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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喘着粗气,扶着肚子艰难道:
“不,不行,不能留你阿娘一个人,他们会杀了她的!”
小女娘哭着拽她往前走:
“去村里求助,我阿娘还有生还的希望,现在回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话虽如此,她面色惨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狠狠咬住牙才没叫自己哭出声。
另一边,匪徒的两个同伴围住妇人,狞笑道:
“先解决了这个再追那两个,那两的脸蛋儿才是真惹人爱呐!快点动手,等人跑进村里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当先那人不在磨蹭,叫另外两个同伴将女人死死摁住,手中蓄力,狠狠朝咬过他大腿的女人刺去。
林评就是这时候,一个弹指,将准备行凶的匪徒给弹飞出去五米远。
林评当然是收了力气的,但于匪徒而言,无异于天降横祸,当场就吐血昏迷,不省人事。
这下,匪徒的两个同伴惊呆了,目睹了一切的三个女人也呆立当场。
他们是看不见林评的,只见在千钧一发之际,匪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当场昏迷。
有如神助。
剩余的两个匪徒对视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见并无异动后,试探性的往昏迷的同伴身边靠拢,拖着同伴,脚底打飘的离开,消失在玻璃罩边缘处。
留下三个女人跪在当场,感谢老天爷相助。
然后被急匆匆带人赶来的村长告知:
“为何要感谢老天爷?肯定是林大郎君救了你们嘛!我方才正和儿子在那边翻地呐,喏,就那儿,看的清清楚楚,那匪徒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击飞的,这可是我们林大郎君的拿手绝活儿!”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
“是啊是啊,昨儿个,林大郎君的字条,就是这样凭空出现的,一模一样!”
“正是如此,你们能遇到林大郎君可真幸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三人听的迷迷糊糊,毕竟她们也不算小门小户出身,听过见过最离谱的隔山打牛,且不说能打到什么程度,但最起码也得出力那人在当场才行呐!
方才一幕,当真不似人为。
总归,三人被热情的村民带回村,算是弄明白了,这个村子不是村长说了算,话事人是那个神秘的林家大郎君,其次是林大朗的阿妹思庄女娘。
若能取得这二人认可,她们便能安稳的待在村子里,不怕被匪徒寻上门来。
村长直接将人引导思庄家,低声把事情原委和她说了,搓着手不好意思道:
“您也知道,这两年咱村子遭灾,女娘和寡妇,能嫁的都嫁出去了,剩下儿郎们到了适婚的年纪,还打着光棍儿呐。这又是三个独身女人,说不得就看上咱村里谁家的儿郎,成就一段好姻缘呐!”
显然,其他村人也是这般想的,若不然不可能如此热情。
思庄朝拘谨的三人打量了一眼,对方身上穿的虽也是粗布麻衣,却没有补丁,虽形容狼狈,漏出来的手腕却白皙,显见不是经常下地干活儿的。
她问村长:
“问清楚对方的来历了吗?为何会被人追杀?咱们不能因此给村里招惹祸患。”
村长连连点头:
“问清了,问清了,不若叫她们亲自与您说罢?”
那三人中做主的竟是疑似有了身孕的妇人,只见她盈盈一拜,行礼的姿态说不出的好看,让村长的心凉了一瞬,这种出身的女人,怕不是村里的庄稼汉能招惹的。
只听她声音轻缓,条理清晰,对思庄道:
“奴夫家赵氏,在邯郸城做些小买卖糊口,因着得罪了城里的贵人而遭难,郎君在被贵人家中下仆强行带走前,想办法请友人送我们姊妹和孩子出城。
原本一切还算顺利,哪成想半路遇到劫匪,舍了银钱细软还不罢休,竟是还想要我等性命,我们一路逃至此处,幸得恩公相救,实在感恩不尽。”
另一个妇人小心搀着她,在旁补充:
“奴姓刘,主母姓赵,这是奴的女儿月姮。”
众人听懂了,这两妇人一妻一妾,年长些的刘姓女是妾,年轻些的赵姓女是妻,月姮是妾生的女儿。
她夫家的事没必要造假,因为叫人进城一打听便知,假话很容易被戳破。
至于姓氏,更没必要造假,如今的赵氏可是个大族,王宫里的赵王及其子孙便是嬴姓赵氏,秦国那边秦王及其子孙也是嬴姓赵氏,枝枝蔓蔓人数极多,就连这个村子的男人,也全都是姓赵的,没有造假的必要。
至于其他,思庄进屋摸出几个大钱递给村长,低声交代:
“您这就叫人进城打听,切记打发个机灵的去,要隐秘,别被人盯上。”
村长接过钱,连连点头:
“我晓得,若她夫家的事了了,人自然能留在村里,若还有后患,咱们也是万万不敢收留的。”
转头就去安排人。
思庄又对三人道:
“暂且留在我家中修养几日罢,回头有何打算,还得从长计议。”
赵氏又不笨,明白思庄的意思,顺水推舟住下:
“那便叨扰了。”
她甚至很体贴的提出:
“毕竟奴丈夫如今是何等光景也不得而知,未免给诸位恩人招来麻烦,奴等不会随意出村子。
另外,奴在家中排行老大,日常唤奴一声孟赵女即可。奴这姊妹亦是家中老大,唤她孟刘女便是,奴三人便劳烦女娘了,您这边有何吩咐,万请直言。”
这点思庄明白,她听村长大儿子说过,在时下,孟仲叔季,亦或者伯仲叔季,分别代表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意思。
好比孟姜女,便是姜家大女儿。某人的字是仲谋,旁人一听便知他乃家中老二。更有“伯仲之间”的说法,意为差距仅在老二和老二之间。
因而,自称孟刘女,便知她乃刘家长女,是个很简单粗暴的称呼。
思庄点点头,绷着那张让三人初次见便感到惊艳的小脸,对左邻家的婶子道:
“麻烦您带两个人将耳房收拾出来,再帮着煮一锅粥。”
孟刘女忙道谢,不顾旁人阻拦,带着脚上的伤也要帮着一起干,叫人不由生出几分怜惜。
右舍家的婶子主动道:
“我瞧着她们的行李丢的差不多了,回去拿量身我换洗的衣裳过来。”
月姮忙扶着主母落座后,起身跟着出去。
村长老妻转过身,瞧瞧眉头紧皱,发间出了细汗,不住抚肚子的孟赵女一眼,着急道:
“怕是有些不好,我前后生了七个,应当不会看错,得杜仲,大枣,阿胶,和党参安胎才行!”
全村穷的掉渣,得病只能硬抗,抗不过去就死,只思庄这里常年备着药,还就被她给撞上了,当真是命不该绝。
“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