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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竟出奇地不错。
然而一切的安宁都只存在片刻,七日后,很快就出了事情。
妙珠每日卯时就要起身,她起身后得去清扫乾清宫外的玉石台基,而后还得去后苑处浇花除草,这也算是个精细活,以往宫女们死多了,这活便落到了太监们头上,不过自她们这些宫女来了之后,又落到了妙珠的头上。
日光早早就照在了人间大地,妙珠扫完了台基之后便往后苑去,才刚拿起洒水壶,却蓦地听到里头传来了宫女凄怆的哭声,正断断续续地从殿内传来。
“陛下,饶命啊!奴婢不小心的,不小心系错的带子,再给奴婢个机会吧......!”
听这声音像是那个服侍陈怀衡穿衣的宫女出了错,惹得他生了怒。
妙珠听到里头传出的声音瞬时之间警铃大作,这几日太过惬意的生活叫她快忘记了殿里头还住着一头豺狼虎豹,一经发作就会要了人命。
她心生恐惧,抓着水壶的手指都泛了白,想逃离这处躲躲风头,可就在这时,那个犯了错的宫女已经被侍卫从里头拖了出去,妙珠在一旁眼睁睁看她愈拖愈远,直到彻底没了哭声。
她不知道她会被拖去哪里,更不知道她是要断手还是要断脚。辰时未到天就已经开始灼人,艳阳高照,妙珠却通体生寒。
从前的时候她只从旁人的口中听说皇上的无情残
忍,可如今亲眼所见,才更觉骇人可怖,兔死狐悲,只怕自己也要落得那般下场。
妙珠丢下洒水壶,想先离开这处躲躲风头,卿云却从殿内出来,朝她走来。
卿云面上也带着愁容,她对妙珠道:“她犯错了,被陛下罚了,现下你进去服侍陛下,陛下正气头上,你小心些。”
妙珠双腿发软,下意识想要跪下求饶:“卿云姐姐,我......我不行的,莫不如你找别人来吧。”
皇上现在正气头上,她过去岂不是找死,她岂不是白白要送出一条命去吗。
卿云皱眉看她:“现下就你在院子里头,你要我找谁去?别说胡话了,陛下等急了更要生怒,快跟着来。”
妙珠没法,紧咬了唇,跟在了卿云身后。
殿内放着冰鉴散着寒气,此间同殿外全然是两个世界,妙珠又热又寒,非但没觉殿内清爽,反倒如坠冰火两重天。
她看到陈怀衡正坐在床榻前,身上已披上了龙袍,腰间系带松散,墨发也还不曾束起,随意地散在身后,然而,许是帝王的喜怒不形于色,妙珠却不能从他的眉眼之间寻得怒气,只觉周遭浸着森森寒意。
殿里头除了皇帝外,还跪着一个小太监,手上拖着瑶盘,上头置着皇帝的冠冕、绶带等物,这人当是內侍监过来送衣物的太监。
妙珠见此情形,一时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卿云开口提醒她:“还愣着做些什么,快些上前服侍陛下。”
妙珠怕耽搁下去真要惹得皇上更恼,不敢耽搁,抬步上前,在他的身前跪下。
陈怀衡身上的龙涎香顷刻间便刺入她的鼻腔,妙珠紧抿着唇,脸上带着赴死般的认真,不敢抬头,从始至终视线都落在他面前的腰带上。
她冲他伸出了双手,动作小心认真,不敢碰到他的龙体,只小心用手拿起了他的那根悬于腰间的系带。
陈怀衡垂眸看着跪在眼前的宫女,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见得她那乌黑的发顶,还有那纤长的眼睫。
如他所见,她整个人的皮肤都透着白皙,脸是,脖颈是,锁骨下的那片肌肤是,就连手指也是,透过肌肤似乎能窥见其下细密的血管,整个人连着血肉彻彻底底地暴露在眼前。
葱白的手指握着腰带......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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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发抖啊。
帝王服饰极为复杂,同寻常人的腰带也不大一样,好在妙珠先前在尚宫局学过怎么为皇上穿衣,然而,一开始都还好好的,只是太过紧张,头脑一下子变得空白一片,系着系着竟就忘了接下的动作。
越是紧张脑子空得越厉害,手指也开始跟着发颤了。
妙珠手上动作顿了许久,可陈怀衡竟也没有出言催促。
她卡在这里不上不下,最后只得凭着模糊地记忆硬着头皮继续。
然而,许久不曾开口的帝王终于出了声。
“错喽,小蠢货。”
这道低磁的嗓音如同魔音一般传入了妙珠的耳朵,悚然涌上心头,她的头皮瞬间炸开,猛抬眼向陈怀衡看去,只见他嘴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然眼中却并不曾见得丝毫笑意。
第4章 原是瞧着老实罢了
完了。
妙珠满脑子都是完了。
方才那个宫女是怎么死了的来着?
她好像就是系错了腰带,惹怒了皇上。
妙珠感觉自己已经死到临头,冷汗一股又一股的从脑门盗下。
卿云眼见事态成了如今这样,忙上前为她辩护:“陛下,这小宫女平日一直在殿外做些杂使的活计,许是第一回到您跟前,慌了手脚。”
卿云说着,就要上前把妙珠挤去一边,换自己来为他系带。
然而还不曾碰到他,就听陈怀衡冷声道:“她是哑巴?要你为她作辩?”
卿云悻悻收回了手。
妙珠明白了他的意思,忙磕了响头求饶。
她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疼得发懵。
磕头的疼难不成还能比得过断手不成?
等她真成了个废人,下半辈子怎么办,难道要成嬷嬷的累赘吗。
这样想着,不过停了片刻,马上又开始哐哐磕了两个。
再第四下时,皂靴踩在了她的肩头,阻了她的动作。
她的额间已经渗出了血,发丝也跟着凌乱了起来。
抬眼看向陈怀衡,眼睛疼得生理性泛红,却始终没敢淌出泪来。
只见陈怀衡居高临下蔑着她,他开了恩,道:“今日朕已经罚过人了,明日你若再错,自去剁了双手。”
说罢,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她,起了身。
卿云接手,上前去服侍他穿好衣物。
妙珠感恩戴德谢过恩典,额间的血流下,她也不敢再伸手去擦,只在一旁候着不敢再动。
好在,陈怀衡也没再想着和她算账,穿好了衣物,戴好了冠后便出了内殿。
他们离开之后,妙珠也终回了神来,匆匆擦了下额间淌出的血后,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起身跟着一道离开。
卿云见她跟了出来,找了个机会打发她出去。
妙珠满目感激,得了机会赶紧出了正殿,没敢再耽搁下去。
她捂着脑袋回了配房,屋内荣桃见她形容如此狼狈,错愕道:“妙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妙珠如实道:“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