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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
很快,假山处便传来衣物摩挲声,那女子的呼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听着这暧昧的动静,沈雪枫都惊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听活春宫,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脸色腾地一下烧起来,只觉得在这听也不是,走也不是。
与他相比,姬焐倒显得颇为淡定,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用身体挡住少年,趁着月色,冷淡的眉眼紧盯着沈雪枫的表情,捕捉着他每一丝反应。
姬焐夜视极好,沈雪枫害羞的神情自然被他纳入眼底,只见少年浓密线长的羽睫小小地颤抖着,杏眸湿漉漉的,不知在想什么。
伴随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响动,他望着沈雪枫,喉结滚动,又被催生出一种新的情绪。
是只有与少年接触时才会萌生的,令他此时忽然觉得无比的渴。
如干枯的树桩渴望汲水,似久旱的漠野等待甘霖。
姬焐眸中翻涌着灼热的情绪,目光自沈雪枫的长睫、眼睑、鼻间一路移到修长雪白的侧颈,随即微微侧过头埋在他的颈项间。
沈雪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觉姬焐气息滚烫,一时忘记捂住嘴巴,双手攀上姬焐的肩,担忧地小声说:“殿下,你怎么了?”
假山那边的动静忽然停下来,只传来侍女的啜泣声。
此时正有几名禁卫打着灯笼巡值,听到假山处传来异响,便提灯斥道:“什么人?!”
走近一看,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快去禀报圣上,这人好像死了!”
“太医呢?!快去太医院找太医!”
御花园霎时热闹起来,假山四周立时被照得灯火通明,沈雪枫与姬焐早已不见踪影。
待到干封帝一行人赶到现场时,他两人又分别跟着不同的人一齐重返假山。
沈雪枫这次是与亲姐沈雨槐一起来的,侍卫来报时,长公主正与沈雨槐在殿前的廊檐下交谈,听到御花园发现了一具尸体,当即便往这里赶来。
宫灯一点,御花园亮得如同白昼,众人才看到这位‘黎公子’的死状。
原来死者竟然是黎昌的儿子黎是梁,说巧不巧,就是两年前在皇都中调戏外来使臣的那位。
真是死性不改,沈雪枫无声地摇了摇头,这黎是梁自那次当街被暗器所伤后便十分虚弱,怎地还如此不知节制,见到女子便要轻薄。
只见黎是梁上半身衣衫松散,下半身则光溜溜的,皮肤苍白,瞳孔散大。
沈雪枫在他身上晃了一眼,立即觉得自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地闭了闭眼。
这点本钱也值得拿出来用,无语。
如今他见到死人的反应比从前长进不少,正要去打量尸体旁瑟瑟发抖的宫婢,这时,一柄散发著幽幽檀香的小扇啪地展开,挡住他的视线。
斜前方的姬映秋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着他道:“雪枫弟弟,你还小呢,不许看这些东西。”
沈雪枫:“……”
他看向姬映秋旁边的沈雨槐,后者也点点头:“你稍微站远一些。”
“……”
沈雪枫默默远离两个姐姐,在众人背后绕了一大圈儿走到姬焐身后。
他扯了扯姬焐的衣袖,旋即好奇地往人群里钻,小声道:“殿下,让我看看!”
姬焐果真后退半步,让他站到自己身前,沈雪枫正要探头仔细端详,眼前便多出一只手挡住他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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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姬焐凉凉地问:“那黎是梁有什么好看的?”
“……”沈雪枫闭了闭眼,“我是想看看旁边的婢女,才不是看他。”
“你要看那宫婢?”姬焐声线更寒了几分,“那也不许。”
他正要辩驳,就见几个穿着太医院官服的男人提着药箱挤进人群,上前对着黎是梁的尸体摸索起来。
其中一人正是席间为干封帝把脉的医师,沈雪枫一眼便认出来了。
此人名齐平康,据说是从江南道民间举荐上来的神医,干封帝这些年身体愈发孱弱,他便借此机会入宫为圣上调理身子,或许是有些本事傍身,如今干封帝只准他给自己看诊,日日都要把他带在身边。
简直比尚书令江宿柳更得信任。
只见齐平康并未上前碰那尸体,反倒皱着眉盯着那名婢女,随后便站到干封帝身边一语不发。
这时黎昌也赶到现场,看着儿子死透的尸体便跪地嚎啕大哭,转身道:“陛下,定是此女勾引我儿、给我儿下了什么猛药才会如此!是梁这些年一直修心养性,家里的妾室全遣散了,怎会突然做出此等不知检点的事情!”
那宫婢听到这话,便颤抖着跪地磕头,哭得梨花带雨:“奴是被冤枉的,是、是黎公子路遇奴才纠缠上来,奴并未勾引黎公子。”
干封帝皱眉,并未理那名宫女,只道:“黎将军请起,先看看太医怎么说。”
“陛下,”一名太医捋了捋胡须,叹了一息,“黎公子并不是死于脱症,身上也无其他伤口,更没有服药的迹象,而是心悸过快引发猝死。”
脱症?
沈雪枫低声嘀咕:“脱症是什么?”
身后的姬焐附耳为他贴心解答:“是行房中突然猝死的意思。”
沈雪枫乖觉地闭上嘴,耳根悄悄红了。
不过,黎是梁的心脏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未来得及行事便因心跳过快死了。
那宫婢听到太医的话,如获新生一般膝行上前,泣道:“奴真的没有勾引黎公子,是黎公子自己突然扑上来的,奴、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一脸无辜,哭得稀里哗啦,再加上太医这一番话,众人心底里一时都信了这名宫婢。
若不是沈雪枫听到黎是梁与她谈话里明显有猫腻,估计此刻也信了大半。
黎昌吹胡子瞪眼:“我儿如今体弱得连小猫小狗都箝制不住,若你这个妖女真要挣脱,是断不会被我儿抓住的,还说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我儿并未因脱症去世,就跟你毫无关系了吗?!”
这话又有几分道理,众人心里又将天平往黎昌这倾斜了几分。
沈雪枫暗中盯着那宫婢的衣衫,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干封帝突然咳了两声,像是乏累了一般,招招手便道:“黎爱卿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此女便交由你处置了。”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齐平康说话了:“陛下,这婢子乃是臣……”
“——齐太医,”干封帝打断道,“不过是一个宫婢罢了,黎公子已死,此女一面之词如何能信?”
齐平康两腮微动,
垂首道:“陛下说的是。”
这桩荒唐事便就此揭过。
可怜黎昌在这等团圆夜却要承受丧子之痛,他哭着命人为儿子敛尸,那婢女也面如纸色地被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