。

“谢谢你,”白萦轻声道,“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第一次见面的邻居至此,白萦感激的同时还有些愧疚。

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好一些……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谭铭有些不敢对上白萦那双泛着水色的眼眸,他稍稍移开视线,“……应该的。”

看到他孤单脆弱,意识模糊地站在门外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没法狠心不管吧。

谭铭越想越庆幸自己在那时出了门,白萦烧得厉害,如果当时他没能看见,白萦说不好要倒在外头。

如果他在冰冷的楼道里过上一夜……

谭铭不敢再想。

发烧的时候,身体总是一阵冷一阵热的,白萦怀疑自己恐怕很早就开始发烧了,只是他太少生病,所以没往这方面想,只当自己是加班加的。

不久前他热得把自己脱到只剩一件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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