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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也不像他平日装得那样冷漠,既不是那样,可为什么又还要这样对她呢。
妙珠实在是弄不懂他了。
陈怀衡听到她哭,下颌紧绷得厉害,却仍舊是不为所动。
她总是这样。
总是妄图掉几滴眼泪就要叫他心软。
他不是从前的那个傻子了。
再不会叫她的眼泪蒙骗。
他想要扒开她那紧紧扒着他腰身的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妙珠抱得太紧了的缘故,陈怀衡竟使不上一点力叫她松手。
他想要再像以往一样,冷着脸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然而,她的哭声,她的手臂,就像是圈禁在他胸口的一把绳套,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心都揉成了一团,一团乱麻,再无还手之力。
此间除了她的啜泣声外,再没其他的声音了,妙珠得不到他的回应,心却更乱,手也抱得他更紧了一些。
“你别不说话,别不说话啊。你别再这样一个人关着我行了吗,我也想看看小聿,我也想和他说说话,我再跑不掉了,不是吗?你何必这样囚着我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怀衡终于出声了。
妙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得到他那似凝着冰的声音。
他说:“你让我拿什么信你?”
他难道被她骗得还不够吗。
她在他这的诚信已经为零,他再信她一次,他觉得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和她赌。
这个问题也让妙珠沉默许久。
过了好半晌,空气中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心跳声,妙珠终于开口。
“你可以再不信我,可是,你真的想要我恨你一輩子吗。”
她又道:“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就在外面待了三年而已,接下来呢,接下来又还有几十年。”
三年让他像是熬了一辈子。
那接下的一辈子呢。
关她一辈子?
“陈怀衡,别这样对我。”
“别这样啊......”
陈怀衡听到妙珠的话,终于忍受不住,他回过身去看她。
不知是不是妙珠的错觉,竟发现他的眼眶也红得厉害。
陈怀衡看着妙珠道:“有没有想过我。”
“这三年来,有没有哪怕一次想起我。”
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想起锦聿,有没有想到过他一回。
妙珠抬头看他,她道:“有的......”
听到妙珠的话,陈怀衡道:“撒谎没用。”
妙珠道:“没撒谎。”
陈怀衡愣了一瞬,而后苦笑一声,道:“想起我,也是在恨我?”
“没有啊,都跑出去了,再又恨你干嘛呢,给自己添堵吗。”她道:“想起你给我过生辰的那回,想起你后来好歹也有像人的时候。”
妙珠仍旧抱着他不松手。
她怕一松手陈怀衡又要跑掉了。
她道:“一开始的时候在外面好苦啊,东躲西藏的,每天都睡不了安生觉,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吃一口算一口,你知道的,我除了做绣活,也不会些别的什么东西了,只能没日没夜的去做活,偏晚上的时候连油灯也舍不得点,有的时候眼睛都好疼,睁也睁不开。”
日子是不好过,但也没这么可怜。
妙珠高兴的事不说,专捡一些叫人心疼的话说给陈怀衡听。
陈怀衡听了之后,果然不叫好受,然而只从胸腔中哼出一声冷气,道:“活该,你自己要出去吃苦,谁拦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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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妙珠也没说谎,她手上的茧子切实是比从前多了一些,皮肤也没从前那样细腻,在外面的日子,她肯定过得不好,很不好。
妙珠抹了把眼泪,她道:“日子再苦我也能挺,在外面,我是人,我过得快活,我每日都过得有盼头。我好容易有了点人样,你就别逼我了成吗。”
妙珠一下子说了好多的话。
陈怀衡就知道,她最会看人眼色。
早上他偷亲她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她发现了,她又有了把柄筹码对付他。
所以,从她回来后,他便一直不想叫她再抓到把柄,他不想叫她知道,他仍旧深深地喜爱着她,放不下她。
他恨妙珠,可当那苦苦被他掩藏在心底的爱意外泄之时,就显得他尤其可笑了。
他眉眼低垂,看着妙珠,脸上的痛苦再也难忍。
恨什么呢?
他又有什么好恨她的呢。
可恨的并不是妙珠。
可恨的另有其人。
第59章 她不喜欢的是我。
自从那一日之后,陳懷衡终于正常了一些,他不再成日成日地关着妙珠。
他也不拘束她去哪里,就算是想出宫,他竟都让。
只是,不管妙珠去哪里都要过他的耳目,不管去哪里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跟着。
他不想她讨厌他,不想她恨他。
她渴望自由,想要自己不被一直管着,那可以,那自然是可以的。
陳懷衡承认,比起妙珠逃跑,他更恨的是她不爱他。
恨她从来都没有喜歡过他。
他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鲁莽和愚蠢了,他不会再一遍又一遍把她推得更远了。
他不能再让她那样讨厌他了。
既然她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那他的故作冷漠与疏离就都已经没有用了,除了让他看着更好笑一些,再也没有其他的用處了。
他也没有再故意用锦聿的事情去讥讽她了。
一个早晨,他起了身后,先是去了太子的房间中。
陳懷衡要上早朝,起得一如既往得早,锦聿这个时辰本还在睡梦中,迷迷蒙蒙被人搖醒。
睁眼一瞧,就见陳懷衡坐在床边。
锦聿揉了揉眼,试图看清陈怀衡。
晨曦才露出了个角,陈怀衡朦朦胧胧站在床边,他看他都费劲。
“父皇......”
他这一大早来找他又是做些什么呢?
陈怀衡拍了拍他的臉,试图叫睡眼惺忪的陈锦聿清醒一点,他道:“一会你去见见她。”
锦聿刚醒过来,听到陈怀衡的话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竟还有些懵。
他下意识问道:“誰?见誰?”
然而问出这话之后,他那小脑袋也清醒过来了。
除了妙珠,也没旁人了。
自从那日见到妙珠之后,他就猜到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了。
可是,父皇并没有
让他见她的意思。
那锦聿也不敢去多提。
从他记事以来,父皇就一直恨着母親。
陈怀衡道:“去看你娘。别惹她傷心。”
锦聿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闷,他在微弱的光亮中看着陈怀衡道:“她并不喜歡我。我没办法不让她傷心。”
他不是说过,因为是他没用,母親才跑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