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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儿童身上,加之媒体的渲染,以优异成绩脱颖而出的神童激励无数人,大多数家长做起望子成龙的美梦。
这其中包括普通人顾云的父母。
悲哀的是,天才难得,绝大多数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她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却要承担父母过高的期望。
父母对她苛刻至极,从小管教甚严。
不允许她与小伙伴玩耍,不允许她有任何兴趣爱好,她所有的时间必须用来读书学习,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她母亲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是,“你要像天才顾云一样。”
像天才顾云一样,参加竞赛拿奖,登上报纸电视,给家庭带来无上荣光。
可她毕竟不是天才顾云。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她养成孤僻内向又缺乏安全感的性格,内心自卑又敏感。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只是父母达成目的的学习工具,而小小年纪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且对亲情有着天生依赖的她,不得不主动配合父母这种变态的期望。
想想后来人生所有的悲剧,都来源于童年的压抑吧。
她最后并没有成为出众的天才,父母在怎么培养也无法将她培养成天才后逐渐对她失望,连带那一丝仅存的亲情也回收。
好像她没成为天才是她故意而为,她该为家里这些年培养她的损失付出沉重代价。
长大后的她木讷又敏感,自卑又脆弱,走在大街上被人无端瞥了一眼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惹了人家嫌弃。
性格原因,没有成家,也难以找到工作,生活潦草困顿。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得知她的名字原本不是顾云,她父母希望她变成天才顾云那样的优秀儿童,恰巧又姓顾,两人合伙将她的名字改为顾云。
原来连名字也带着这样令人窒息的功利性。
自那之后,她对父母死了心,却也记恨上天才顾云。
她得找个人来恨,来发泄心中积郁已久的块垒,不然她会疯。
很显然,天才顾云是最佳人选。
自那之后,她开始收集一切关于天才顾云的消息,她看过她所有的报道,对她的人生轨迹了如指掌。
在天才顾云每次取得成就时,她总要私下里暗暗诅咒一顿。
这一诅咒就是一辈子。
可惜的是,人家天才顾云一生过得辉煌灿烂,而她只能贫困潦倒躲在出租屋里阴暗嫉妒别人的光鲜亮丽。
临死前,她带着强烈的不甘与愤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咒骂老天。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是天才,有些人生下来是蠢才?
既然*有人注定生下来做天才,那为什么这个人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
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成了真正的天才顾云。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与学识,重生在这个令她嫉恨一辈子的天才儿童身上。
属于她的天才时代,终于来了。
当天才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她享受鲜花与荣誉,享受掌声与追捧,她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唯一让她苦恼的一点,她不喜欢和顾家人打交道。
上辈子的经历让她冷心冷情,没学会和人真正融洽相处,没学会正确处理亲密关系,顾家的兄弟姐妹对她而言是一种麻烦。
她根本不需要顾露在这里照顾自己,她完全有足够的自理能力,但是……顾露若是真离开,她同样不高兴。
任何不是以她为中心,不是足够重视她的行为都会引得她不高兴。
“二姐,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那哪行,你一个小孩在这里,我们怎么放心?”顾露当即拒绝,“再说了,我也不想回去,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我要是不回去,厂里的工作就便宜林二玉了。”
顾露最纠结的一点便是这个。
她不回去倒也没什么,纺织厂那个工作她又不稀罕,只是她要是不回去,那工作肯定被林二玉捡漏。
林二玉从小和她不对付,经常拿言语欺她,她没林二玉那么嘴毒、那么能骂街,这些年很是受了些对方言语上的苦。
让林二玉捡漏可太令人难受了。
“放心吧,她不会捡漏成功。”顾云神色淡淡,却胸有成竹。
比起麻烦的顾家人,那堆讨厌的林家人以及可能和她有同样机遇的林小堂更值得让她先出手对付。
第10章 奖金1000块?她可以!
这两天家里赔了罚款,又掏钱备礼,损失惨重,林大金板着一张脸,周身五米全是低气压。
为避免触他霉头,次日林小堂提前起床,乖乖喝完白米粥,一溜烟跑去学校。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班级里甚是热闹,一整个寒假没见面的同学们仿佛存了聊不完的话题,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喧躁得像是麻雀开会。
林小堂跨进来的时候,教室里骤然安静,大家齐齐望向她。
“林小堂?你怎么来了?”挨窗坐着的小胖子男孩惊得直直站起来,眨也不眨盯住教室门口的身影,“你不是留级了吗?”
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纺织厂老厂长的孙子苏曜文。
苏曜文比同龄人长得高长得壮,又白又嫩,一看家里油水就很足,他一双细眯着的眼狐疑打量林小堂。
“难道……你补考及格了?不可能啊,你是不是作弊了?”
“作弊”两个字让林小堂想起班主任陈阳当初无端的揣测,心里腾升一把火。
朝小胖子努努嘴。
“你,小屁孩,出来。”
被叫小屁孩的苏曜文:?
“你才小屁孩,你还没我高呢,出来就出来!”
他昂首挺胸走到林小堂面前,以高出一个脑袋的距离俯视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林小堂掀起眼皮,凉凉发问:“谁说我作弊了?”
“没人说,我猜的,不然你怎么考及格?”小胖子一脸天真且笃定。
林小堂:“……”
“我就不能凭实力考及格?”
噗——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站在她面前的苏曜文笑得最厉害,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被上下两片厚厚的眼皮夹成一道细缝。
“笑什么,你不相信啊,要不咱俩打个赌?”
笑声戛然而止,苏曜文望着她,“好哇,怎么赌?”
“你随便出一道数学题,我能答出来算你输,你输了就要……”林小堂停顿着瞥了一眼苏曜文课桌上的罐装牛奶。
这一瓶小小的牛奶一般家庭喝不起。
普通工人月工资才四十块,订购罐装牛奶一个月就得花五块钱,也只有老厂长疼爱孙子,舍得掏这个钱。
林小堂遥遥一指,“你输了就把桌上那小罐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