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4


北城温度持续下降,寒冷丝丝入骨。

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当天雍和宫的人数比较少,似乎少了些往日的喧嚣,多了份沉静。

雨中的雍和宫,似乎更显庄重神秘。雨水顺着琉璃瓦屋顶滴落下来,禅意渐浓。

于胭和程与翔并肩踏在潮湿的石板路上,一人撑了一把伞,她问:“你怎么没带石敏一起?”

程与翔笑笑,“她人忙,不是准备明年考研?”

“那你给她买一个带回去好了。”于胭笑笑,绕过地上的水洼。

“嗯。”

他们两人收起雨伞进了法物流通处,开始挑手串。

于胭低眸看着那些手串,将视线落在了手串下的“平安”两字。她低声问程与翔:“这个准吗?”

程与翔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心诚则灵。”

于胭挑了个香灰琉璃手串,暗夜星空蓝,大串,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男款。

程与翔挑眉,“你就给自己买这个?”

她摇摇头,语气娇羞的像个早恋的少女,“我不买,给赵冀舟买一个,希望这东西能准。”

赵冀舟住院那几天,陈望洲没少来医院待着。他闲着无聊就吓唬于胭,有次突然说起赵冀舟这次的车祸,说宋疆要是再反应慢几秒,估计赵冀舟就一命呜呼了。

于胭瞥了他一眼,说他乌鸦嘴,结果人真从手机上翻出了段截取的监控视频。

即使监控像素不是很清晰,但于胭还是看的心惊胆战,那辆红色的车突然闯了红灯,直奔赵冀舟的那辆黑色的宾利而来。

按照固有轨迹预测,两车即将相撞。幸亏宋疆及时向右打死方向盘,和红车擦边而过,但还是被后面的车追了个尾。不过后面的车反应也迅速,追尾不太严重。

这件事,终究是入了她的心,成了她牵挂的存在。

程与翔看着手串下的“平安”二字,偏着脸打量着于胭,“你……”

于胭笑笑,率先说:“他这人别的应该也不缺了,就求个平安吧。”

程与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推着走,“选完了吗,选完去排队结账了。”

外面雨声潇潇,向外望去,建筑的翘角飞檐似仙鹤翱翔。

雨水似乎洗去了浮华,金黄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墙体,缭绕的烟雾,雨中撑伞祈福的人,浑然一体。

于胭和程与翔排队去开光室给法器开光。

于胭跪在垫子上,双手捧着那个香灰琉璃手串,举过头顶。法师给法器诵经开光,整个过程大约两分钟。

结束后,于胭从垫子上起来,觉得胳膊有些泛酸。她用指腹轻轻摸了摸手中的东西,人也虔诚很多。

其实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跪在那的时候在心里默念了些什么,只觉得听着法师诵经有种净化心灵的感觉。

她信佛吗?她觉得说不上。

但人总归对未来有期待有向往。

而她知道,她把她这辈子对佛的信赖都押在了赵冀舟身上,她希望他以后能平安健康,永远不要再出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开过光,于胭和程与翔在雍和宫内逛了一圈,从出口出去。

他们在附近找了家小店随意吃了碗面,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势越来越大,灰蒙蒙的空中窥不到一颗星。

出了面馆的门,于胭缩了缩脖子,和程与翔分道扬镳。

她打了个车直接回家,大概是赶上了晚高峰,路上有些堵。

司机师傅和她聊天,问她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本地人。”

“本地人还去雍和宫?”

于胭笑了笑,“求个串。”

“你这个年纪,求的是事业还是学业?”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n?②?〇?Ⅱ?⑤?????????则?为????寨?站?点

于胭摇摇头,“帮我男朋友求个平安。”

司机没说话,大概是觉得她是个恋爱脑,或者觉得她男朋友可能得了什么难治的疑难杂症,才让女朋友一人去求串。

一路上和师傅聊了两句,倒是不觉得时间难捱。

到家后,于胭付过钱后和师傅道谢,然后撑着伞下车。因为撑伞的动作有些慢,雨淋在了她的头发上。

于胭看见了赵冀舟的车,觉得他在家。她进屋后,换上拖鞋,把外套和包挂好,然后拿着装着手串的绒布袋去找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有些暗暗的激动。

她找了一圈,也没在一楼看到他。

她踏着楼梯上二楼,兴奋地叫他:“赵先生。”

见没人回应,她又抬高音量,“赵冀舟?”

依旧没人应答。

于胭在他的书房和卧室都没找到人,环视了四周,抱着侥幸心理踏进了她的书房。

她的书房没开灯,推开门,外面的灯光渗进来,勾勒出男人的身影。

乍一眼,于胭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被吓了一跳,立刻摸到了灯的开关,“啪嗒”一声,书房骤然大亮,男人眯了眯眼,右手扯着领带松了松。

于胭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天天气闷,觉得室内气压低了一个度。

她抿了抿唇,右手食指勾着绒布袋,背着手,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你怎么在这?我叫了你好几声。”

他很少来她的书房,之前来的时候都是抱她回卧室睡觉。

赵冀舟抬眸,狭长阴翳的双眼迸射着寒光,没有一丝温度。她看见他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衬衫袖口微翻,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于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冀舟,循着直觉知道他是生气了。即使她有些害怕,但还是走到他面前,安慰地把手放到他的肩上,“怎么了?”

赵冀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钳制在自己腿上。她手上的力气丧失,装手串的绒布袋掉在地上。

而他,被怒火充斥,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没注意掉了什么东西。

他用手箍住她的下颌,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弄脱臼。

“赵冀舟,你弄疼我了。”她去掰他的手,却被他按住手腕反剪着双手,她弓着背被他按在桌面上,桌沿硌得她胸口疼。

这个姿势,于胭觉得自己像被囚禁游街的犯人,尊严扫地。

她抬眼,目光所及之处,是她过生日的时候程与翔送她的那个手账本。手账本翻开,棕黄的纸页上清秀的字体写着程与翔的名字。

还没等她说话,他突然松开她的手。因为没有了后面力量的牵制,她直接扎在了桌面上,磕得她鼻子生疼。

赵冀舟缓缓起身,让她自己坐在椅子上。他从木制笔筒里抽出一根钢笔,拔开笔盖随意扔在桌子上,笔盖落在桌子上发出的清响震得人心颤。

他掰开她的手,把笔塞进她的手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沉声命令:“写我的名字。”

于胭骂他:“赵冀舟你有病啊,你弄疼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