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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联合演出,不知可否与你同行……

再往下就是落款:

……数九寒冬,望勤添衣。

兄:景梁。

1964年立春夜。

许晚春确实知道师兄喜欢自己,但没想到他那么容易脸红的人,会这么快表达心意,还会用写信的方式。

可当看完信,又觉理所当然。

师兄有着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特色:踏实、含蓄、温润。

即使欢喜,即使表达心意,也会以一种,他认为最郑重,最不会给女方带去压力与麻烦的方式。

她想,这封信,师兄怕是斟酌了很久才写出来。

关键许晚春还真的很吃这种。

若师兄又是送花,又说些甜言蜜语,她绝对立马摇头拒绝。

而现在嘛……许晚春嘴角带笑,仔细将信纸再折叠好,放回信封。

也在这时,她才发现信封中还有两张票。

掏出来一看……好家伙,正是信中所说的春节联合演出的门票。

所以,这算是师兄的一点点小心机?

毕竟春节联合演出的票据可不好弄,不去看岂不是可惜?

=

另一边。

自从信件递出去,曹景梁就开始坐立不安。

只有投入进工作中,他才能压下,时不时就想跑去找桃花儿的冲动心思。

但,再是将自己忙成陀螺,也有喘息的空余时间。

而各种胡思乱想,便会在这时,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大脑:

桃花儿有没有看到信?

自己要不要佯装无意经过胸外科探探情况?

若看了信,桃花儿会不会觉得反感?毕竟两人因为什么订婚,彼此都很清楚。

可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错,桃花儿对他应该也是有欢喜的……

“碰!”

纠结半天,还是没等到师妹,越来越没底,好容易熬到晚饭点,曹景梁再也憋不住了,猛的站起身。

趁着空闲,寻过来再问值班情况的护士长一脸懵:“曹副主任?您这是?”

没想到正好有人过来,曹景梁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什么事?”

护士长:“……之前说的值班,您忘了?”

确实忘了,曹景梁面露歉意:“明天晚上不值班,大年三十、初一还有初二都由我来值吧。”

护士长错愕:“连续三天吗?”

曹景梁边往外走,边肯定:“对,连续三天,我还有点事。”

见从来稳重矜持的曹副主任像是被火烧了屁股般,一阵风似的刮走了,护士长狐疑:“难得今天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护士长心里光风霁月的形象已然受损。

曹景梁面带微笑,与插肩而过的医护人员一一点着头,很快就来到了胸外科。

幸运的是,才迈进胸外科地盘,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正与护士们说笑着从办公室内走出来。

曹景梁自觉做足了心里准备,起码表面上如此。

却不想,当师妹经过旁人提醒,朝着自己瞧过来时,他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从耳根处开始,热度丝毫不受他控制的迅速攀升了起来。

再然后,在师妹讶异的眼神中,整张脸以极快的速度变得通红。

曹景梁暗暗唾弃自己……他怎么这么没出息?!

可是……没等到答案,不想走!!!

而这厢,本来许晚春还想拿乔逗逗师兄。

哪成想,一个对视,对方的脸就又红了。

可见他整个都要红温了,却依旧坚持盯着自己。

许晚春心里突然就软和了下来,她弯起眼,笑着邀请:“师兄,我想去看联欢晚会,一起吧?”

忐忑半天的曹景梁,眼神瞬间晶亮:“好!我们一起!”

第76章

凌晨5点。

整个许家屯还浸润在靛青色的霜雾里。

许荷花却已经洗漱结束, 准备向后山出发了。

北地寒冷,出门前,她不止穿了防冻防渗雪的老牛皮靴, 还在里面揣了瓷实保暖的乌拉草。

又往腿上绑了两层, 并在最外面裹了粗布绑紧,才站起身,套上羊皮坎肩与厚袄子。

防止厚袄子领口窜风,许荷花还甚是熟练的用麻绳将袄襟系严实。

好一通忙活完,她本来想要帮丈夫穿的, 毕竟他是南方人。

却不成想, 老谭手脚一点不比自己慢:“你……还会这个?”

谭恒拿起一旁的围巾,边帮妻子围上, 边温声解释:“忘了?我在chao鲜战场待了好几年,那边冬天也冷。”

是了,等丈夫帮自己拾掇好, 许荷花也有来有往的为对方系了围巾, 戴上狗皮帽子:“噗……别说, 你这么一打扮,真有点像咱们屯里汉子了。”

“我是许家女婿, 怎么不算屯里汉子?”见妻子笑,谭恒也高兴哄。

“是是是,你可不就是许家屯的汉子。”

“荷花同志这话怎么有点敷衍?”

“肯定是你听错了……手电筒带了没?”

“带了, 真不将安安带着?好歹给铁蛋看看弟弟。”夫妻打趣间,谭恒再次确认。

许荷花坚决摇头:“不了,安安太小了,下回吧。”

民间认为幼儿“天灵盖未合”,魂魄易被冲散, 那青山里可不是只有铁蛋。

又担心臭小子早上闹腾着要跟,许荷花昨晚就将儿子塞给了楠姐跟曹大夫,叫他们带着娃娃睡在了西屋。

说起西屋,当年楠姐去沪市的时候,将房子半卖半送了。

如今再回来,自然只能住在许荷花屋里。

至于老爷子老太太,如何也不乐意留下,就怕叫新女婿跟曹大夫两口子不自在,昨晚就让许三舅拉着爬犁将他们送去了大儿子家。

而许三舅一家,则去了许二舅家里挤挨几天。

也就是说,如今的三间瓦房内,只住了两家五口人。

谭恒完全不知妻子心底的迷信,只以为她是舍不得安安受冻,便也没多劝,关上门,接过她手上的篮子,边往外走,边感慨:“雪地挺亮堂,手电好像用不上。”

“带着吧,万一用得上呢?”许荷花深一脚浅一脚跟着丈夫身旁,很快就出了院子。

到青山有两三里地,两人都是大长腿,速度倒也不慢。

再加上许荷花一路都在跟丈夫说,早年她与闺女忙碌却贫困的生活,像是才眨眼的工夫,便瞧见了熟悉又陌生的破败建筑。

“……怎么不走了?”见妻子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杂草丛生的残破小屋,谭恒有些担心:“这是……你说过的那个土地庙?”

“嗯,我总觉得能遇到桃花儿,有土地公的保护。”许荷花回神,看着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泥塑,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抬脚迈了过去。

知道这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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