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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的东西,或者,你是他们的细作,负责监视本官动向,探听消息。他们故意让我发现这一切,叫你装出一副被出卖的样子,从而解绑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打消我对你的怀疑,更方便你行事。”

沈宜棠万万没想到他能阴谋论到这种程度,登时从小杌子上弹起,拽上他衣袖。

“晏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四年前离开钟京后,早和他们断了往来,哪里还有什么新任务。况且要是我想一直给他们做事,那怎么当初成亲后不留下,偏偏现在有钱有闲,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时候自投罗网!晏大人,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是蒙在鼓里,被人利用,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

她说得太急,情绪上涌,额头灼烧作痛,沈宜棠龇牙咧嘴地捂着头,“我都被你用药控制住了,随时小命不保,我还能做什么啊!”

晏元昭看着她着急分辩,委屈到快哭出来的样子,嘴角不由勾勒出微笑,只觉一口气舒了出来,一时间都忘了把她攀上他袖子的手甩开。

沈宜棠又想出十余条力证自己不是在骗他的证据,正要一条条与他陈说,忽见他嘴角眉梢掩不住的戏谑笑意,霎那间明白他好像不是真的这么想,而是在耍她。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气得松开手,一屁股坐回小杌子,又因为坐得太猛,带着伤的屁股受力,疼得她嗷地叫了一声,忙不迭去捂屁股。

晏元昭笑得更开怀,不由自主伸手去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是故意的又怎样?你若坦荡,何必这么急着辩驳。”

说完忽觉如此亲昵地捏她脸甚是不妥,于是改捏为拧,把她柔腻的脸颊肉在手里旋了一圈才松,引出女郎又一声痛呼。

沈宜棠把涌到眼眶的泪憋回去,忿忿看他,“晏大人,你就玩儿我吧。我不过算计你一回,你就这么睚眦必报,以折磨我为乐,你也不是什么君子!君子都是以德报怨的!”

话说出口,她做好要再挨他打骂的准备,但晏元昭只是幽幽地看着她,而后转身拿起桌上茶水,饮了几口。

沈宜棠一拳锤在棉花上,自讨没趣,也歇了声音。

她安静片刻,望着晏元昭没有表情的侧脸,忍不住又问:“我实在不明白,他们打算怎么利用我坑你?难不成只是给你添堵吗?”

晏元昭没看她,“除了添堵,你还有些用处。”

“什么用处?”

“转移我的注意力。”

沈宜棠更加困惑,“我转移了吗?”

晏元昭微微地叹口气,若不是她的出现,他早已离开陵州,带着卫队踏上奔赴河东北境庆州的路了。

他沉默片刻,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转过头来,放平语气解释,“我来河东,名义上是巡察民生,实际要办的事是去庆州查一桩案子。来河东的路上,驿船遭到人为破坏,耽搁了近十日。那时我便怀疑有人猜到我此行旨在庆州,意图拖延我的步伐。现在你又莫名出现,我与你纠缠,不得立刻启程,很可能是敌人阻我查案的又一计。” 网?阯?F?a?B?u?页???f?ū???ε?n????0?????????????

庆州事非同小可,数日前当地一官员发觉端倪,怀疑有不法之徒兴风作浪,所图甚大,故而辗转投书御史台,请求上达圣听,遣人秘密来查,尤其强调不要打草惊蛇。晏元昭得书后立即报闻隆庆帝,皇帝与他商议后,决定以巡察使的身份将晏元昭派去河东。

在涑河边上,晏元昭仔细检查了几艘驿船的破损处,不像自然造成的,他当时便生出疑心,恐怕庆州的贼子猜到他来河东的目的,提前下手阻拦。

两件事都看似巧合,细究起来,又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令他很难不将其联系在一起,思索敌人用意。

沈宜棠脑筋飞转,“这样说来,阻你查案的人和面具人是同一伙?”

晏元昭虽知她伶俐,但见她瞬间把握到关键处,仍感到一点惊讶。

“不错,敌人暴露了你,也暴露了自己四年前的身份。”

沈宜棠若有所思,“这人的大本营像是在河东,沈娘子住在河东覃州,千娇姐驻守在河东陵州,还有你说的庆州,也是在河东。”

晏元昭颔首,“陵州是河东重镇,乃河东各州消息往来的中心,桑千娇经营的又是汇集三教九流、人员稠密的风月场所,她一定为他们做过不少事情,探听过不少消息。”

沈宜棠接过话来,“所以他们要将千娇姐灭口,哪怕知道这样更会引起你怀疑,但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千娇姐知晓的秘密太多了。”

“不过,既然她的角色如此重要,顺着她这条线去查会仙楼的话,一定也能查出一些东西来,或许能找到指向面具人的线索。”

晏元昭看着双目炯炯的女郎,“可以查,但最好不要查。”

“为什么?”话音刚落,女郎眉间的疑惑就变成了然,声音清脆如莺,“我知道了,这很可能是他们灭口千娇姐的另一重用意,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会仙楼,你如果花精力去查的话,就更没工夫管庆州的事了!”

她沉浸在分析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晏元昭的嘴角又一次微微地上翘。不过,连晏元昭自己也没发觉。此时,他正看着她被他揪红的面颊,努力克制住自己再次想去捏捏她脸的冲动。

第65章 离陵州“我是官,你是贼,谁和你是咱……

初秋的河东梧桐叶落,西风瑟瑟,而钟京仍三伏未去,暑气犹盛。

小阁里置着冰盆,消去几分闷热,穿着绸衣的年轻男人躺坐在竹榻上,阖着眼,轻轻摇着纸扇,听下属汇报。

“主子,已按您的吩咐将几位官员在赛宝楼参赌的事透露给御史台和门下省,估计不出几日,就会有人上折子弹劾了。届时这把火烧起来,迟早会引到太子身上去。”

几年来因为晏御史的以身作则和着意提拔,涌

现出一批敢于直言进谏,弹奏不法的青年官员,朝廷言路渐开,风气趋清。若是放在几年前,官员参赌不一定会被人检举,但今时不同以往,这已成了一桩小惩大诫之罪。而太子参与开办赌坊,则更是一件大错处。

“给太子当了四年的狗,终于到了反咬他一口的时候。”男人眼皮未抬,慢悠悠地道。

“是,赛宝楼本就是您给太子准备的陷阱,诱他参股,白送他这么多钱财,也该派上用场了。”

男人轻哼一声,“这两年越王安生,他也安生,还真以为自己坐稳太子位置了?先给他一击,让他有点危机感吧。”

属下赞了几句主子英明,远远看见朝小阁走来的一道秀影,忙低声道:“静贞主子来了,属下告退。”

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侧耳听着,卡在静贞踏进小阁的那一刻,从榻上坐起,笑眼相对,“阿贞,你今天上身的这件红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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