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见着从一处巷口走出一个人,看过去时,神情微微一怔,竟是彭元悟。

对方也看到了她,停步站在那儿,似乎踌躇着要不要上前来。

从彭元悟的表现来看,便能猜到他知道了她与詹铎的事儿。

“彭公子要出诊?”她先开了口,客气的冲人笑笑。

毕竟相识,偶尔碰到打声招呼是正常。

彭元悟回以一笑,整了整肩上的药箱带子:“对,去镇东一趟。”

“镇东,”袁瑶衣颔首,手里接过摊主的炸果子,“不知徐阿婆的腰是否大好了?”

“好了,现在什么都能做。”彭元悟回道。

袁瑶衣道声那就好,遂指指停在一旁的马车:“我要去华彩镇一趟,彭公子去忙吧。”

说着,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瑶衣!”

她才刚迈出一步,便听见对方的唤声,遂回头去看他。

只见彭元悟往前了两步,神情中几分犹豫:“其实,我有件事想与你说。待你从华彩镇回来,可以吗?”

“好。”袁瑶衣应下,眼见对方脸上的神情松缓了些。

彭元悟几步外弯腰行礼,双手拱着往前一送:“路上小心。”

袁瑶衣回以一礼,便回到了马车上。

进去车厢前,她把一块炸果子塞进重五手里,而后一掀帘子进去了里面。

“我就说,瑶衣娘子总是惦记着我。”重五乐呵呵道,拿着炸果子就往嘴里送,“我早上还没吃东西,肚子正空着。”

袁瑶衣坐下,手里整理下裙裾:“我这里还有,你吃上便问我要。”

重五说好:“也不知道公子现在吃东西了没?”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碾压而过,发出辘辘的声响。

袁瑶衣知道詹铎是什么时候走的,那时天还没亮。他大概以为她还在睡,动作很轻的下了床。她还知道,出去前,他挑开幔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她晃晃脑袋,不愿再去多想。

詹铎的事儿她不会去过问,他吃不吃朝食也不关她的事。如今,不过是她给了他承诺,跟他回去。

她说了的话,自然会做到。

路上有了重五,时光不再那么难熬,他总能找到话来说。哪怕路边跑过一只野兔,他都能说出一大串相关的来。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野兔的皮子也可以用来入药,”重五坐在车前板上,手里拿着车夫的长鞭,“还有獾子的骨头,甚至吸血水蛭,全都能用来做药。”

他往后转头,自然是透过门帘,和里面的袁瑶衣说话。

袁瑶衣称是,笑了笑道:“怎么你现在想学医理了?”

其实,重五性情机灵,要说学一些东西,是很快。

“不是,”重五甩了下鞭子,看着不见头的官道,“是在安通镇的时候,闲着没事儿翻了翻医书。”

安通镇,袁瑶衣当然记得,那里盛产药材,又正好临江,一处码头将药材上船运至各处。还有盘龙村,那些水泽中成长着一种叫蛇尾根的药草。

记忆点点滴滴在脑海中聚拢,她想到了送她平安符的小孩子,现在已经出了上元节,是否已经有了先生教他们读书?

似乎,当初的她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惆怅,一心只想找到姨母。

现在倒是找到了,然而事情终归没有往她想的那条路上走。她,如今根本已经把控不了

“怎么会想到看医书?”她不愿多想,随意问了声。

因为觉得闷,干脆将门帘卷起,一来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二来同重五说话也方便。

重五将长鞭还给车夫,自己在车前板转了个身,盘腿坐着正对车厢:“不是我的,是公子给瑶衣娘子你的。”

袁瑶衣才将坐好,闻言去看对方。

“这不到了安通镇的时候,根本没有铺子开门,那时候我便到处去打听寻找,”重五说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第一次是一间道观,存着一本前朝的孤本药集;第二次,一个郎中亲自撰写的医药志”

袁瑶衣听着,这些事她并不知道,詹铎也并未提及。

重五抓抓脑袋:“还有些我不懂的,反正是不少,足足一小箱子。”

边说,他边比划着那箱子的大小。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子不会讲这些事说出来,那就他来讲,反正他跑了那许多的路,不能白忙活。

那些医书药集的,交到袁瑶衣手里才有用处。

有时候,他看着主子那股别扭今儿都觉得着急。

“箱子就放在德琉院正屋,”他继续道,“有些孤本,人家并不想出手,世子便就利用晚上,将整本抄下。”

袁瑶衣抿抿唇,心中思忖几番也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抬手掀开窗帘看出去:“瞧着,应该走了大半路程了。”

当日,詹铎启程南下前,曾问她想要什么,她什么也没要,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遂

过了晌午后,马车进了华彩镇。

在经过芙蓉织时,袁瑶衣特意让马车停下。看着铺子紧闭着门,再看看别的铺子生意正常,明明大好时候却没营业。

简家靠着这间铺子过活,要是姨丈的事迟迟不解决,家里怎么办? w?a?n?g?阯?f?a?b?u?页?????????é?n?????????????????

等到了五水巷的时候,重五将礼物送进了简家,自己并没有留下,只对袁瑶衣说,明日早上过来接她。

“你不用留下来吗?”袁瑶衣微微诧异,她以为詹铎让重五跟着,是为了看着她的。

重五摆手,随后离开了简家。

“瑶衣,快进屋坐。”胡玉娘道了声,面上有了淡淡的笑,“你与相公多年未见,可得好好说说话。”

她的淡笑,自然是因为自己男人回来。

袁瑶衣看着站在院中的男人,多年过去,大表哥的模样早就变了。

伍氏看了简纣的信,眼眶发红,最终一遍遍念叨着什么,旁边,胡玉娘劝说着。

“表妹,你从哪里得来父亲的信?”简尧问,当然确定笔迹是自己父亲的。

“大表哥不要问了,只需记得姨丈他目前没事儿就行。”袁瑶衣道。

一路上,她也想过,若是问起这封信的来历,她该如何回答。只是终究找不到好的理由,便也干脆直说。

伍氏听了,接话道:“阿尧,就听瑶衣的,别多问,也不许往外说。这件事定是官府一直压着,才没有一点儿风声的。”

简尧点头,看去袁瑶衣:“表妹别介意。”

说起这件事,全家人一阵沉默。

“二表哥也别在外面跑了,赶紧回来才行。”袁瑶衣道。

因为这件事情,简家是全乱了,就连过活的买卖都不再经营。

说起小儿子,伍氏皱皱眉:“二郎就是脾气犟,去找那个茶商,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娘你别担心,二郎有自己的主意,相信他很快会回家来。”简尧安慰道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