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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香囊去东家那里送一趟。”

镇子里头有个卖香囊的店家瞧上了她的手艺,和她说好每月定量从她这里买些香囊过去。

千吉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妙珠摇头,她道:“天气热得很,你在家等我就好了,我去去便回,你不用担心我的。”

千吉听她这样说便也没坚持。

妙珠带好了遮面的斗笠后就坐了村子里头的牛车去了镇子上,把香囊卖给了店家后,便又去随便打听了昨夜听来的事。

果不其然,陈怀霖竟真在八月行刑问斩。

白日的脑子没有夜晚那样混沌,以至于妙珠更加清晰地认清了这件事。

陈怀霖犯了错事。

他真的要死了。

年少时那些懵懂的情谊随着时间的冲刷根本经不起考验,从宫里头出来后,再没那些压抑,从那股不太正常的环境中脱离出来,再用正常的眼光去重新审视一番,发现对陈怀霖的情绪大多也并非是爱,喜欢也好,对陈怀衡的报复也好,可大抵也很难是爱的。

她这个人太自私了,实在是难再彻底地给出真心爱上谁。

可是,陈怀霖给她带来的光,给她带来的悸动也从来都不是假的。

她到现在也仍旧感激他。

感激到看不得他死的地步。

陈怀衡故意的吧。

这件事算起来大概发生了有些时日,刑期却在下月。

他是故意想让她知道,故意在等她回去吗。

他现在肯定恨透了她,她回去了,他会怎么样?

很快临近八月中旬,越是近,妙珠也越发睡不着觉,千吉察觉到了她的心事,一个夜晚,她和她促膝长谈。

三年来,这是妙珠第一次这样躁动不安,不安到了千吉都看不下去的地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们为了省些钱,屋子里头也只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昏暗的环境,是极其适合人去陈情的。

千吉问她:“你怎么了,妙珠?”

妙珠咬着手背,道:“千吉,他要死了。”

千吉也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件事,陈怀霖就要被枭首了,她口中说的人,大概也只能是陈怀霖了。

妙珠道:“千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要不是他,我真的连人都快当不了了,在那个地方,也就他把我堂堂正正当个人了,所有人看我都是奴婢,只有宁煦,还有他把我当人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着他死,妙珠真的心也不安。 w?a?n?g?址?发?b?u?y?e?í??????ω???n??????????5?????o??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这样寻死的事,可是,他一定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千吉哪里知道他们那些龌龊,她向来利落,听到妙珠的话后竟也优柔寡断地叹了一口气,她道:“实在放不下的话,你便回去瞧一瞧。”

只是,瞧这一眼,还能不能再回来,她自己也知道的。

妙珠想了许久,最后也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曾跟我说过,妙珠,永远不要忘记身而为人的事实,我离开了皇宫,寻到了想要的自由,寻到了做人的感觉,可我总不能当了人,就忘了他的好啊。”

就当还给他那句话的恩,她也该回去的啊。

千吉见她这样想,还是又问了一遍:“这回回了京城,你往后说不定就再出来了......”

妙珠叹气,道:“我都省得的,兜兜转转这一圈,也认了。”

只是,偷来了三年,也很好了。

她对千吉道:“到时候我先回去,你不要同我一起,我怕牵连了你......你回去施家吧,这三年,承蒙你的照顾啦。”

她还在一起和她过了三年的苦日子,说来也只有辛苦抱歉了。

千吉瘪了瘪嘴道:“你和我客气什么,既你自己也想好了,我不多说了。”

说罢,千吉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

八月的时节,天气没那般燥热了,空气中的风也带着几分凉意。

陈怀霖的刑期定在八月十三,午时。

今日是个阴天,京城的天气并不怎么好,阴暗的天让人的内心更叫压抑,午门前已经围了一群人,陈怀霖已经被绑在了刑台之上。

当初最为人称道的王爷最后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实在叫人唏嘘。

今日周遭除了刑部的人之外,还围了一群锦衣卫的人,他们面目森然,在那阴沉的天气下更显可怖。

与此同时,午门城楼上还站着锦衣卫的副帥。

明副帥的视线一直在人群中逡巡,试图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可仍旧是没等到人。

怕还是等不到喽。

若等不到,那陈怀霖的头,今日也是真要砍了。

眼看时辰快到,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视线落到了不远处一人的身上,似正是那消失许久的仪妃。

明副帅揉了揉眼,又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正是妙珠不错!

他马上给底下的锦衣卫们打了个手势,底下的人注意到了他的手势,已经悄无声息地将妙珠包围了起来。

明副帅往底下赶去,又拿出了早已备好的圣旨,对刑台上的问斩官大喊道:“有圣旨宣!”

她今日若是回来,这圣旨就拿出来读,若是没回来,这圣旨就当没写过。

妙珠听到动静,往周遭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周围已经站了一群锦衣卫的人。

她抿了抿唇,早就料到这等场景,但她已顾及不到这些,又凝神去听那明副帅宣读的圣旨。

大致是说昨夜陈怀衡昨夜做了个梦,梦到了仁宗,说什么“天家骨肉,本为一体,若刑罚过峻,恐伤天和,非社稷之福”,陈怀衡这梦过后觉得有道理,打算赦免了陈怀霖的死罪,压回大牢,再另断罪。

这实在是有些荒谬,可却又实在像是陈怀衡能做出来的事,他这些年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至极。

说要杀人的是他,现在宽恕他的又是他。

昨个真梦到仁宗啦?谁又知道呢。

众人听到这道圣旨,便也从这里稀稀疏疏的散开了,妙珠看向了刑台上被绑着的陈怀霖,陈怀霖听到圣旨后,也将好看到了人群中的妙珠。

他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是紧紧蹙着眉头。

他像是在怪她。

怪她为什么要回来。

妙珠看着陈怀霖,却笑了笑,三年过去,陈怀霖变了很多,不知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又还是如何,陈怀霖已经和记忆中的那个明朗的公子完全不同了。

她要回了陈怀霖的命,却要不回曾经那个明朗的公子了。

可是,妙珠也不在乎了。

身旁传来了明副帅的声音,他朝她颔首,道:“娘娘,请吧。”

第56章 你还真敢回来啊

天空一直是暗淡的,天上的阴云有深有浅,东一团西一团,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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