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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她跳窗。
沈宜棠看他昂着脖子在那儿啰嗦,恨不得把他脑袋当个球踢走。只是曲三郎毕竟是个能跑会跳能叫会喊的大男人,她要想逃离刺史府,必得彻底摆脱他。
让他进屋,也不是不行,反而更方便她解决他......
“那好吧。”她嗔道,“你进来做我的情郎。”
说着示意他松开她,她转身回了屋里。
曲三郎见美人松口,欢欢喜喜地用力跳了几次,费劲扒上窗沿翻身进去,还没落地就伸手抱她,“好锦瑟,我这就来疼你。”
沈宜棠抿着唇,后退三步挨到榻沿,为他腾出空间,顺势躲开他手。
曲三郎一抱落空,也不恼,双脚前后落地,急急走过去欲拥佳人作嘴儿。
沈宜棠这回不再躲,冲他温温柔柔地笑,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摸上床头的瓷枕。
曲三郎浑然不觉,咧着嘴扑上去。
然而就在他手要碰上她腰的前一霎,屋门霍然洞开,一物凌空向他飞来。
“啊!”曲三郎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跌倒在地。
与他一同扑向地面的还有无数白色碎瓷片,它们原本属于桌案上的一只梨形茶壶。
沈宜棠毫发无损,她惊讶地看着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如墨的晏元昭,脸上慢慢露出近似于哭的笑容。
不是说他和曲大人一起去衙门吗!
为什么每次遇到曲三郎,过不了多久就会撞见晏元昭,她找谁说理去!
不大的卧房内,满地碎瓷片和水渍,还散落着几条绳子。曲三郎被茶水泼了一身,手掌撑地时擦到碎片,见了血,吓得低声呻吟。
晏元昭沉着脸,让一对“奸夫**”去外间,叫白羽唤人来打扫满地狼藉。
白羽进来时,终于见到郎君金屋藏的娇本人,惊得见鬼一般,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曲三郎惊吓过后恢复理智,如丧考妣地走到正厅,看着坐在上首不怒自威的巡察使,扑通一声跪下,“晏大人,在下错了。”
晏元昭不理他,眼睛只盯着磨磨蹭蹭最后才走出来的女郎。
沈宜棠察觉到他凛冽的目光,咬咬牙,作出一副又气愤又委屈的神情,“晏大人,多亏您来得及时,曲三郎适才翻窗进来,想非礼我!”
曲三郎猛地抬头。
晏元昭眼睛微微眯起,不像是相信她的样子。
沈宜棠无法,低头走到厅中央,顶着身边曲三郎投来的复杂眼神,也准备跪下。
忽听见晏元昭清泠泠的声音,“锦瑟,你是本官的爱姬,怎么站在那里?过来。”
沈宜棠怔住,抬头看到晏元昭嘴角上弯,轻轻地笑了笑,如春风过溪,撩开一匝涟漪。
这两天沈宜棠见惯他冷脸抑或怒容,还是头一回见他笑。其实就连以前,他也不怎么笑的。
她压下心里异样感觉,慢吞吞到他跟前,盯着他腿间紫袍上的暗银莲枝纹,等他发落。
下一霎,腰间忽贴来一只大手,晏元昭极是霸道地将她拦腰一揽,抱到大腿上。
沈宜棠双腿离地,惊得低呼一声。她半身挨着他结实的胸膛,抬眸就是他浓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呼吸一下子乱了,垂着的两只手也不知如何放。
晏元昭两手圈住她,注视着她泛粉的双颊,低声道:“你说他非礼你,是怎么一回事?”
他温热的气息扫过,沈宜棠耳际烫起来,心咚咚狂跳。
这是在演给曲三郎看吗?坐实她是他宠姬的身份?
又或许,当着旁人与她狎昵,也是折辱她的一环?
晏元昭定定看她,她小扇一样的睫毛轻轻地颤,好一会儿才休。
细细柔柔的声音终于响起,“回大人,中午您走后,我就一直在屋里待着,片刻前忽然听到有人敲了两下窗子,还喊我名字。我走过去看,发现是曲三郎。他打开窗,对我说了好些不三不四的话,还诱我跳窗出去,随他离府,做他的外室——”
“锦瑟!”跪着的曲三郎不敢相信地看她,“我可没这么说!”
沈宜棠扭头瞪他,“你被抓了现行,当然不会承认了。”
“然后呢?”晏元昭拂去她鬓边一绺头发,不着痕迹地使她回头看他。
“然后——我自是不肯答应,我骂了他一顿,叫他快走。谁知他不仅不走,还强行翻窗进屋,说要和我在您的榻上快活!”
“幸好您这时候来了,他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能碰到。”
沈宜棠娇滴滴地说完,静了一瞬,大胆搂上他脖子,侧头对着他耳朵用气声道:“真的,我没说谎,他不由分说翻窗进来,我身上绳子也是他解开的,是他强迫我!”
女郎吐气如兰,晏元昭耳边
发痒,绛紫袍下的身板微僵。
曲三郎不愿再看两人亲热,低下头忿忿道:“锦瑟,你即便害怕晏大人,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咱们明明是你情我愿。”
晏元昭搭在沈宜棠腰上的手轻轻拍她,好似看戏一般,“他说你们是你情我愿。”
“呸,谁和他你情我愿。”沈宜棠再次转头怒对曲三郎,“晏大人瑶阶玉树,天人之姿,能和晏大人春风一度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你呢,相貌卑琐,油腔滑调,哪个女人会放着晏大人不要,去和你偷情!”
沈宜棠看不见的地方,晏元昭嘴角微动,牵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他看着堂下气得嘴歪的男人,薄声道:“曲三郎,你私入本官寝屋,妄图染指本官的女人,本该重惩,念在令尊的面子上,本官暂不罚你,把你交由汝父处置。”
曲三郎脸色苍白,大声道:“晏大人,事情是我做的,我没话说,但是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您一定要多加提防,别被她骗了!”
晏元昭脸色顿变,“本官用得着你在这里置喙?来人,给曲三郎十杖,让他消停一会儿!”
曲三郎傻了眼,不是不罚他吗?
第60章 气上头祸水啊,真是祸水。
侍卫很快进来,押着曲三郎到外头院子,取来刺史府责罚下人的长棍,将他按在凳上开打。
啪啪棍响震天,夹着曲三郎哭爹喊娘的声音。不一会儿十杖打完,曲三郎被扭送回厅。他屁股开花,半句话也不敢说了,瘫坐在角落里小声哼哼,咽泪吞痛,等刺史父亲来捞他。
沈宜棠起初看他挨打后的惨样,心有不忍,但见曲三郎痛得嘴唇哆嗦,还不忘斜眼剜她,她撇撇嘴,自己不会说话,怪得了谁。
晏元昭再一次把她脑袋扳回来。
四目对视,沈宜棠心里又开始跑马。
晏元昭眸子又黑又冷,如同她习惯的那般,但如此距离,他的目光也好似含着热意,烫得她肌肤战栗,泛上春意。
记得在公主府,他也这么抱过她一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