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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端看赵王如何选择了。”
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事实上,咸阳城中,秦王对王陵将军的表现非常愤怒,战争打了整整一年,邯郸城还没有拿下,这远超秦王的预期。
朝中已经对此怨声载道,负责后勤的官员叫苦不迭。
可事已至此,要是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于是秦王命人传召白起,他打算让白起接替王陵为帅。
白起在家中,听闻有宫人来给他传话,当即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的满头大汗,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见了传话的使者。
他告诉使者:
“您也瞧见了,非白起不想,而是不能,旧疾复发,无法替大王分忧啊!”
等使者走了,家人询问缘由,白起道:
“赵国自长平之战后,与燕国结亲,与齐国,楚国交好,对赵国而言,合纵之势已成,如今元气恢复,国库充实。而对我秦国而言,自那一战后国库空虚,兵源不足,如今又远隔千里负重前往邯郸城攻夺他们的国都。
本就兵困马乏,若再遭遇赵国和其他诸侯国的内外夹击,我秦军必败,如此局面,即便我去了也无济于事。”
白起不肯应命,秦王暗自恼怒,但大局当前,不是和白起翻脸的时候,直接任命王龁接替王陵为主将,继续攻打邯郸城。
另一边,魏王此前主动与赵结盟,如今魏王见赵陷入困境,终于决定,派遣晋鄙为主将,率领十万人马救援赵国。
秦王得到消息,立马派使臣威胁魏王:
“不论哪个诸侯,敢救赵国,待寡人打败赵国后,回头第一个率军攻打!”
魏王大感恐惧,下令给晋鄙,叫他率领大军暂停在邺地,观望观望再说。
局面再一次僵住。
在桃村里,赵姬听闻外界消息,数次叫人给吕不韦送消息,想让吕不韦带她走。
但是吕不韦每次的回信都只有简短的一句:
“静观其变。”
可是秦兵都要打到邯郸城了,城内一直有人在搜查秦公子嬴异人的家眷。
他们想抓住嬴异人的家眷,不管是用她们的鲜血祭奠赵国将士的亡魂也好,还是用她们的性命威胁秦国退兵也好。
赵姬只知道一点,一旦她们落入赵国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赵姬对孟刘女道:
“以前觉得公子薄情寡性,自个儿回秦享福,不仅不接我们母子回咸阳城,连只言片语都没有送来,我只能牢牢抓住吕不韦。
谁知吕不韦也是靠不住的,平日甜言蜜语说的多真,到了紧要关头就有多无情。这世道啊,到头来还是孤零零一人,谁都靠不上。”
孟刘女也无话可说。
外面到处都在传,赵王命人四处搜寻嬴异人家眷的消息。
她也不知这种安宁日子还能过几日。
想了又想,孟刘女还是提脚往对门而去,她知道林先生有自保的能力,希望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林先生可以叫人送月姮和政儿离开这里。
但是林评听了她的话后,和思庄对视一眼,让思庄拿出一包细软交给她:
“回去安心过日子罢,近日物价飞涨,钱财不够直接和我说,至于其他的我另有安排,无需担忧。”
孟刘女不想接,先生平日帮她们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太过贪得无厌。
林评却道:
“无碍,回头叫异人帮你们还上即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孟刘女再推辞便不好了,于是心事重重的带了细软回去。
林评唤骑在肉包身上的嬴政:
“外面到处都在打仗,你阿娘心里不踏实,你去陪陪她。”
嬴政已经整整三岁,虚岁四岁了,生的像个灵活的白面蒸饼,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拽着肉包的毛,皱起小眉头忧愁道:
“阿娘定然又在想阿父了。”
林评递给他一杯牛奶,嬴政从肉包身上爬下来,端起来吨吨吨喝了。
林评问他:
“那你是如何说的?”
嬴政一抹嘴巴,为难道:
“政儿告诉阿娘,阿父在秦处境艰难,毫无根基,要与二十多个兄弟相争,我们在他身边便是软肋。等到合适的时机,阿父自然会接我们回咸阳城。”
林评摸摸他头上的小发包,提醒:
“快了,你多陪陪她。”
嬴政也深信那一日很快就要来临,于是哼哧哼哧爬到肉包背上,像个威风的大将军,一路冲到对门院子去。
思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坐到林评对面,提醒他:
“刚给孟刘女的细软,已经被赵姬找理由收起来了,还有她找的那个情人,正混在工地上,估计也就这几日了。”
林评很淡的应了一声。
思庄好奇凑过去小声问:
“不阻止吗?”
“为何要阻止?”
“嬴政会难过。”
“他以后要难过的事情多了,我们能事事都将他护的密不透风吗?”
话虽如此,还是在嬴政晚上回来的时候,林评问了一句:
“为何闷闷不乐?”
嬴政难过的把自己塞进先生怀里:
“阿娘她要与旁人走,不要政儿了。”
林评并不意外嬴政能发现这件事,修长的手指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安抚道:
“那你想如何呢?”
“我不想阿娘离开。”
嬴政道:
“难道那人比阿父好,比政儿好,比月姮阿姐好,让她宁可抛弃我们也要跟他走?”
当然不是。
赵姬只是单纯觉得继续待在赵国非常危险,想离开这里寻个更安稳的地方罢了。
“我不想让阿娘离开,您帮帮我好不好?”
第52章
林评带孩子, 不管是思庄还是月姮,亦或者嬴政,向来因材施教, 让他们顺应本性生长。
他也不把嬴政当成年幼无知毫无主见的小孩儿, 耐心给他讲其中道理。
手轻轻拍在嬴政后背上,嬴政难过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窝在先生怀里蹭了蹭, 就听先生温声道:
“我们与你阿父一直保持联络, 你阿娘的事他并非一无所知,可他选择放任, 你可明白其中意思?”
嬴政跟着先生读书, 处理各方事物,思考对于他而言是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他并不觉得先生在为难他, 靠在先生怀里仔细想过后道:
“政儿听阿姐提起过阿娘的出身来历, 旁人或许觉得她有野心却志大才疏, 没有相应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一切,荒唐可笑。可政儿身为儿子, 只心疼她的遭遇。
她早先将所有期待都压在吕不韦身上, 但吕不韦只想利用她和阿父达成同盟关系。她随波逐流嫁给阿父,可阿父因着她的来历, 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