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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合上卷宗,出声道:“慢着。”

起身到一半的吏卒们只能又跪了下去,把头?埋得低低的,哪有之前半点嚣张气。

王指挥使不安地搓着手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萧闻璟用卷起到卷宗,对着下面的人?点了点,平静道:“刚刚他们说?的话,一五一十再说?一遍,找个?人?誊抄下来,孤正好还有事要找阮阁老,可以代你?们‘告状’。”

王指挥使眼睛骨碌碌转了转。

这写下来的东西要被太子拿到手里,万一其中有个?不实或者好歹,那就?大事不妙了。

“这……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王指挥马上下了决断,全?然否决手下刚刚到话,这一边解释,还一边给下面的吏卒使眼色,“可能就?是他们弄错了!”

吏卒们收到上司的眼色,也十分配合地狂点其头?,“是,都是小的们弄错了……”

萧闻璟听他们一边倒的口?风不为?所动,反而微微一笑:“酉时,状纸送到东宫。”

总算把太子一行人?送走,刘司吏凑上来,看着上司那张铁青的脸,硬着头?皮问:“大人?,这要怎么写啊?太子殿下最护着那阮姑娘,我们写了会不会出事?”

“你?问我,我问谁?你?们做什么招惹阮灵萱啊?”王指挥使举起手,正想?给刘司吏一个?耳刮子,刘司吏躲得快,委委屈屈道:“大人?,您不能都怪我们啊,这要怪就?怪那世子,搞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是说?就?是个?一穷二白、无权无势的穷举子吗?

现在又是阮灵萱又是太子的,这谁能搞得定?!

王指挥使皱着脸,像是个?小老头?唉声叹气。

“他们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

离开南城兵马司不久,谨言已经把事情打听得七七八八。

“殿下,是宁王府派的人?。”

萧闻璟琢磨了一下,也难解其中的关系,“宁王向来低调,和陈斯远能有什么仇怨?”

“若我们没有查错的话,这个?唐家十分看好陈斯远的才学,压他能够高中三甲,所以想?要提前笼络他,不但给置办良田好宅,还买了丫鬟小厮伺候,不过陈公?子和他母亲简朴惯了,通通都给拒了,这次上京赴考,唐家也做了很多准备给他打点,看样子是打算把他招为?女婿,这完全?是打算复刻何?尚书的路来。”谨言一股脑把查到的都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萧闻璟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是宁世子?”

宁王深居简出,不管实际如何?,反正表面上就?是摆出与世无争的模样,不可能和一个?小小学子过不去,但宁世子喜欢唐大小姐一事不是秘密。

作为?过来人?,他当然能够明白宁世子要对付陈斯远的原因,防患于未然才是聪明之举。 网?阯?发?b?u?y?e?ì????u???ē?n?2????Ⅱ?5?﹒????ò??

谨言点点头?,拱起手道:“殿下英明!”

傍晚。

一封经过南城兵马司精心润色过的“状纸”送到了东宫,萧闻璟上下通读了一遍,摇了摇头?。

正好阮灵萱过来,炫耀自?己今天干的好事,萧闻璟就?顺便把这状纸给她?看。

“好呀,他们居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我亲眼目睹,还真要以为?他们是去办好事的!”阮灵萱啪得一下把纸按在桌面上,还很不服气,“我跟你?说?,他们七八个?大汉把陈斯远围在中间,就?跟抓小鸡崽一样,要不是我去看了一眼,陈斯远哪能全?须全?尾地进盛京城。”

她?过去看了一眼,就?把七八个?大汉看得灰头?土脸。

“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怕他们伤了你?。”萧闻璟也趁此机会把她?上下打量。

其实看她?的这个?精神劲,也不像是受过伤,要不然她?肯定会在右脚踏进殿的那一刻就?先嚷着疼。

阮灵萱真是个?很奇怪的姑娘,说?她?娇气嘛,她?骑马射箭样样精通,遇到事情比寻常男儿还要勇敢,可说?她?不娇气,真是一点疼都受不住,丹阳郡主抓她?练绣活,她?把食指扎了好几下,眼泪都掉下来了,弄得丹阳郡主都只能作罢。

“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伤我。”不是阮灵萱自?傲,而是她?确实在这上面有些天赋,寻常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是没瞧见,小石头?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马比不上我的,就?只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了!”

萧闻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几个?吏卒今天的确没有在阮灵萱这边讨得什么好处。

内监把时令的水果端上来,好些果子城里还没有卖,只皇宫和东宫才有的特供。

阮灵萱有一个?冬天没有吃过新鲜的水果,刚好可以在萧闻璟这里尝个?鲜,也不客气。

“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们,天子脚下,徇私枉法,这是被我撞见的,还有很多没有被看见的,不知道会黑成什么样!”阮灵萱义愤填膺。

“这些官吏都如泥潭里的泥鳅滑不留手,和稀泥的好手,可要他们做实事却只会推三阻四。”萧闻璟把看完的案宗归到一边,抬起头?来发现阮灵萱已经吃了几个?枣、一个?桃子,手里又开始剥枇杷。

枇杷金黄色的外皮被她?的手指轻轻一掀,就?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果肉,指尖稍一掐,汁水都溢出来了。

正准备塞进嘴里,忽而察觉到他的目光,阮灵萱把手里的枇杷举起来,“你?要吃吗?”

萧闻璟摇摇头?,没有和她?抢的意思,只是提醒道:“这些水果寒凉,你?又忘记自?己月事快到了,小心腹疼。”

阮灵萱三两口?把枇杷吞了下去,两眼一眯:“你?怎么知道我月事要到了?”

她?们虽然关系好,但也不至于好得跟亲母女一样吧?

就?连丹阳郡主也未必见得对她?月事一清二楚。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萧闻璟答得很自?然,转头?吩咐谨言去煮点热姜汤来。

吃了寒凉的东西喝点姜汤至少?能弥补一下。

阮灵萱自?己是从来不记得,但是每次疼起来又可怜巴巴,让人?看了也于心不忍。

阮灵萱摇摇手,就?用帕子把手上的黏腻果汁擦掉,也没有当回事,“不用了,我这就?准备回去了。”

“就?走?”

阮灵萱指了指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我本来过来就?跟你?说?一声,我已经把陈斯远安顿好了,他这几日要认真备考,等他考完了咱们再去唐月楼请他好好吃一顿。”

原来就?只是为?了陈斯远……

萧闻璟望着外面的天色,“嗯”了声,“是不早了。”

阮灵萱起身伸了个?懒腰,“不是我说?,你?这东宫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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