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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念头,秦眷书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萦失笑:“是你没有吃晚饭,该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吧?”
秦眷书觉得,还是投喂白萦这个过程能获得更多愉悦感。
步行街上最多的店就是卖吃的店,然而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俱露出选择困难的神情来。事已至此,还是看看某书怎么说的吧。
白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谭记点心局,百年老店,匠心独具。”
秦眷书左右看了看,能看见的十几家店里一半是百年老店。
“葱王手擀面,申城面食标竿,没有人能拒绝来一碗酸汤手擀面。”白萦又说道。
那家店恰好离得不远,秦眷书冷静地提醒道:“店外已经排了几十号人了。”
白萦倒吸一口冷气,不了不了,等排到店都要打烊了。
“还有这家,洋桃蝴蝶酥,申城时下最热点心,来申城不得不尝,伴手礼的最佳选择……咦,这家店的广告好像是我们打的。”小蛇震惊,与甲方扯皮的痛苦回忆一下子涌现上来。
两个人对着一部手机钻研了半晌,也没有挑出一家不用排队、有口皆碑、食物的美味没有染上甲方的恶毒的店来,最后两个人手拉手,呆呆傻傻地奔向全国统一流水店。
一手竹筒冰淇淋,一手鲜榨柳橙汁,走到街道末尾把吃完冰淇淋剩下的竹筒扔了还能再捎上两串鱿鱼腿,全国统一网红款,无知游客的最佳选择!
秦眷书找店家多要了两张纸巾,仔仔细细包好串起鱿鱼腿的签子,才将它们递给白萦。
秦眷书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串,看上去吃起来毫无心理障碍,白萦好奇地看着他,他还以为像秦眷书这样的大老板,从来都是出入西餐厅,看不上这些街头烧烤的。
“怎么了?”秦眷书发现白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
白萦诚实道:“我以为你不会吃这些东西。”
秦眷书笑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唔……因为重油重盐,卫生存疑,对身体不好?”白萦说道。
秦眷书道:“你不是也在吃?”
白萦道:“我不一样的。”
他可是肚子里能凑出一张元素周期表的社畜,和你们这些讲究的大老板才不一样呢!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好吃的东西,我也不例外。”秦眷书转了转手中的鱿鱼腿,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我小时候放学回家,司机总是会路过另一所学校,那所小学比我读的热闹许多,放学期间校门口会聚集许多小摊小贩,最热闹的就是卖烤串的摊子。我一直好奇有多好吃,但司机听我爸的话,不仅不会买给我,还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当天我就被训了一顿,他骂我怎么能惦记这些不符合我身份的东西。”
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这种天龙人。白萦大受震撼。
“我妈妈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有一天放学,我发现在校门口等我的不是熟悉的司机,而是妈妈。她牵着我的手去了那所普通小学,给我买了一大把我爸口中不合身份的羊肉串。”秦眷书低声道,“非常好吃,但我爸那种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对嘛,明明无敌好吃。”白萦赞同道,“我读的小学校门口也有卖,但是我买不起……不过我的同学人都非常好,总是有人送我好吃的。”
不仅仅是因为人好吧?
秦眷书不禁看向白萦明亮的眼睛,他一定是在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招人喜欢了。
秦眷书道:“我如果和你一个班级,一定也忍不住天天给你买好吃的。”
“但老是白吃白喝同学东西是不好的。”白萦是很有底线的小蛇,“所以我主动提出把作业给他们抄,但是……”
秦眷书顺着他的话问:“但是?”
“但是他们说准确率太低了!”白萦沮丧道,心里的小蛇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学习委员还抓着我补课!”
秦眷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秦眷书心想,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一切坏心情也会消失无踪。
到底谁能够拥有他呢?
两个人走出步行街,顺着博主精心规划的citywalk路线去看了音乐喷泉。水柱随着音乐攀升到不同的高度,炸开不同大小的水花,变成五彩斑斓的颜色,华光落在白萦的眼睛里。天上降下细如牛毛的水珠,秦眷书伸出手,撑在白萦头顶。
之后又去复古车站,坐上上个世纪样式的公共汽车,游客很多,他们没有争抢位置,抓着车顶垂下来的扶手,秦眷书隐隐将白萦圈在怀里保护着。
这是条沿江的线路,沿着申城最大河流申江的东岸一路前行,对岸是一大片西式建筑,灯光勾勒出建筑的轮廓,本地人都叫作西洋滩。直至他们在终点站下车,西洋滩还没绵延到它的尽头,似乎要随着滚滚流逝的江水一直蔓延到天边。
他们沿着江继续往前走,和他们一样citywalk的人不少,还有许多纯粹出来沿江散步的普通市民,但总的来说没有步行街那么热闹,迎面而来的江风将话语吹散,大家只能听见身边人的声音。
有人在看景,有人在看人。秦眷书的目光总是落在白萦身上,白萦却抱着还剩一点的柳橙汁,专注地看着对岸的风景。
呜呜,这才是生活啊,不用工作真的太快乐了!
白萦心想,希望以后的主人也能带他出来玩,不用经常,抽空就可以了。他会乖乖藏在口袋里,只露出眼睛悄悄地看,不会吓到其他人。
还剩一点的冰块在杯里碰撞,发出轻响,没人注意到,太多声音盖了过去,交谈声,风声,江水流逝声,还有骤然响起的钟声。
当——当——
对岸有一座钟楼,每天会在固定几个时间敲响,晚十点是它一天里最后一次钟鸣。
钟楼建在申城最繁华的局域之一,这里的人似乎彻夜不眠,灯光不歇,人也不会困倦,晚十点对许多人来说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可对一个家里有人等待的人来说呢?
“是不是太晚了?”秦眷书说道,语气不自觉冷淡下来,并非对着白萦,“再不回去的话,你家里那人会有意见吧?”
白萦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家里那人?我是一个人住的啊。”
瞳孔微微放大,秦眷书看向白萦,江风吹起他柔软的发丝,白萦眼中是毫不掺假的茫然。
“你……是一个人住的?”魂魄似乎脱离了躯体,秦眷书彷佛听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说话。
“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啊!”白萦说道。
白萦最穷的时候都在避免与人合租,要是家里有其他人,他就不能放心地变回原形爬来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