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不认得他呢?
只是,陈怀衡喊谁来不好,偏偏喊了他过来!
施枕謙的父亲死在他们蒙古的手上,他让他过来陪他骑马,岂不是存心想让他难堪的嗎?!
喀什听了当场想跑,然而,话都还没说出口,那边施枕謙就和陈怀霖一道入场。
那两人是一起到的,刚好在入口的地方碰上。
碰上后便一道进来了。
陈怀霖和施枕谦显然也不明白陈怀衡突然喊他们过来的意思。
只是,因着上回的那件事情,两人多少也有些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陈怀霖嫌弃施枕谦做派,施枕谦也嫌弃陈怀霖做派。
陈怀霖倒还好些,心里头想的东西也不会摆在面上,至于施枕谦......今日好歹还有外邦人在,他也不想让那蛮夷看了笑话。
是以,碰上之后,也没说什么,干脆就一道从外面进来了。
施枕谦刚想问陈怀衡是什么事,喊他来马场消遣来了不成?
结果,看到喀什之后,当即噤了声。
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他们那些蒙古人的手上。
现下看到喀什之后,自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当初听说蒙古人要来京城之后,他心里头就一直憋得不行,可也没办法,这事国事,他的私心,在国事面前向来是排不上号的。
只是如今在此处再见到喀什,脸上的表情再难藏住。
喀什被施枕谦的表情盯得发毛,下一刻却听陈怀衡开口道:“施将军到了,便让他陪你跑圈吧。”
施枕谦听到陈怀衡的话,当即明白了他喊他过来的意图。
让他陪他跑马场?
那不是给着他机会欺负人嗎。
他想到了什么,看着喀什露出了极不怀好意的笑。
陈怀衡看出施枕谦心中所想,出言提醒他:“耍耍就够了,别弄过火了。”
说罢,便再不给喀什拒绝的机会,让人领着他们去了马场下面,而他则和陈怀霖留在了看台之上。
陈怀霖大概也看出形势了,无非是陈怀衡想给那蒙古王公一个下马威。
故意让施枕谦过来灭灭喀什的气。
只是,喊他来是?
他出声问道:“陛下喊臣过来是做些什么?”
陈怀衡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喀什今日过来,大概是想提关于互市的事,他不想叫我们和其他的几个部族互市,不想我们同其他的几个部族交好,这朕不允,也不会听他们摆布。一会待喀什回来,皇兄去同他談,他被施枕谦遛够了,身上也没什么气势,这事会好談许多。”
早在营帐门口见到喀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今日来是想做些什么。
他远道从蒙古那边过来,除了进贡些东西,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
想来无非是说那些事。
俺答汗现下在蒙古的情况算不得多好,若是大昭连互市都要和其他的部落一起,那他们也更吃亏,同大昭建交盟友的干系,便也不那么特殊。
他是想,如若打不下大昭,那便建立良好关系,将来出了事,说不准也能请求庇护。
他不想让陈怀衡联络其他的部族。
只是陈怀衡自不能如他所愿。
怎么着?只许和他好,不能和别人好了?
你以为你谁啊。
阳盛阴衰,一强一弱,若是一家独大,便总容易出事,蒙古的部族分化得越厉害,对大昭总归是极有好处的,他们内斗的厉害了,大昭便也更安全一些了。
一次北伐的胜利并不能让陈怀衡满意。
他要的是永恒的胜利。
分而灭之。
他容许蒙古各个部落的存在,可是他也要消弭他们的威胁。
他要让他们的铁骑再也踏不到大昭的土地。
在这些事上面,他一步也不会退,只会得寸进尺。
陈怀霖会外邦话,他是个聪明人,这事交给他办,陈怀衡也放心,而施枕谦呢,则是来和喀什跑马场的,把喀什的锐气削了够,这事便更好談了。
陈怀霖听到陈怀衡的话后,心不免跳了跳。
他实在是聪明机警得过分,而且,强势得让人心惊。
这次蒙古人自来中原时,陈怀衡怕就从没想过让他们带一点好处回去。
按理来说,喀什这次来中原,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这般低,又带了这么些东西献给昭天子。大昭素来自诩禮仪之邦,仅凭这些,他接下来若再提出些什么请求,陈怀衡自然也不大好一口回绝。
但是今日这
一套组合拳下来,喀什能吃得住嗎?
便是施枕谦真在马场上戏弄了他,喀什又能说些什么呢,毕竟他们之间隔了杀父之仇,施枕谦只要不太过分,都有说辞能将这事轻飘飘揭过去,喀什到了最后,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下去。
陈怀霖看着台下的喀什和施枕谦。
只见喀什像个玩物一样被施枕谦戏弄着,险些从马上摔下。
陈怀衡这招,实在是狠辣。
他收回了视线,也没再看,不再去想那事,他又看向陈怀衡身后站着的妙珠,也不知上次的事情过后,她还伤心不伤心......
上次借给她的那条帕子,她说过要来还他的,可他们两人除了意外,也实在鲜有机会能够碰上。
陈怀霖也不敢盯着妙珠多看,看多了,徒惹旁人误会,然而,才收回视线,就见一旁的陈怀衡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的手上正把玩着杯盏,漫不经心对陈怀霖笑问:“皇兄看着朕的婢女做些什么?”
陈怀霖没想到就瞧了那么一眼陈怀衡竟都要发难。
那这般看来,妙珠于他,好像确实也是不大一般......
这么些年的兄弟和君臣,陈怀霖对陈怀衡也算了解熟悉,却在这件事情上也有点弄不大明白了,若妙珠于他真不一般的话,那为什么施枕谦还能那样欺辱她呢?
这到底是有情还是没情?
他记得一开始的时候,陈怀衡待她堪称恶劣,动辄打杀吓唬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又难道是他多想了?
至于妙珠,低着脑袋叫人辨不出神情,不知是再想些什么。
陈怀霖弄不明白陈怀衡,也不再继续想下去,开口回了他的话,道:“只是不小心错眼瞥到,陛下不用挂心。”
陈怀衡面上无甚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这话听到心里头去,不再继续和陈怀霖说下去,只扭头看向妙珠,道:“不是还有东西要还给协王吗。”
妙珠終于抬起了头,面上依稀能寻得些许难堪,大抵也覺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无禮了。
在陈怀衡的盯视之下,妙珠不敢再去踟蹰,将方才回营帐拿的东西从袖口中掏出。
是上回被她用剪子剪成两半的帕子。
陈怀衡一直没有丢掉这东西,大概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