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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嗓子喊,手上的动作不停。

保姆吴姨连忙赶了过来,“月月, 你二哥还在吃饭。”

赵霁月视线没离开手机, “那吴姨您帮忙把手机给我哥送过去吧。”手机一直在响,萦绕在耳边,打游戏都没办法注意力集中。

吴姨系着围裙,难为情地说:“月月, 冀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吴姨在赵家呆了很多年,也算是看着赵家这三个孩子长大的, 把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摸得差不多。

例如赵冀舟, 从小就沉默寡言, 性格清冷, 不惯与人交流, 自然也不喜别人干涉他的决定、动他的东西。

尤其是在童年那件事之后, 他的防备心格外强, 平生最厌恶背叛。

手机声在这刻停下, 赵霁月的游戏也打完了。

她叹口气, 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拿了颗葡萄塞到嘴里,穿上拖鞋从赵冀舟外套里翻出他的手机。

看到未接来电的那一刻,赵霁月挑了挑眉,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会在她二哥的手机上看到一个有备注的人。

赵冀舟记忆力很好,对数字格外敏感,他基本上从来不在手机上存号码。

但显然,于胭是个例外。 W?a?n?g?址?发?b?u?页?ǐ????u???ε?n????0??????????????

赵霁月盯着简单的“于胭”二字,嘟着嘴把手机送到了赵冀舟面前。

赵冀舟要拿手机,赵霁月往后扯了一点儿,指尖点了点手机,她看了眼父亲赵铎和母亲岑凌,说:“二哥,你一定会感谢我千里迢迢帮你把手机送过来的。”

“是于胭找你,估计是有事。”赵霁月压低声音说。

“你和你二哥在那嘀咕什么呢?”岑凌盛了碗鸡汤。

“秘密。”赵霁月故弄玄虚地说。

赵冀舟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他起身,“我先去回个电话。”

岑凌嗔怪着说:“什么电话这么急,就不能好好把饭吃完。”她把视线移向赵霁月,“还有你,减什么肥,身体健康最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赵霁月边说边往外跑。

岑凌看了眼丈夫赵铎,“看看女儿惯成了什么样子。”

赵冀舟没仔细听岑凌又说了些什么,加快脚步走到了后院,他站在院中的常青藤下给于胭把电话拨了回去。

于胭一个人坐在楼梯间发呆,今天和崔青青闹的不愉快她本来不该放在心上,可胸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想怎么憋屈。

虽然事后她立刻就和石敏复述了情况,石敏也没怪她,反而感谢她已经尽力了,但她还是替石敏觉得不公。

她又想到自己在宿舍尴尬的关系,又觉得崔青青是因为针对她才针对的石敏。

于胭的心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掷入石子,激起一圈一圈涟漪。她想平静下来,却越想越烦躁。

洗完澡,她穿着睡衣坐在楼梯间图个安宁。她的头发还湿着,水珠滴落在睡衣上,晕成濡湿的一片。

闷热的风顺着窗户吹到她的脸上,她鬼使神差地拿着手机,拨通了赵冀舟的电话。

于胭不想承认,她渐渐有些依赖赵冀舟了。

她望着迟迟未接的电话,自我麻痹地想,一定是因为他最近总是跟她问东问西,以至于她对他有一种分享欲。

于胭的心跟着手机的响声一起起伏,终于在冰冷的机械女声中提到嗓子眼,然后下一秒坠入悬崖。

她起身,觉得心中涩涩的苦,有些失望。她走到窗户前,看着校园里微弱的路灯,抬手摸了摸头发,决定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去吹头发。

她刚推开楼梯间的门,手机在手中震动了起来。

于胭复又把门关上,迈着小步走到窗户前,“赵先生。”

“怎么了?”他隐约猜到她应该是有事,否则她大概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于胭手指在大理石窗台上画圈,“其实也没什么事。”

“受欺负了?”他抬步,越过白色的鹅卵石,走到庭院里的假山后。

于胭手指尖的动作顿住,“也不算,就是有些烦。”

“你还会烦?”他的笑声溢出。

他觉得,她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被欺负。

于胭把窗户拉到最大,透过铁网看着宿舍楼下依依惜别的小情侣。晚风吹在她的脸上,吹来了倾诉欲,她站在原地,简单把今天在宿舍闹得矛盾和他说了。

“要我帮你讨个说法?”他轻哂,忽然觉得她说的这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那是他从没企及过的人际关系。

在他上学期间,因为人人皆知他父亲是赵铎,所以对他都礼让三分,更不要说和他闹矛盾。

于胭抿了抿唇,“这就是一些小事,您别来吓唬人。”

赵冀舟轻笑,用到他的时候问他会不会护着她,用不到的时候就说他吓唬人。

“那你今天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他背靠着假山,饶有兴趣地问。

目的?

于胭仔细思考,她好像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循着本能给他讲一讲发生了什么。

“宿舍住的不顺心,不如搬来我这?”赵冀舟轻笑着说,“总不能让你天天心烦,回过头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我什么时候把气……”她条件反射地反驳,却越说越没有底气,索性不说。

“搬来我这吗?”赵冀舟重复一遍。

于胭:“您要我住在距离学校那么远的酒店,每天起大早上早八,我还不如住在宿舍。”

“就住在你们学校附近,给你弄套房子,嗯?”

于胭眼波流动,抬头看天空,泼了墨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伴着皎月。

她觉得自己也许有片刻的心动,为景,为情。

也可能是为了他愿意一掷千金的态度。

“您能过来接我吗?”她抿了抿唇,得寸进尺,“现在。”

赵冀舟借着灯光看了眼腕上的表,冷冷地说:“于胭,我没时间。”

岑凌很看重今晚的家庭聚会,要求大家都住在老宅。

其他人都没破坏过规矩惹母亲不开心,他断然也不会开这个先河。

于胭咬了咬舌尖,她觉得自己这个情人做的有些太不端正自己的位置了。

有些撒娇的话、无理的要求在他们调情的时候说说无妨,增进感情,调动情绪。可不分时间、不顾场合提出无理要求,属实是过分了。

于胭立刻摇头,“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我还要吹头发,晚安。”

她紧张地挂断电话,手覆在胸口,她也说不出她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还隐约有些失落感。

于胭在楼梯间呆了一会儿,推开门,拿着吹风机到楼下吹头发。

赵冀舟看着熄灭的手机屏,绕过假山,又回到餐厅。

岑凌看了他一眼,“又是公司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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