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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模一样的构造,只是里头放着的是弓弩箭矢以及盾牌,圆的方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

出去后,阿棠望着长长的走廊,“他们到底修了多少间库房啊?”

“我想大致有一二十间。”晏元昭终于能够确认,“不过不是木坊修的,如果我所料不错,这里是甲仗库。”

“甲仗库?”阿棠对这个词语不甚熟悉,“朝廷的甲仗库?”

“不错。”

甲仗库,顾名思义,是贮藏衣甲兵刃的仓库,各州乃至县都有设立。朝廷将京师武库里的甲戈按需分拨,运到各地甲仗库储存起来。平时严格管理,等遇到兵戎或危险时,士兵开库取武器以御敌。

庆州是大周北部要地,离边境不远,驻扎在附近的军队有数支,因而武备格外重要,甲仗库的规模是普通州的数倍。可以说,整个河东地区的边防军需,大半要倚仗庆州的甲仗库。

“我看过庆州内城的舆图,依稀记得甲仗库与李氏木坊相隔不远,没想到他们一条地道,真的通向这里。”晏元昭解释。

“这是把甲仗库当做自家后院啊。”阿棠觉得匪夷所思,“那道机关门控制的房间是怎么回事?也是甲仗库本来就有的?木坊建了密道,负责管甲仗库的人发现不了吗?”

晏元昭也有诸多未想通之处,只道:“这恐怕要去问岑刺史。”

说话间,两人行到走廊尽头。那里有石梯通往上方,两人拾级而上,来到上层的走廊——依旧一面是墙,一面是库房。

阿棠这回不惊讶了,“我还在想甲仗库怎么建在地下,原来不止一层。”

晏元昭亦叹道:“可说是甲仗楼了。”

两人沿走廊走了一半,看到一片敞开的区域,许多大件堆在这里,有长六七尺的兵车弩车,旗帜金鼓,伞幔帷帐等,许是不易搬运,便没锁进库房。

阿棠没见识过,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啧啧感叹一番。

晏元昭不催她,提了灯在旁掌着,她有什么不明白,及时解答。直到阿棠颤巍巍地拿起一支铁伞,想把它撑开,晏元昭拦她,“别动了。”

阿棠听话地放下,“不耽误时间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我还以为你忘了要出去的事。”晏元昭笑道。

“我急着呢!”

两人穿过大件区,找到了开在地上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推不开。

大门前的空地上摆了几张桌案,案上放着几沓册子,她拿起一册翻了翻,露出失望的表情,随手一丢,又拿起一册。

晏元昭捡起被她扔了的册子翻看,是进出库记录,何人何时经办,名目数量,清清楚楚,格外详尽。

旁边阿棠举着册子向他摇了摇,长舒口气,“这本是清扫记录,五天一小扫,十天一大扫,上一次小扫是三天前,再等两天有人进来,我们就能出去了。”

晏元昭莞尔,“或许不用那么久,等天一亮,估计有人进来值班。”

“希望如此!”阿棠抱胸,“即便天明能出去,这几个时辰还是好难熬呀!”

晏元昭想了想,“甲仗楼非同小可,外头一定有守卫,不如现在就拍门叫人。”

阿棠二话不说,啪啪砸门,扯着嗓子喊救命。

晏元昭找了根铁棍,过来替换下她的手,击打在厚厚的门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重响。

然而费半天劲,依然没人来开门。

“气死我了,一定是守卫睡着了。”阿棠咬牙,“你等我,我有办法了!”

晏元昭还没来得及问她一句,就见她飞快地窜入堆满大件行军物事的区域。

他追到半途,迎面看她气势汹汹地推着一辆兵车出来,娇小的身躯藏在硕大的车后头,有些滑稽。

晏元昭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撞门啊!这东西连城门都能撞开,不信撞不开小小一道楼门。”

晏元昭想说攻城的车不会这么小,绝不可能她一人就能推动,但是话到嘴边咽下去,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推着车视死如归地冲上去,咣一声巨响。

晏元昭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了。

这情景,实在有些可爱。

他走过去,把住她的手,“我们一起。”

加上他的助力,门被撞得震天响,虽仍然没被撞开,但确实把守卫给撞来了。

两名穿着甲衣的卫士战战兢兢地开了锁,借着月光凑近看清两张人脸,还道是鬼,吓得叫了几声,哆嗦着举起刀,“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小贼,赶快束手就擒!”

晏元昭没时间解释,也着实无法解释,干脆两记手刀将人敲晕,藏在门口隐蔽处。阿棠很是贴心地从袖袋里取出银子,放进他们怀里。

晏元昭赞赏地看她一眼。

潜心向善,倒是不假。

虽然施舍

的银子是他的。

此夜正逢三五,两人站在甲仗楼前,清风入怀,明月当头,皆生劫后余生之喜。

“现在该做什么?”阿棠脆声问,“去找岑义问罪?”

“是,但在问罪岑义前,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晏元昭沉吟片刻,“我一人去做,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睡觉。”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你跟着我太危险。”晏元昭坦诚,“我不能再把你置于险境中。”

“那你一个人,就不危险吗?”阿棠成功从密室里脱逃出来,此刻豪气冲天,只觉刀山火海都闯得,“你让我跟着,我还能出出主意,保护你呢。”

“保护我?”

“嗯啊!我虽然武功不如你好,但我也很有本事的,你不要小瞧我嘛。”

“我没有小瞧你。”

晏元昭从没想过这辈子会有女郎说要保护他,这简直荒唐。可是,心上仿佛有根轻盈的羽毛扫过,有点痒,有点慌,他被这种感觉捉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竟转了身去,不去看皎洁月光下女郎银亮的脸。

阿棠后知后觉,她用词不太妥当,恐怕有伤这个高贵男人的自尊,正想着要不要再说几句话找补,就见他回转身子,牵起她手,“好,一起去吧。”

他快抵抗不了她了。

第87章 惊公门“秋后的蚂蚱,蹦跶得倒欢。”……

卯正两刻左右,天色朦朦泛青,尚未大明。

庆州刺史的马车缓缓行到州衙仪门前,车夫收住缰绳,随从跳下车辕,掀帘请岑义下车。

此时已过官员到署点卯的时间,但岑义是一州刺史,就是迟上半日也无人敢置喙。他不慌不忙,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进门。

公堂门前静悄悄的,肃穆庄严与往日别无二致,可岑义却莫名浮出一丝不安,待值守在堂前的衙役照常向他行礼后,心中的不妙感才散去,穿门步向他平时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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