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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吧。”

阮灵萱自己心里还震惊着,实在没法和眼前的云片解释自己身上的怪事,因为她表现的是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做戏。

自然到?停留在阮灵萱只能怀疑自己脑海里的那些事情难道只是一场梦。

就好比庄公晓梦,她不知道自己是梦到?了重生一世,还是重生后又梦到?了上一世。

在云片的催促之下,她像个木头人一般僵硬地走到?隔间,看着镜子里容貌艳丽的少女,阮灵萱既陌生又熟悉。

是自己,但好像又少了点什么。

“见过殿下。”

门口的宫婢通传了一声?。

萧闻璟!

太子等同于萧闻璟这个认知让阮灵萱立刻就站了起来?,顾不上还没梳起来?的头发,拔腿就朝着殿门口跑去?。

刚从屏风绕过来?的青年发似鸦羽,面如冠玉,正是十七岁的萧闻璟。

“萧闻璟!”阮灵萱眼睛大亮。

萧闻璟刚转过头,额头上的翡翠压魂映着窗外的光,莹亮澄澈,看着披头散发还穿着寝衣赤脚跑来?的阮灵萱,他眼里难免闪过一丝惊讶,惊讶过后他又低声?问道:“你喊我?什么?”

阮灵萱仰起脸,触及他那对古井无波的眸子,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眼里没有笑,冷冰冰的,这不是她所熟悉的萧闻璟。

“殿下恕罪!”云片和一干殿内伺候的宫婢齐齐跪下,叩首在地,诚惶诚恐。

阮灵萱一直站着没有反应,像是吓傻了,又好像心里想着别的事,出了神。

“直呼孤名讳是为不敬,太子妃也不可如此。”萧闻璟对她道。

阮灵萱咬住下唇,鼻腔泛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萧闻璟才不会对她这么严苛,还不许她叫他的名字,眼前这人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萧闻璟,而是原来?的太子萧闻璟。

太子萧闻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句话就把阮灵萱惹哭了,明明昨天大婚那晚,她还越挫越勇,一副不会轻易被他打击到?的模样。

“……”萧闻璟看了眼左右,其他人都趴在地上,没有人会站出来?,他也无从知道自己这个新婚妻子为何满脸委屈,只能自己猜测道:“是害怕见我?母妃?”

阮灵萱不答。

他迟疑了片刻,微微蹙眉道:“无妨,待会孤陪你去?,她不会为难你。”

阮灵萱委屈得又岂是这个,她看着眼神陌生的萧闻璟,悲从心来?,眼泪很快就决堤落了下来?。

萧闻璟朝她伸出手,好似要给她拭泪,看见他伸出来?的手指,阮灵萱下意识不想被他触碰到?,心里还存着一分若是梦境,就不会有触感吧,可若不是梦境,她又该如何?

即便是同样一张脸,同样一个人,她好似——更喜欢另一个萧闻璟。

就在她身体往后躲避的时候,后腰撞到?了摆放瓷瓶的架子,架子倾倒,汝瓷瓶铛得一声?砸到?了地上。

明显的下坠感把她再一次惊醒。

“绵绵。”熟悉的嗓音近在耳畔,阮灵萱喘着大气重新睁开眼睛,萧闻璟关?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噩梦了?”

阮灵萱飞快环视周围,是她睡着前的暖阁。

她之前果然是在做梦,所以她醒了又回?到?了现实,身边还是那个萧闻璟。

“萧闻璟!太好了!”阮灵萱揪住他的衣襟,整个脑袋都埋了过去?,就好像一只走丢的小狗又回?到?了家,呜呜咽咽,“还是你好……”

萧闻璟心弦微动,不知她梦到?了什么,但是这幅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他用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我?在这。”

铛——

殿外传来?沉闷的钟声?,悠长肃穆。

萧闻璟手一顿,倾听?着外面的钟声?。

阮灵萱也从萧闻璟怀里抬起头,扭头看向?窗外,“这是什么声?音,钟?”

就在她还在想的时候,钟声?间隔一段时间就会敲响一次。

一次、两次……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阮灵萱慢慢将眼睛转了过来?,与萧闻璟对视上。

萧闻璟握住她的手,唇瓣蠕动了几下,才缓缓道:“大丧之音,宫中?贵人崩。”

宫中?……

阮灵萱大惊:“是皇曾祖母?!”

很意外,但也早有过准备。

贤德皇太后的身体从伊佃猎场回?来?后就大不如前,好在宫里太医用上最好的药为她调养,才勉强能支撑住,每到?冬日,都是老人最难熬的季节。

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一个冬天,她们都松了口气,以为皇太后又能挺过一个难过,但她还未见到?真正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去?了。

云片赶来?,阮灵萱换好衣裳就随萧闻璟一道入宫。

贤德皇太后走得很快,身边除了皇帝嫔妃,只有萧燕书一个孙辈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阮灵萱上前和她互相握住手,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作为最受贤德皇太后疼爱的两个孩子,也最难接受她的突然离开。

萧燕书落着眼泪,说道:

“皇祖母临终前说,她很想安宁姑姑,可是天地一方,终不得见,抱恨终身。”

“绵绵,父皇答应了皇祖母要把安宁姑姑接回?来?,而我?答应了皇祖母,要替姑姑到?北虏去?。”



国之大丧,都冲淡了三?年一次科举考试的热度。

这次的三?甲,状元陈斯远、榜眼贾鼎亮、探花裴仲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定下。

婚嫁、歌舞等热闹都是不允许在国丧期间举行的,一些想着在开榜之日来?个榜下捉婿的人家也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更何况北虏那边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年轻的亲王不敌老奸巨猾的可汗,侄子最后也没能斗赢叔叔,已经被圈禁起来?,形同废人,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朝廷内每天都吵得不可开交。

北虏始终是一根刺,杵在大周最柔软的部位,让人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解决了内患的北虏下一步必然是集结重兵,威压大周边境。

它在内斗里损失的东西,必然要在大周身上找补回?来?,犹如一口饥肠辘辘的野狼徘徊不走,随时随刻准备狠狠咬上一口。

是战还是和就成了朝廷争论?的两个方向?。

萧闻璟变得异常忙碌,就连阮灵萱去?东宫也未必能见到?他几次,一些不合时宜却?想告诉他的话都没有办法好好说给他听?。

转眼又到?了四月,魏小将军给她送来?了一份“大礼”。

是一个人。

第53章 做梦

此人?名叫周平,正是太子萧闻璟之前一直在寻找之人。

他曾经是沈侯爷的心腹之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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