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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孟光曜是想完全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但两个女人谈话,他在旁边多少会显得尴尬。
况且她也不是柔弱无力的小白花, 万婷婷不能拿她怎么样。最后孟光曜让步,条件是她得戴上耳麦。
真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关雨早到几分钟, 挑了中央一张桌子坐下。点的两杯咖啡端上来, 微微低头看向杯面漂亮的拉花, 披散的长发由两侧滑落下来, 完全盖住耳朵。
万婷婷准时现身, 果然不带任何尾巴。
她穿着深色宽松的运动装, 素颜朝天, 头上戴一顶鸭舌帽。压低的帽檐盖住眼睛, 似乎也不想被人发现。
“我替你点了拿铁。”待她落座,关雨把桌上两杯的其中之一推过去。
万婷婷道谢,端起来浅抿两口润了润嗓说:“我们也不是有旧可叙的交情,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关雨两手捧杯,点头同意。
“你遭遇的车祸不是徐习知做的,他不想你死---不,是根本舍不得你死。”
万婷婷目光落在她吊着的胳膊上,嗓音清淡,面色沉静。
“他因为这件事比原来酗酒更凶,前两天喝到胃穿孔进了医院,刚出来还不到一天,又进了医院。他现在是往死里整自己,看在他对你的真心实意上去劝一劝他,这个理由足够吗?”
关雨静默不表态,万婷婷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其一,我跟我哥没有多深的兄妹情,不会包庇他继续害人;其二,我爱徐习知,不舍得看他自暴自弃。”
关雨微微一怔。
“没错,你以为只是花边新闻?”万婷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事实是我单方面爱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怎么证明给你看呢?反正从我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一直到现在。哦,他去美国留学、创办智恒都是我资助的,条件就是在我结婚前,他不能跟其他女人交往。你要是还不信呢,我手机存了徐习知写给我的借条。”
“不用了,”关雨止住她翻手机的动作,“他在哪家医院?”
万婷婷深深看她一眼。
“这么快就相信我?”
关雨轻点下巴:“别浪费我点的咖啡。”
万婷婷微微一笑,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压在桌上。
“我带你去。”
“上门口的黑色轿车。”耳麦里传出孟光曜的低声提示,关雨不露声色起身,同万婷婷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
一眼看到那辆车,关雨快步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万婷婷没什么表情,跟着上了后座,向司机报出地址,不再说话。
两个人各自挨着一侧车门,一路沉默。约莫半小时后,车子减速,缓缓驶入医院门前的小道。
“我就在后面。”关雨下车后听到语音,不由自主扭头往后看过去。
孟光曜也刚下车,距离她不过数十米。
顺着她的目光,万婷婷也看到了跟来的人,幽叹一声:“还是你命好。”然后迈脚径自往住院部走。
关雨和孟光曜跟她上到六楼,沿走廊来到一间病房外,万婷婷把里面的陪护叫出来交代两句,尔后让她自己进去,她不想进去露面。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照做。”
“但我不一定劝得动他。”
“不强求,反正我仁至义尽……”
万婷婷眼神里终于流露出情绪,像极了心灰意冷。
“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
病房内,徐习知躺在床上挂点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吊瓶里剩余的药水---关雨替他望了一眼,足够她出去换陪护进来。
“徐习知……”
关雨的声音不高,想叫醒他,又下意识怕吵醒他。
就是这轻微的一声过后,徐习知的眼皮很快睁开,目光落在她脸上,倏地一亮。
“关雨?”他不可置信地坐起身,想到刚才万婷婷的声音忽然明白过来,扯起嘴角苦笑一下。
“你居然肯听她的话来看我。”
原本想说“她很担心你”,话到嘴边被关雨咽回去,改口道:“因为她答应帮忙找证据。”
“她疯了!”徐习知神情忽变冷肃,“你也一样,非要管别人的闲事!”
“蓝瑶是我妹妹。”
徐习知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然。
“其实你是想救她妈妈的对吧?”
“……”
“万宗华想灭口,所以你才送走她们。蓝雨晴还有小四,他们不是死于意外,全都是万宗华找人做的,对吗?”
“关雨,”徐习知凉声,“你想拿我的录音做证?”
“不,我只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人。”关雨眼眶微微泛酸,“我想知道我信任了三年的学长,到底值不值得继续信任。”
想知道那一声“你会死”,究竟是预告,还是预警。
“你还会相信我?”
徐习知脸上几度变幻,愕然、欣慰、惋惜。
“我骗了你,辜负过你,现在只是毫无前途的废人一个,你还要继续相信我?”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徐习知仰头笑出两声。
“你这不像是探病,倒像是探监……亡羊补牢,怎么补?”
“替蓝瑶讨回公道。”
“行啊,蓝雨晴想送她女儿出国念书,我送她去美国,所有费用我来---”
“金钱买不了公道。”关雨打断他。
“那你想我怎么样?指证万宗华然后我也跟着蹲牢房?”
徐子口气陡然一凌,苍白的脸孔涨出血红。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的人生?下属、学妹、女朋友……还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
“这世上没有救世主,谁都救不了你,”关雨平静的看着他,“只有你自己。”
该说的已经说了,无意跟他过多言语纠缠,关雨转身离开。
快要走到门口,徐习知突然拔掉针头,飞身扑过来,抢先一步反锁了门,二话不说把她压在墙上胡乱地亲。
“徐习知,你疯了!”
“是,我疯了!”
孟光曜在外面砸门的声音震耳欲聋,徐习知听见又满脑怒气地亲上来。
关雨连忙躲开,头发甩到脸上。徐习知腾出一只手扒开,无意间扯落藏于其中的耳麦。
关雨趁这间隙抽出左手,使劲甩到他脸上。
徐习知被打,不恼反笑。
“他比我有钱有事业,你选他很明智。我要是他,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是你自己误入歧途,你那么聪明有才华,完全可以走正路实现你的抱负!”
“他比我命好,他生下来就有钱,他没有负债累累的父亲!”
关雨怒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