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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关小姐说回家拿本工具书,可是小邵在楼下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她下来……”王叔的语气有些着急,“关小姐的电话又没人接,有了门牌号小邵才好上去瞧瞧。”
一个休假的人要什么工具书?孟光曜一听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不用了,让他原地等着。”说完,切断通话拨关雨的手机。
电话的确通了,但没人接。
孟光曜迅速拨通老K的电话:“定位追踪这个号码,五分钟内把位置发给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起身,抄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乘电梯下到地库,坐进黑色跑车,点火。
三分钟。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定位---智恒所在的办公大楼。
孟光曜不假思索架好手机,将车驶出车库,上了马路才仔细算了下时间。
小邵等了十多分钟,辗转几个电话加起来十分钟,她应该刚进智恒不久。
不是没预想过她会不听劝,但以为顶多打个电话过去质问,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亲自送上门去!真以为徐习知舍不得动她?
孟光曜眉心紧蹙,在有限的路况下将油门踩足。跑车的马达轰鸣一阵一阵,沿着马路飘荡而过……
另一头,关雨没拿到拷贝,怏怏离开智恒,到楼下取了车掉头就走。
而停在几米外的一辆灰色SUV同时启动,悄悄尾跟其后。
“目标移动。”连线中的老K发声。
孟光曜错开眼神扫了下手机屏,中央红色小点在快速移动,与他两个相反方向。
他立时转进拐弯车道,在即将到来的十字路口转弯……
*
“现在你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你明不明白?”
“想不想看看下一个会是谁……”
“你会死……”
关雨咬紧牙关,加大油门往外环方向,后面的SUV同样提速。
“目标要去外环。”
在老K提醒的同时,孟光曜也看出红点的路径,一个变道由就近匝口上了高架。
只有在快速路上才能发挥跑车的优势,迅速拉近与红点的距离。
跑车一路狂飚,再从高架下到地面道路,与目标的直线距离缩短为一公里,孟光曜继续高速推进。
“快要接近目标。”老K的提示适时又响起。
与此同时,孟光曜的视线捕捉到前方在车道边缘疾驰的一辆摩托。
即使隔着数百米距离,依然一眼认出车上人的背影。
所有担心渐渐回落,孟光曜正待对老K说声“不必再跟”,忽地瞳孔一缩,脸上骇然变色。
摩托车斜后方的一辆灰色SUV陡然加速变道,直冲摩托车撞去----
关雨脑子里想着事情,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没能完全避开,连人带车被SUV撞翻,双双飞了出去。
摩托车一下摔出去老远,她也跟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撞上马路牙子。
大脑一霎空白,看不见,听不到,也动不了……
“叫救护车!”孟光曜朝老K大喊,油门一轰到底。
丧心病狂的灰色SUV调转车头,朝向马路牙子再度加速。电光火石间,黑色跑车快如闪电冲出来,重重撞开SUV的车头。
见势不妙,SUV急打方向快速逃逸。
孟光曜撞在弹出的安全气囊上,缓了几息,费劲地推开车门,踉跄奔向地上的人。
关雨瘫在地上,陷入非意识昏迷、全身机能罢工的状态。
没多久,皲裂的头盔被人摘下,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唤醒她的听觉,仿佛有人在朝她说话、喊她的名字……
头晕得想吐,接着强烈的痛感突兀地向全身席卷而来……
“关雨、关雨,听到我说话吗?”
她终于听清了声音,但是彻骨的钝痛令她发不出半点回应,连眼皮也沉得无力撑开……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至,关雨被抬上担架送往就近医院。
在被推进急救室时,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一道细缝,溢进的白光中模糊有张脸,跟她听到的那道声音重合起来……
外界的杂音忽然被隔离开去,窸窸窣窣的中,关雨从眼缝里瞥见白大褂俯身下来。
眼皮被翻开照了照,一道女声问她:“能听到我说话吗?”
关雨努力张嘴,由喉咙深处吐出细弱的声音。
“能……”
“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关、雨……”
“头痛不痛?”
“……好晕……”
“这里呢?”
“痛……”
“动下右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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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晕过去了。”
……
四十多分钟后,周琛急急奔进医院,在急救室门外看见倚墙而立的孟光曜。看样子人还没出来,周琛连忙先汇报他交代查的事。
“那辆SUV是□□,牌照查不到。车子出了外环,开到一片拆迁荒地就消失了。”
“查了智恒大楼附近的监控,这辆车的确在关小姐离开前就停在那儿,一直尾随关小姐到外环。”
“事发路段刚好处于监控盲区,没有拍到事发时的影像。”
孟光曜寒着一张脸,眼底有周琛从未见过的狠戾。
“告诉梁辉,我没耐性等他到明天!”
周琛应声出去打电话,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孟光曜一个箭步冲上去。
“她怎么样?”
“你是患者家属?”
“对。”
“患者右手骨折,全身多处不同程度的表皮创伤。检查过程中出现意识障碍、头晕的症状,不排除脑震荡可能性,至于那种程度,要等清醒后才能判断。”
女医生看出家属难以接受,又安慰一句。
“幸好伤得不重,用不着太担心,她人年轻,安心卧床静养很快就能恢复。”
孟光曜谢过医生,尚在昏迷中的关雨被推了出来。
面色苍白,额前缠着纱布,右手肘绑着夹板。
*
半夜,镇痛棒的效用散去,关雨醒来,人已经躺在病房。
“醒了?”原本坐在床边背对她的人转过来,探身上前,柔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目光由素白的天花板移至孟光曜脸上,关雨云里雾里的意识渐渐清醒,感觉身体好像被人毒打过一般,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关雨记起来,她骑车摔了,而这里是医院。
“我……”她想用手撑自己起来,刚一动被迅速按住。
“别动,你的手伤了。”
关雨这才看见右手肘缠着绷带夹着板。
伤?莫不是是断了吧?
面前的人眉心一皱:“没那么严重,骨折。”
关雨想起什么,连忙抬起另一只手瞧了瞧,又动了动被子下面的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