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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模式怎么还要她手动触发?

祈秋郁闷地回来找人, 许渊郁闷地等她回来找人。

他也很唾弃不牵手就不肯乖乖跟着走的自己。

浓雾茫茫, 替Q小姐探路的依然是她的触手。她似乎本想用触手直接把许渊卷过去,权衡片刻, 还是选择自己亲自来接。

许渊:我大概猜测, 她是怕我又抱着触手啃。

祈秋扯了扯黑袍把触手藏好, 伸手去牵许渊。

青年干净得映不出影子的眼睛望着祈秋, 她忍不住问:“你一直看我, 是看到了什么?”

眼睛只能映出当时的景象,记录下的回忆收纳在脑海中。倘若是没有灵魂没有脑子的人,就算一直一直盯着看,也什么都不会记得。

许渊如今在祈秋眼里就是这种状态,被拔了网线的下线挂机人,等祈秋像鸡妈妈带小鸡仔一样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出副本,他说不定会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BOSS在哪,团战开始没?

祈秋答曰:已经结束了。

“不记得也好。”祈秋小声嘀咕,“不然他肯定揪着我的触手不放,甚至脑补出一些深海王国章鱼公主变回原型离谱的小故事,我该怎么解释我其实是陆生生物?”

忘了吧,佛曰四大皆空,何必让她徒增杀念。

“这块的魔物已经没了,你吃饱了吗?”祈秋指尖划过许渊手臂上流动的暗纹。

漆黑的魔气钻入他的皮肤,在手臂表面汇成一条活着的暗色纹路,如呼吸般时隐时现,满带污秽与浑浊的气息。

有种异样的色.情感。

“邪神果然各方面都很邪。”祈秋自言自语,也不管许渊听不听得懂,嘱托他,“下次进副本,你最好带件外套。”

她没办法把斗篷脱了给他,除非许渊肯被黑布兜头一罩像捆粽子一样五花大绑让祈秋把他拖回教堂。

祈秋:邪神搞绑架这套,好像也蛮合理的。

她庆幸又惋惜地放弃了计划,牵过许渊烙印暗纹的手。

他们回到教堂,在祭坛堵到虔诚祭拜祈秋一比一等身手办神像的大祭司。

“您问我的信仰由何而来?”大祭司恭恭敬敬对祈秋低下头。

闻言,他不假思索地说:“自诞生而来,于死亡延续。是您给予了我生命,我伟大的父、母亲。”

他本想对着主叫一声爹,又想起主不男不女的人妖设定,决定那边都不偏袒,让祈秋当爹又当妈。

祈秋:白捡这么大个便宜儿子,我谢谢您嘞。

黑袍下的主沉默以待,似是不满意大祭司的回答。老人心生恐慌,绞尽脑汁安抚阴晴不定的主。

“我不知道愚蠢如我做错了什么令您怀疑我的虔诚。”老人说,“我日日背诵您的圣典,对前来祈祷的信徒讲解您的传说,从无懈怠。”

“是吗?”主开口道,“你怎样讲述我的传说?”

大祭司:主在考验我的口才!主在考验我是否有资格成为祂最虔诚最忠心的信徒!

老人用力扯了扯胡子,语调庄严地说。

“在很久以前,这里是座平凡的城市。清澈的阳光驱散薄薄的晨雾,强壮的人们扛着一筐筐颜色饱满鲜艳的蔬果自发聚成集市,河边有人叫买新鲜打捞的鱼儿,采蜜的少女发间插着一簇簇芬芳的小花。”

“突然有一天,火在城中烧了起来。”大祭司的眼睛望向无穷远的过去。

“那是天降的业火,那是神赐的惩罚。火升为烟,烟散成雾,从此这座城市永生永世与浓雾作伴。”

“愚昧的人们误解了仁慈的神明,他们恐惧迷雾,竟要举家搬离这座主注视下的神圣之城。”

“那时的人竟意图抛弃主。”大祭司声音沉沉,“不可理喻。”

祈秋:我怎么觉得人家挺聪明的呢,雾霾那么严重,搬家和住院总得让人选一个。

可惜邪神连让人进重症监护室的机会都不给。

“人们误以为浓雾是主的惩罚,误以为雾中盛开的蔷薇是邪恶的造物。”大祭司缓言缓语地说,“他们往蔷薇未曾绽开的地区一路奔逃,来到了地狱的边界。”

祈秋记得,清早大祭司殷切送她离开教堂时说过:沿着石墙走,一直走到蔷薇枯萎的地方,便是她的狩猎场。

“主从未想过加害于人。”大祭司双手合十放在口鼻前,“主降临业火,是为了升起滔天的浓雾,浓雾滋润了主种下的蔷薇、遮蔽了魔物狩猎的视线。人们生活在蔷薇围绕的雾中,日日祈祷,虔诚信奉,信仰将我们从魔物爪下拯救的主。”

历史的真相藏在传说之中,这里原本是座安宁的城市,直到某日天降业火,升腾的烟化为消不散的雾。

白雾笼罩城市,石墙上一夜间开满粉白的蔷薇花,圈出一片死寂的安全区。

安全区外魔物横行,它们却是降下业火之神喜爱的祭品。于是一个个被称为候选者的外乡人来到这里,以鲜血和伤痕为代价替其狩猎。

火是祂点的,雾是祂放的,花是祂种的——魔物又是从哪里来的?

“魔物是邪神的食物,这个应该没有错。”祈秋敷衍几句把大祭司忽悠过去,带着许渊来到教堂后厨储备食材的地方。

昨晚送到她面前又被祈秋原样退货的黑蜘蛛在酒桶里爬来爬去,祈秋抓起一只,在掌心捏碎。

一股微弱的魔气腾在半空中,试图钻入她的手背。

钻到半途,它仿佛嗅到了什么,掉头一下扎进许渊手臂上的暗纹。

许渊:白赚一口饭。

“真有趣。”祈秋松开指尖的死蜘蛛,碎屑掉在地上,“区区食物,竟然会挑人。”

明明离她的皮肤那么近,眨眼就到,硬生生扭头换了个方向。

像被什么深深吸引,不远万里也要奔赴上前。

祈秋看了眼酒桶里的蜘蛛,突然对许渊说:“我之前说我的触手不能吃,其实是在骗你。”

“它可以吃。”祈秋抬起一只触手晃了晃,“你可以咬断它的尖端,但肉嚼不烂,只能整块吞。”

“吞下的组织不会被消化,它将顺着食管到达胃里,在你的胃袋里短暂安个家。”

“没听错,是短暂安家。”祈秋说,“分走你的一些食物和营养,悄悄长大。”

“等听见本体的呼唤声,它就会像幼儿园里等妈妈来接的小宝宝一样欢欣雀跃跑向它的母亲——撕开你的胃袋,撕开你的腹腔,抢走全部养分,湿哒哒爬出干瘪到失去营养的容器。”

“和这缕魔气是不是很像?”祈秋微微一笑,“都是可以吃的。”

许渊:你赢了,我决定为你戒一年的海鲜。

他坐在电影院的观众席上,硬是被Q小姐搅得食欲全无,甚至想从意识深处把邪神揪出来暴打,质问祂怎么就不能学学啾啾,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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