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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宿耗空身子,也能跑得再快些。

“倒不必跑这么快。”云岫看着沈宜棠眉间被汗珠冲淡的黑痣,“现在又不是逃命,晏元昭此刻还在睡梦中,几个时辰后才会醒。”

沈宜棠抹了把汗,“不好说,兴许现在已经醒了。”

云岫猛地勒马,伸手拽住沈宜棠身下白马的缰绳,“怎么回事?”

“那个香太厉害了,我捂住鼻子都觉得有点晕,我怕把我也迷过去了,就没给他闻够时间。”沈宜棠道。

云岫看她一会儿,松开缰绳,“那是你心虚害怕,不敢用。算了,就算他早醒,也摸不着头脑,他那护卫恐怕还以为你被人绑走,晏元昭反应不过来的。”

沈宜棠引缰徐行,慢慢道:“我走之前,给他留了张条子,告诉他我骗了他。”

云岫一愣,不甚明白。沈宜棠便把留的原话复述一遍,末两句由于有些害羞,省去没说。

缰绳再一次被人夺去,马兜子一个晃荡,里头五颗沉甸甸的宝珠发出清脆的碰击声。云岫摁住她肩膀,“我们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一步,你为什么这么做?”

“云岫姐,你别急,这没什么要紧。他那么聪明,迟早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索性告诉他原委,也省得他费功夫,不然他不明就里地去沈府或者京兆府找人,多不好。”

云岫瞪着她,“沈娘子,你莫名偷几个珠子出来,迷香也不用完,这些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自作主张告诉晏元昭事实,这不是小事,你叫我怎么给主子交代?”

“你用不着和他交代,就当你不知道。”沈宜棠一脸真诚,“他不问,你不说。他一问,你惊讶,把事情全推我身上就行。到时候我早在江湖上逍遥了,你主子又不能把我翻出来责罚。”

云岫表情很难看,沈宜棠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拧成一团的眉毛舒开,肩上桎梏消去。

两匹马重新迈开步子,云岫没再难为她,但面色依旧不好。

风声呼呼刮过耳际,从缓至疾又复缓。

时值正午,空荡的官道上渐渐热闹,还有几里地就是京畿道西南道界的城池石泉,道旁有不少赶牛骑驴要进城的百姓。

这里也是云岫出城护送沈宜棠的最后一站。

沈宜棠停在分叉路口,微笑道:“云岫姐,别生气了。你我分别之前,我请你去石泉最好的酒楼吃一顿怎样?听说石泉的羊肉古楼子,做得尤其得味,咱们一起见识见识……”

说着就欲拐到进城那条支路上去,被云岫横马挡住。

“不行,我还要回京和主子复命,耽误不得。你也不能进城,现在还在京畿范围,晏元昭很可能派人出城追你,这里仍然很危险。我走之后,你需继续赶路,不能停。”

沈宜棠看着云岫脸上的坚决,叹口气,拐回原道,“好吧,我听你的。”

“云岫姐,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你多保重,给你家主子当差别太卖命。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再请你吃羊肉。”

沈宜棠真心实意地看着云岫眼睛。

云岫和她对视半晌,脸上出现一种近似茫然的奇异神情,过了一会儿,她道:“你和我再见面,不会是好事,所以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沈宜棠笑笑,“好吧,也听你的。”

她不再多言,在云岫的注视下,催动缰绳打马前行。

云岫远远看着一人一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将马头一调转,飞驰回京。

半炷香后,白马溜溜哒哒地折回到岔路口。

沈宜棠淡定地引缰转向,直奔石泉城而去。

云岫不知道,逃命不仅在于逃,还在于藏。藏在一个热闹的小城里,远比沿官道走千里安全得多。

更重要的是,她强撑着跑了一上午,累得要死,两瓣儿屁股都颠开了花。以前看楼里姑娘们一夜春宵后个个柔弱无力,睡到午后才起,她还觉得她们太过娇弱,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不得不说,这事比骑马还费体力。

沈宜棠想起昨夜那几场云雨,脸唰地烫了。

不行,青天白日的,太羞耻了,晚上吹了烛躲被窝里再回味吧。

遥遥地看见城门,沈宜棠爬下马,牵着马走到一长溜百姓后头排队进城。

队伍很长,沈宜棠一边向前挪动,一边思考进城后要做什么。

是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顿羊肉?还是先挑家浴汤馆洗去满身疲乏?亦或是开个天字一号房大睡特睡?

她拿不定主意,但是无妨,她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计划。

盛夏的阳光下,貌不起眼的小道士牵着白马慢慢地走,脸上扬着金灿灿的笑容。她赚了一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睡了一个很够劲儿的男人,这两样,哪一样都让她无比得意。

第49章 惊众人回门是新婚第三日,怎么妹夫今……

沈府会客的厅堂门窗紧闭,前日嫁女挂上的红灯彩还未取下,好像也知道房里气氛紧张,僵滞地垂在徐徐吹拂的微风里,一动不动。

“晏御史,这,这怎么可能呢!”

会客厅内,沈宣面对眼神如刀的晏元昭,脸上写满震惊与不解。

片刻前晏元昭不问自来,登门入室,未称呼一声兄长,未问一句好,脸色难看得能吓死人。沈宣那句“回门是新婚第三日,怎么妹夫今日就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才问到一半,就被他厉声打断,要他把沈府几个主子都请来,他有话要说,有罪要问,一刻也耽误不得。

沈宣心里一沉,听这意思,是公事。可沈府家风清正,他与父亲为官公道,就是最顽劣的沈宴也不敢在外招惹是非,能有什么事值得这位新晋御史妹夫六亲不认来讨伐。

却没想到晏元昭等人齐后,开口却是沈宜棠,说的每一个字堪称惊心骇肺,全家人都不敢相信,对他的话再三确认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荒唐,简直荒唐!”沈执柔一掌拍向案几,气得说不出话。

沈宴满脸惊讶,执著问道:“姐夫,她真的跑了?真的再也不回公主府了?”

晏元昭没有理会沈宴,也没有看沈执柔,而是盯着沈宣。

沈宣嘴唇打着哆嗦,喃喃道:“阿棠明明是沈府的女儿,为何会做下这种事......”

晏元昭眼中怒火不减更加,“这就要问你们了,沈府的女儿,如何成了一个肮脏的贼?”

沈宣被晏元昭的喝问吓得后退一步,“阿棠不会这么做的,这其中必有误会,她一定有不得已的缘故,受人胁迫利用......”

宋蓁拄着腰,担忧地扶了扶沈宣,小心道:“晏御史,您说的这些,我们都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啊!”

“她偷了你什么东西?”沈执柔忽问。

“一样证物,不

便告知。“晏元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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