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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风轻地说。
“因为于胭?”沈凝追问。
赵冀舟没说话,沈凝便默认自己说对了。
她舒了口气,逼着自己退步,“我们结婚后,你把她养在外面,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凝觉得,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她喜欢他,却不要求他忠诚,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她为了沈家,这些都可以忍。
赵冀舟弹了弹烟灰,吸了口烟,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沈小姐愿意做个宽容大度的妻子,但胭胭不愿意做个见不得光的三儿。所以,恕难从命。”
于胭的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其实他极端地想,就算他和沈凝结婚了,只要他不放手,于胭就走不了。
可他不愿意委屈她,她是他放在心头爱的人,又不是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鸟儿。
沈凝:“我们当真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赵冀舟看着她发红的眸子,“沈总若是着急嫁人,另寻良人吧。还有,以后不用再登门给她送礼物,沈总这个人有多宽容大度、海纳百川不是靠送她一个包就能表现出来的。”
赵冀舟起身,“失陪。”
“赵冀舟,你真觉得你能娶她?就算你有这个心思,赵叔不会同意,岑姨不会同意,甚至你哥都不会同意。”
“不劳沈总操心。”
第56章 “我也爱你。”
酒吧内光影交织, 映在赵冀舟的脸上,他的脸色忽明忽暗,让沈凝看不清楚。
沈凝跟着他起身, 急切地攥住他的手腕,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腕上的手串。赵冀舟沉眸,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两份狠厉, 沈凝怔了下, 缓缓卸下手上的力气。
“冀舟。”沈凝换为抓住他的衣角, 尽量放轻音量, 极力表现出小鸟依人的样子。她想示弱,可雷厉风行惯了的人根本适应不了这种矫揉造作。
她甚至从心底觉得自己的样子像个小丑,可她又有些不甘心, 她觉得和于胭相比, 她的弱势可能就在于不会撒娇。
果然,赵冀舟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也很难接受沈凝这个样子,低头拂开她的手, 想说些什么,又觉得难以评价, 话到口中只剩下“我们不合适”。
沈凝咬住唇, 心中滑过一道苦涩, 瞬间又恢复了一惯的样子, 露出个坦然的笑, “那尊重祝福赵总?”
赵冀舟拿起旁边的大衣, 轻扫了眼沈凝, 她转过身去拿包。
他舒了口气, 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似摆脱了多年纠缠的一段关系。
陈望洲适时地过来,问他:“解决了?”
“嗯。”赵冀舟回头看了眼沈凝,她披上大衣,拎着包挺着背离开了迷津酒吧。
“于胭要知道你为了她这样,会是什么反应?”陈望洲半开玩笑说,“感动得涕泪纵横?”
赵冀舟缄默不言,可有个念头突然从心中滑过。
“喝两杯?”陈望洲散漫地说。
“不喝了。”赵冀舟抻平衣服上的褶皱,“回去了。”
“回哪?”陈望洲挑了挑眉,打趣着说。
赵冀舟没吱声,直接开车回了别墅。他知道于胭今天情绪不好,还是想回去看看她。
他到家的时候,于胭正在书房写东西,她还保留着喜欢摘抄东西的小习惯。
赵冀舟推门而入,她似乎没有察觉半分,依旧低着头,拿着钢笔认真地在写些什么。
他抬步凑近,她才缓缓抬头,轻声说:“你怎么回来了?”
赵冀舟站在她侧后方,垂眸看她在抄写一首英文诗,拜伦的《She walks in beauty》。
她抬眸看他饶有兴致盯着她手上的东西,也懒得追究他怎么又回来了,便点了点笔记本,问他:“你猜我最喜欢哪句?”
“哪句?”
“你猜猜看。”
赵冀舟不爱看文学类的东西,成年后更是很少接触,他书架上放的一般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
按照赵霁月的话来说,她这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古板无聊,一点儿浪漫的情怀都没有。
可赵冀舟哪里是不懂浪漫,只是以前遇到的人不值得他搞一些浪漫。
他借着灯光,通读完整首英文诗,笑着说:“我都喜欢。”
于胭蹙着眉头说:“是让你猜我最喜欢哪一句。”
她本来都快要把“你怎么这么没情趣”的话说出口,却听见他说:“我怎么觉得这首诗在写你。”
于胭瞳孔皱缩,耳根红了起来,他这个人夸起人来怎么这么突然,弄的人措不及防。
赵冀舟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问:“你最喜欢哪句?”
于胭一下子就乖了好多,心里小鹿乱撞,她把手指移到笔记本的某个位置,点了两下,说:“One shade the more, one ray the less, had half impaired the nameless grace(多一道阴影,少一缕光芒,都会有损于这无名之美)。”
“有种‘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的感觉。但这首诗名却很有意思,叫《登徒子好色赋》。”
她抬眸,笑盈盈地说:“登徒子,好色。”一点儿也看不出当时崩溃的情绪了。
他没理她,知道她在暗讽他。不过他今天心情还不错,便没和她在这两个词语上计较。
赵冀舟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
“那是因为以前是你没撞到。”
“对了,你不是出去办事了,怎么回来了?”
赵冀舟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想回来看看你。”
于胭的心脏漏跳了一下,她说:“我真的已经好了。”
赵冀舟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胭胭,上次的事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于胭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静静地听着她说,他说:“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
他扎在她的肩窝,“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对,我伤害到你了,对不起。”
于胭愣在原地,细细地品味这个“爱”字,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今天程艳娟打她的时候,她以为她失去全世界了,可现在又有人说他很爱她。
她睫毛颤动着,觉得自己好像又没出息了。
周末,于胭去迷津酒吧驻场,下场之后坐在一旁玩了会儿手机,陈望洲给她和赵冀舟的关系添了一把火。
陈望洲举着一杯酒凑了过来,吊儿郎当地对她说:“前几天,赵冀舟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
于胭警惕地看着他,“怎么了?”
陈望洲挑眉,“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