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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序的职务注定他的工作大多都是需要保密的。

但像这回这样,一去没个消息回来,还是少。

耿序道:“现在不能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们吧。”

丽娜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神色带出些阴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晚饭,几个孩子负责洗碗。

耿序回了楼上他的书房,过了没一会儿,书房的门敲响。

闻从音问道:“我能进来吗?”

他走到门口,拧开门锁,闻从音手里拿着一杯泡好的菊花茶,“看你最近上火,给你沏了一杯降火的。”

耿序把门带上,走回去坐下,“回头吃点儿降火的药就好了。”

闻从音见他垂着眼,双手按在桌上的一本泛黄笔记本,他这人平时很糙,不太注重保养,手上满是茧子,但此刻轻轻抚摸着笔记本的动作,却足以让人看得出他对这笔记本的珍惜。

闻从音把杯子拿到他跟前,手按在他肩膀上,给他捏了捏肩膀,耿序的肩膀起初很硬很紧,慢慢地在按摩下舒缓开来。

她没说

什么话,书房内寂静无声。

许久。

她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水珠落下。

等低头一看,她怔住了,泪水顺着耿序的脸颊滑落,在这个她从未曾看过脆弱的男人脸上,她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悲痛的表情。

耿序一把抱住闻从音,脸靠在她的怀里。

闻从音过了一会儿,手放了下来,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眼里满是红血丝,“我妈死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听见这个消息时的那种感觉。

找寻了二十多年,说实话,耿序什么最坏的打算都做过,他甚至想过,他妈妈可能被带去其他国家,也拜托人在国外寻找过。

他也知道,隔了这么久,人没了的可能性很大。

但他还是始终不愿意放弃。

毕竟,万一,万一他妈妈还活着呢。

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冷酷。

那个带走他妈妈的医生被他一个朋友认了出来,耿序请了假赶过去,却发现那医生在内蒙古那边待了十几年,光棍一条,没怎么跟人来往。

耿序那时候已经有不祥的预感,等见到那医生的时候,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个医生没有狡辩什么,直接带他去到他妈的坟墓前面。

耿序让人开了棺材,托人请了法医过来验证,死者的骨龄、身体状况,跟他母亲的一般无二。

他母亲二十多年前就没了,医生供认不讳,是他挟持他母亲离开,但他否认自己想害死人,只是承认自己一时糊涂,因为爱慕他母亲,加上被人撺掇,所以才想出这种主意。

但他没想到耿序母亲许文秀是个非常刚烈的人,发现自己被带走后,就想逃离,两人挣扎打斗中,医生失手杀了耿母。

闻从音听见这话时,手抖了抖,“确认真的是失手,不是故意的嘛?”

耿序紧紧地握着闻从音的手,眉头紧皱,脸色苍白:“法医鉴定过伤口,是猛烈撞击导致,具体是失手还是故意,不好确认,那个医生78岁了,还得了骨癌……”

闻从音的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78岁这个岁数,监狱都不收了,何况还得了骨癌,就算真送他坐牢,也很难说到底是成功报复了他,还是成全了他。

要是坐牢的话,国家还得出钱给他治病。

“我已经把我妈的尸体火化,打算在北京找个好地方安置她。”耿序抬起头来,看着闻从音。

闻从音轻轻抚摸他的脸,酸涩心疼:“应该的,这件事,回头是不是也要告诉大姨他们。”

“现在还不行。”耿序咬着牙,眼神狠辣,“那个医生说了,当初给他帮忙,给我妈下药,让他能够顺利带走我妈的人就是孙永芳!”

“噗通!”

孙永芳在噩梦当中醒来,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自从化疗之后,她的头发掉落,身体越来越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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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股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她记得,睡觉之前,门窗都是关着的。

孙永芳朝着风吹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单人病房的窗帘被吹得鼓动,砰砰砰地闷声不断响起。

肯定是那些护士过来开的,这些人,一个个干活干成这样,分明是欺负她现在病了,没办法报复她们!

孙永芳对护士们怨念颇多,化疗的疼痛让她失去平时的端庄得体,她不敢对医生们发泄怒气,只敢拿护士们开刀。

孙永芳按了好几下铃,却迟迟没人过来,她又气又怒,这会子身上病痛难忍,被风吹着,更是只觉得那些风仿佛顺着骨缝吹进了她的四肢百骸,一把把冰刀刮着她的血肉。

她强撑着,下床朝着窗户走过去。

可就在离窗户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阵风却忽然慢慢地变小,窗帘被吹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丝风儿也没有了。

可在窗帘后面,却仿佛站立了一个人,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

医院住院部服务处,几个护士刚查完房回来,正在坐着唠嗑,长夜漫漫,若是不说几句闲话打发时间,那谁也撑不住要犯困的。

“那干部病房的女病人到底什么时候出院,”一个年纪比较小的护士吃着葡萄,抱怨道:“这几天晚上盯她的房,我都快受不了了,没一时能空闲,咱们是护士不是丫鬟,怎么现在连水都得咱们亲自帮忙倒啊!”

年纪较大的护士安抚道:“小刘,也就这几天,接下来换人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王姐,您可别哄我啊,”小刘喜形于色,“我是真的干不来照顾她的活,医院那多给的红包我也不稀罕,挣那几十块,我这几天气得够呛。”

几个护士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划破长夜。

护士们对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

小刘愣了愣,从办公室走出去,“那方向不是那个女病人的病房吗?”

蔡聪夫妻俩跟耿父一大早赶来医院。

张国唯领着他们进去看望病人,孙永芳比之前更瘦,更苍白,现在仿佛就剩下一把骨头。

耿父有日子没来医院了,一个是忙,一个则是他不太愿意来医院陪床,乍一看到孙永芳,耿父几乎不敢认。

孙永芳瘦得可怕,脸颊凹下,往日那对颇为灵动的眼睛凹下去,她仿佛被什么妖魔鬼怪在短短几日内抽干了血肉一样,只剩下一张皮蒙在骨架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张国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去。

蔡聪夫妻不敢作声,跟着一并出去。

回到办公室,张国唯才对耿父三人说道:“病人昨晚上做了噩梦,情绪很激动,我们不得不给她注射镇定剂她才能稳定下来,我们先前就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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