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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的地方。”

姬焐起了兴趣:“……那爱卿从哪里来?”

沈雪枫说:“自然是臣的家乡,一个比仙界还要美的地方。”

“既然要杀了他才算功德圆满,为何幼时还要做他的伴读?”

“……”

不做他伴读还要做谁伴读,难不成当时会看上你这个百无一用的自闭皇子?

他什么都没说,姬焐却像是能猜中他心里想什么一般,道:“也对,朕小时候格外招人嫌弃,怕是沈爱卿做了朕的伴读,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致。”

你明明知道,还问这些做什么,沈雪枫心里应承,表面却不敢显出来:“臣现在为陛下所用,往后只想将功抵过,辅佐陛下成为一代明君。”

姬焐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爱卿巧舌如簧,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沈雪枫还要继续狡辩,忽地又觉姬焐的衣袖擦过他的侧脸,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他耳上的伤口。

沈雪枫倏地打了个抖,再抬头时,姬焐已经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离开檐下了。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雪枫望着满地的月华,不由伸手摸着那只受伤的耳朵,伤口处的血已经凝住,唯余一层薄薄的迦。

不知怎么,脑海里又响起宁子悠那番话。

“你现在心知肚明,姬焐对你同样有兴趣……”

姬焐对他有兴趣吗?

可他们从前毫无交集,这兴趣究竟从何而来?

沈雪枫下意识皱了皱眉。

-

滴答,滴答。

入夜,躺在诏狱大牢中的宁子悠缓缓睁开了眼。

她……她竟然没死……

劈啪一声脆响,桌案上仍在燃烧的烛火爆了一个小花。

宁子悠试着动弹身体,却发觉胸口处疼痛难忍,叫她立时痛呼出声。

此时冷风拂过,一道瘦长的鬼影迎着月光打在她身上,宁子悠心里打了个突,费力转过身去看,待看清楚那鬼影的原貌时,顿时发出一阵尖叫。

“啊——!”声音撕心裂肺。

那是一具吊起来的尸体,四肢紧紧黏住躯干,已经看不出原貌,身上的每个部分都遭受过严重的毁坏。

宁子悠疯狂磨蹭着远离那具干尸,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游刃有余的脚步声。

有人在狱门外停下来。

很快又传来两个狱卒的声音,他们毕恭毕敬地为那人打开牢门,快速将这里的灯盏点亮,房间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宁子悠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处观察着她,橘红色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轮廓上,将他半张俊美的脸隐没在一片晦暗中。

“陛下,”宁子悠吸了吸鼻子,装作镇定地说,“不知子悠做错了什么,要被关入这诏狱中,还望陛下明示。”

姬焐盯着她,挑眉笑了笑:“皇嫂来了这里,不先和皇兄叙叙旧,怎么倒破天荒地先与朕打起了招呼?”

皇兄……姬长燃?

宁子悠疑惑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了探究。

姬焐勾唇:“皇嫂竟没有认出来吗?朕还特意允你们夫妻相见,让人将你们关在同一间牢房中呢。”

宁子悠脸色骤然煞白,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向那具干尸望去。

难不成,这具模糊的尸体,就是……

“陛、陛下,”宁子悠吓得涕泗横流,闭上眼睛哭道,“求陛下放我一条生路,我宁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力,求陛下绕我一命,不要杀我!”

“皇嫂在说什么,饶了你的可不是朕,分明是沈大人,”姬焐抱臂笑道,“若不是沈大人手下留情,皇嫂怎能活到三更天呢?”

宁子悠蛇形膝至姬焐脚下,惊惶地望着他:“求陛下放过我,我从未对陛下有过半分不臣之心,从前姬长燃对陛下做过的恶事我也并未插手,陛下明鉴!”

“嘘——”

姬焐不耐烦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皱眉道:“朕不想听皇嫂忏悔,今夜来是有要事要问皇嫂的,皇嫂还是配合一下吧。”

“我配合,我配合!陛下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问便是,臣女一定知无不言!”宁子悠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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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问题却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皇嫂先前说要将姬长燃侵犯沈大人一事说出去,此事可当真啊?”姬焐一把拽住女人的衣领,像拎什么垃圾一样,毫无怜香惜玉,“朕对这件事十分好奇,还望皇嫂将知道的事情,如、数、告、知。”

第125章 番外if线4

沈雪枫回到寝殿时,一名年纪不大的内侍正捧着案盏垂首立在床边,见他回来了,立刻谄媚地小跑上去,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沈大人,这是陛下吩咐奴送给您的药,请沈大人按时服用。”

“多谢。”沈雪枫接过,只见案盏上躺着一支小玉瓶,打开后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应当是姬焐瞧见他耳边受了伤,才命人送来了伤药。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沈雪枫谢过内侍,接受良好地对着镜子抹了起来。

耳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上完了药,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另一个药瓶,娴熟地向外倒了几颗,送入口中:这是姬长燃给他的续命药,吃起来比姬焐搜罗的那些珍稀草药效果还好。

说明这药对他的症。

沈雪枫刚穿越进来时,身体虽差,但出个远门跑跑马什么的不在话下,可这些年为了安抚姬长燃,他没少吃伤身体的药,如今姬长燃死了,他更不可能治好体内那些杂七杂八的蛊。

纵然姬焐找了那么多太医为他调理身体、一点点解毒,也不过是白费功夫——那些蛊已在他体内扎根好几年了。

沈雪枫吃完药,又唤了水洗漱,温水浸到耳后,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连忙拿来镜子再看,发现那道较深的血痕旁还有一道细微的、不易觉察的伤口,竟然过了许久都没愈合。

沈雪枫皱眉,也没有过多在意,重新上了药后便歇下了。

闭上眼,方才发生的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姬焐今夜竟没有罚他,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可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宽容?

沈雪枫思前想后,都想不出自己对姬焐来说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虽然两人早些年是崇文馆的同窗,但在他的记忆里,姬焐永远都是角落里最沉默的那一个,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应该存在,他便默默变成一块无人在意的背景板。

难道真的是相中了自己这张脸?

这个想法冒出,沈雪枫在黑夜里翻了个身,被自己逗笑了。若是在前些年,十六七岁的时候,他还能自信地认为这张脸在朝中无人能出其右,现在却是不敢了。

姬长燃死后,他体内的子蛊骚动不安,病痛折磨之下,容颜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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