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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直接从敞开的大门走出去——然而,他感觉自己就像一路下到了地狱十八层,怎么走都没有尽头,每条走廊都一模一样,走廊旁边的教室,就像是偷工减料的游戏贴图,布局和细节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无穷无尽的重复。

然后,他又试图往上走,希望能碰到活着的人,比如汤川君,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但他怎么都遇不到,甚至还遭遇了几次怪物。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漫无目的地走在没有尽头的楼道里。

这栋楼像是很老的教学楼,比他们学校的旧馆都要破败。诡异的是,它的窗户打不开,也砸不碎,从窗户望出去,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像是装满墨汁的鱼缸,不透一点光。

如果心底的绝望能变成实物的话……他估计自己制造的垃圾能立马压塌这栋楼。

今天——

他还是习惯性地巡逻。

虽然没有意义,但如果不这么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见到了失踪的同学。

但不是汤川君,而是比他们早一周失踪的佐仓同学。

他很难形容自己见到她的想法。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要被吓尿了!

前面说过,这个世界会不定时刷新出可怕的怪物,但都不强,与它们跑上一阵子的追逐战,就会自动消失。

所以,他一直没把怪物当成威胁,因为他觉得那很不真实,甚至于,身处于此的自己都不怎么真实。

但现在,他看见了佐仓同学变成了怪物。

——她的状态很诡异,脑壳不知被什么东西切开了,里头的大脑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白花花的,受损的血管还时不时涌出血液,让她的脑袋像是泡在番茄汁里的碎豆腐,恶心的同时,还带了一丝独属于食物的香甜诱惑。

奇怪……

这不对劲。

他吸溜了一口唾液,感觉早已失去饥饿感的胃又活了过来。

但这是不对的,这不合常理,他不可能产生食欲才对——因为佐仓同学发生的变化,不只有脑袋——比那被开颅的脑袋更恶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变化!

——她有一半的身躯变成了怪物,这种感觉,就像穿了上街发传单的那种玩偶服,她摘了头套,却没有脱衣服,所以,现在的她只有头还属于人类,下半身却臃肿变形,彻底与人类脱节,成了一只扭曲的巨大蚕蛾,乍一看是个整体,但仔细一瞧,却是密密麻麻的聚合体,幼年体的蚕虫一只叠着一只,首尾黏连,看了简直想吐!

现在的佐仓同学已经不是人了,无论是她的头,还是她的身子,都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几乎可以说是“恐怖谷效应”的化身了。

高山真木捂着嘴,一动也不敢动。

佐仓同学站在下一层楼梯的拐角处,而他在上一层楼的走廊尽头,紧挨着扶手,正好卡着她的视觉死角,再往旁边,就是一间虚掩着的教室,只要躲进去,藏在放扫除工具的柜子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他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最安全,但他希望佐仓同学永远都不要看到自己。

走啊……快走啊……

然而事与愿违,他双腿发软,怎么都动不了。而楼下,又传来了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发出感慨。

佐仓同学转过头,似乎在回应对方,嗓子发出坏掉的风箱一样的“噗噗”声。

紧接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出现在了高山真木的视野中。

他惊讶地发现新来的家伙居然是个正常人——此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手腕带表,好似一个精英。

但此时此刻,这个精英人士却说着仿佛野兽一般的话语:

“我明明……都按照他说的做了。”

男人说的很快,感觉精神不太正常,一直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失败?我布置结界,从零开始,用自己的血液作为核心,汇聚诅咒,孵化咒灵,然后是高级咒灵和人类……催熟的饵料也是精挑细选——这样作出来的咒灵,明明是最纯粹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但移植术式的手术却还是失败了。”

他突然抱着脑袋,拿头去撞墙。

“为什么?为什么不仅没能获得生得术式,就连实验体都被反向侵蚀?这完全不能用啊——不能用!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那个骗子!污点果然就是污点!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高山真木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跑的话,很可能就没机会了。

他咬咬牙,拼命挪动胳膊和腿,以匍匐的姿势,爬进了最近的一间教室。

然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教室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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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两个人!

至于是什么人,他没来得及看清,就条件反射发出了声:

“啊啊啊——”

没等他完全放开嗓子,他就看到了什么红色的东西,像走廊的声控灯,哗啦闪了一下,然后,他眼前一黑,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第70章 仙台事件(四)虎杖:爷爷这里有一个……

虎杖悠仁,十一岁,今天放学的时候,遭遇了一个可疑的白毛男子。

“你就是……虎杖悠仁小朋友吧?”

天刚放晴,淋过雨的地面还有尚未干涸的小水坑。特别在这个晒不到太阳的小巷子里,更是积水未干。

悠仁夹着伞,穿着长雨鞋,回过头,就见到了一个眼睛上缠了绷带的白毛男子。

“是,请问您是?”

“啊呀,怎么说呢——”

白毛男子笑眯眯的,双手插兜,说着不着调的话,“我与你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见一见你,顺便问问你母亲的事——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哪里坐一坐?”

这一段话,处处都是槽点。

悠仁扯了扯自己的书包带子,盯着这个眼睛缠了绷带的怪家伙,心说,现在的人贩子已经明目张胆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们的班主任说过,要警惕所有来搭讪的陌生人,特别是那种以“父母的熟人”自居的——这种人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人贩子,绝对信不得!

“不好意思啊。”

悠仁把夹在腋下的长柄伞拿到手里,后退一步,“我的母亲走的早,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没办法回答你关于她的问题。”

“啊啊,差点忘了,你是爷爷带大的。”

男人说着,蹲了下来——过长的腿扎着马步,像

螃蟹那样左右开弓,摆出的姿势简直让人无从吐槽,“那就带我去见见你的爷爷吧,啊啊,放心,礼节我也懂的,不会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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