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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都能连通桃村和他的别墅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时间线,那连通另一个时间线其实也是行的,不过需要另外的能量而已。
林评说:
“去到过去,制造一些咱们兄妹曾经游历诸国的证据。”
思庄都要崩溃了,追着林评揍,要让他知道败家两个字如何写:
“你当跨越时间是大白菜吗?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还没捂热乎,你就想全部嚯嚯光!嚯嚯光不算还得我搭上小金库才能锚定过去的一个时间点而已!
可恶的资本家,万恶的宿主,人类的世界果然肮脏又可怕,你不仅压榨人类给你当牛做马,你连系统都不放过,你比资本家还狠,我不同意!”
第28章
林评和思庄去邯郸城为马服君吊唁, 来回只用了一日光景,给月姮带回了邯郸城时兴的小玩具以及用荷叶包着的巨胜奴。
对林评而言,习惯了出门给家里人带点小礼物, 但对月姮来讲是人生第一次收到家人外出专门给她带礼物回来, 惊喜极了。
月姮私以为店家的手艺不若阿妹,更准确的说, 是不若阿兄带给她的食谱。那食谱包罗万象, 单是糕点一项就有数十种, 她这些日子尝试着做过一些,成品着实令人惊艳, 暄软酥脆, 样样皆有。
不论是在秦宫生活过的阿娘,还是在大户人家服侍过的主母赵姬,品尝过后皆赞叹不已。但阿兄的这份心意比任何糕点都让月姮感到开心。她这般想着, 也这般对林评说了。
林评失笑, 摸摸她这段时日不再枯黄的头发, 调侃了一句:
“月姮这是提醒阿兄,日后不论走哪儿, 都得给你带礼物回家呐!”
月姮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 也理所当然起来:
“阿兄不肯吗?”
当然是肯的,林评道:
“别人家的女娘有的, 我阿妹也得有。”
月姮一听他这么讲, 就知道他又要出远门了, 特意做了几样耐储存的点心叫他带着,丝毫不知她阿兄这回出的远门,直接出到了另外的时间节点。
她能看到的,是阿妹白日里除了挥鞭, 便是用连枷和她一起在院子里锤粟米,午后她在窗下安静的研读阿兄送她的书,阿妹翘着二郎腿躺在屋檐下,津津有味的看阿兄带回来的话本。
日子平淡又满足,与往常并无不同。
然而事实上,林评被思庄不眠不休埋怨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最终定了一个锚点。
彼时,林评还是十六岁少年,思庄不过九岁,兄妹二人游历诸国。思庄是世间罕有的剑术天才,林评是少有人见他动手的“神秘高手”。
暂时无人知晓他们度过了怎样一段时光,也无人知晓他们度过的那段时光,会对众人,对这个时代产生怎样的影响。
在月姮看来,日子一天天照常过,主母赵姬的肚子开始显怀。
等到邯郸城赵王同意冯亭的请求,派人去接收上党郡的消息传到桃村时,距离林评兄妹从邯郸城回来不过三日。
彼时嬴异人正在林家院子里,和林评一起用连枷吧嗒吧嗒锤粟米。
嬴异人一个失手,竹板直接砸到头上,当即“哎哟哎哟”叫起来,扬了一头粟穗碎屑,手忙脚乱拍下去,跳脚骂林评:
“不地道!太不地道了!肯定是成心的你!”
偏要选这么个时间和我说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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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干的粟穗碎屑粘在皮肤上,就和小刀在身上划拉似的,他这会儿感觉整个后背又痒又疼!
林评可不承认这种指责,有节奏的挥动连枷,从容道:
“赵王命平原君赵胜带人去接收上党,同时下令,‘以三万户之都封太守,千户封县令,诸吏皆益爵三级,民能相集者,赐家六金。’整个邯郸城都知道了,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大惊小怪”。*
这个赏赐不可谓不大,可见赵王为了顺利接收上党,在收买上党人心这点上是下了血本的。
嬴异人嘶了一声,停下动作问:
“那冯亭又成赵国的上党太守了?”
从这方面来讲,冯亭倒是不亏。
林评摇头,账不是这么算的,也并非所有人心里都只有自己,只看重自身是否能为官,是否能得利。
若冯亭真在乎那些,一开始乖乖按照韩王的命令,将上党交给秦国,不也稳稳在韩国享受他的高官厚禄嘛!何苦来这一出。
林评告诉嬴异人:
“冯亭当日言——为主守地而不能死,而以与人,不义一也;主内之秦,不顺主命,不义二也;卖主之地而食之,不义三也。”*
“所以呢?”
“所以,冯亭并未受赵王封赏,回韩国去了!”林评道。
嬴异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不逃,他办砸了韩王的事,给韩王惹去了多大乱子,此时回韩国,还能有他的好?”
“所以他会告诉韩王,并非他主动将上党献给赵国,而是赵国听闻韩国即将守不住上党,要将上党献给秦国后,自己发兵攻占了!”
“这能糊弄住谁?”嬴异人觉得冯亭此举不智。
“暂时糊弄个面子便可,韩王还想用他平息秦王的怒火,事情总要有个交代的。”林评幽幽道。
当然,林评更倾向于冯亭做了那种事,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有好下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嬴异人面露钦佩,那种舍己为人的硬骨头,即便是他这个满心算计之人,也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的人。
望向秦国方向,眼里多了许多忧虑,对林评道:
“祖父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的,邯郸城百姓沉浸在收回上党的喜悦中时,远在上党的秦兵大营里,已经四十六岁的秦昭襄王正与他的信心腹大臣范雎商议此事。
范雎亲自动手剪掉半截灯芯,烛光将他的身形照的影影绰绰,可他面容平静极了。
他对坐在上首面沉如水的秦王道:
“本不想这般早和赵国对上的,但赵王迫不及待跳出来,那就打罢,迟早的事。”
话虽如此,可迟和早终究是有区别的。因而秦王沉吟片刻,走到悬挂在中央的羊皮地图前,唤他:
“那得重新布防了!”
远在邯郸城中的林评和嬴异人,吃过晚饭,也凑在林评重新整理的地图前,推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地图主要是嬴异人在看,林评心里有数,他引导嬴异人:
“战总归是人在打,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得知道秦军那边做主的,出谋划策的,都是些甚么人,甚么性格。知道这些,对接下来的推测大有裨益。”
都这时候了,嬴异人也不藏着掖着,直言: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推测,应该是范雎!对,是范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