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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最后撒到肉上就可。”

“好!”王师傅早就得到了她的吩咐,此时一切都心中有数。

苏家宅院内外张灯结彩,十几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院里院外摆了十二张八仙桌,苏合香特意请了汴京城里有名的“喜福楼”来承办宴席,但有两道特色菜品却是她亲自设计的,除了炙羊肉,还有红烧猪肉,用的虽然是汴京的猪肉,但却专门买的小母猪,还没长大,肉也没什么气味。

另外的羊肉汤等菜色都是汴京本地做法,如果全部都用的现代做法,未免太特立独行了些。

人上齐后喜福楼的帮厨们开始上菜,每道菜都分量十足。这个时代的人饭量大,特别是这种大喜的日子,更要让宾客吃得尽兴,苏合香宁愿桌上有剩的,也不能让来客吃不饱。

现场烤制的羊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油脂从孔洞中滴落,腾起阵阵带着焦香的烟雾。特制的烧烤料往上一撒,混合着芝麻、孜然、辣椒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引得宾客都伸长脖子张望。

“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这香味,怕是要飘到州桥去了!”

“哎呀!太香了,像是炙羊肉的香味。”

应该没有人能抵抗得了烧烤的魅力。

“菜来了!”随着帮厨的一声吆喝,最受期待的炙羊肉登场了。

期待已久的宾客夹起一块羊肉,只见外焦里嫩,表面撒着好些调料,咬下去肉汁四溢,独特的香料味道在口中绽放,让人忍不住想再来一块。

这味道真是独一份,自己从没吃过。

酒水更是宴席的亮点。每张桌子正中都摆着一个青瓷酒壶,里面装着苏合香特制的果酒。这酒用二锅头作底,加入橙汁、葡萄汁和苏打水调制,再用冰块镇过,喝起来清甜爽口,酒精度数也不高。

“这酒好生奇特,既有酒香,又有果味,还带着气泡,真是消暑佳品!”一位穿着绸衫的商人赞叹道,他也算是小饕餮一个,但他走南闯北的,从没喝过这样的酒。他转头问侍酒的帮工:“这酒可有名字?”

帮工笑着回答:“苏夫人管它叫‘橙香冰露‘。”

“倒是名副其实!”

苏合香听着不远处的对话笑而不语,汴京人素来爱喝各种奇怪的饮料,街头巷尾的“汤饮铺”比比皆是,卖的饮品五花八门。有用梅子、甘蔗、藕、荸荠等熬制的甜饮,也有用姜、桂皮、花椒熬制的辛辣饮品,还有淘米水发酵的酸饮,据说能消食解腻。

所以除了炙烤羊肉和红烧猪肉,她还打算准备一款可以让宾客们眼前一亮的独特酒水、

汴京这边还未有高度白酒,若直接上高度白酒,汴京人估计喝不惯,太辣了,她也不想把宾客们灌得东倒西歪,坏了喜宴的气氛。

思来想去,她决定二锅头作为底酒,配上橙汁、冰块、苏打水,调制成清爽的低度果酒。这样既不会太烈,又能让酒量浅的人多饮几杯而不醉。

她在拼夕夕上买了大桶的二锅头,35块钱十斤装,买三发四,等于105块钱40斤。虽然用不了那么多,但是苏合香还是买了4桶。

果汁是十块钱一瓶,一瓶两斤装。苏合香买了橙汁、葡萄汁、苹果汁、桃汁,想着可以调出不同风味。

最后又添了一箱苏打水,确保口感足够清爽。

调酒时,她按照一桶十斤白酒兑30斤果汁,再加10斤苏打水和几斤冰块,试了几次,终于调出酸甜适口、酒香绵柔的果酒。

浅尝一口,橙子的清甜先涌上舌尖,随后是白酒的微辣,最后苏打水的小气泡在喉间轻轻炸开,余味还有些葡萄和桃汁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再喝一杯。

除了特制果酒,苏合香还准备了两坛兰乔酒。这是汴京最负盛名的美酒之一,一斤就要五百文钱。酒坛用冰块镇着,倒进杯中时,酒液澄澈如琥珀,香气清冽甘醇。

这样有喜欢果酒的喝果酒,喜欢本地美酒的喝兰乔,这样各色的人都能照顾到。

苏合香借着举杯的间隙,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只见每桌中央的鎏金铜盘中,炙羊肉早已被分食殆尽。

“苏娘子,这羊肉是怎么腌的?我家这小孙子平日最挑嘴,今日竟连吃了七八块!”隔壁桌的一位婶子扯着嗓子问道,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竖起耳朵。

苏合香抿嘴一笑,:“用的是西域来的香料,我也是凑巧买了些。”她话音未落,帮工们又端着新烤的羊肉穿梭于席间,铜盘与桌面相碰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哎呦,怪不得,原来是西域来的。”那位婶子听说是西域的香料,立马故作夸张地拍着腿大声说道。

东边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酒劲上头,特别大声地说:“西域离咱汴京是不是有几千里啊!我听说要走整整三个月的沙漠!”

“那可不!”邻座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年轻人立刻接话:“茫茫大漠,听说白天能烤熟鸡蛋,晚上能冻死骆驼!”他边说边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惹得周围人哄笑。

西边席上,那位穿着绸缎的商人是李屠户家远亲,他捋着胡须插话:“我还经常看到黄头发绿眼珠子的人呢!就在马行街那边的蕃坊,那些人说话跟鸟叫似的。”他故意捏着嗓子学了几句胡语,怪腔怪调引得众人捧腹。

果酒更是抢手,帮工提着执壶来回添酒,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要我说,咱家七娘子真是好福气!”李屠户的大舅拿着酒杯,在席间夸赞道:“你这女婿家深藏不露啊。”

那些原本对苏家这个‘外地人’持观望态度的亲戚,此刻也都笑容满面,推杯换盏间尽是对宴席的夸赞。

李屠户闻言,古铜色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菊花。

苏合香作为家里唯一的大家长,自然是要在桌上陪客的。

她左手边坐着亲家李夫人,屠户娘子今日穿的朱色褙子,发髻上插着鎏金簪子,在席间正襟危坐着,生怕自己被亲家看轻。n

右手边则是郑夫人,她那一身藕色褙子在灯笼下泛着柔和的光。

郑大夫夫妇本不必出席一个学徒家的喜宴。但前些日子铜柱帮了医馆的大忙,治好了来闹事的周平,郑大夫念着这份情,特意带着夫人来给苏家撑场面。

郑夫人今早还在抱怨着,屠户家的亲戚,能有什么体面人物?她甚至特意选了最素净的衣裳,生怕被人认出自己。

可此刻,郑夫人却将那些矜持抛到了九霄云外。第一口果酒入喉时,她那双一直低垂的眼倏地睁大,这比她常去的汤饮铺子里,几十、上百文一杯的高价饮品还好喝。

三杯下肚,她素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两团红晕,连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有些微醺,把头凑过来到苏合香的脸旁,咂摸着嘴里的果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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