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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她看见那个裸男。

苏玉虚焦的视线里,只剩下男人模糊的掌纹,和修长硬朗的手指。

她感觉,好像在被他的手臂拥在了怀里。

距离很近。

苏玉稍一低眸,看到男人另一边左手上拿着的滑雪板,一串亮到刺眼的字母是Balenciaga。

此刻止不住的心跳,被她当做是吊桥效应的反馈。

而下一秒听到男人出声,低沉而含有怒气的一句:“有没有素质?”

他仰着头,让她看到漂亮的下颌线和锋利的喉结。

她被熟稔的气息包裹,跌进久违的风雪中。

楼上那不修边幅、光着膀子的男人伸出脑袋,冲谢琢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以为这路没人走。”

紧接着,窗户被关上。

几秒后,虚掩在苏玉眼前的手掌不紧不慢地收回。

谢琢低眸,对上她眼中的惊愕。

路太黑了,苏玉从她的角度仰面看去,觉得他的面目有些模糊。

因为正垂目,他的眼眶显得狭长而深邃。

他们挨得很近,她的视线下落一点,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是男人平坦的胸膛。

他一点也没有改变。

苏玉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还是梦里的样子?

不会下一秒就要集合跑八百了吧。

她喃喃一句:“谢谢啊……”

苏玉的脚步有点飘,可能被刚刚那泼茶的吓到了,还没回魂。

也可能,年少的气息让普鲁斯特效应发生,让她脑子云游,自我怀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就这么怀疑着怀疑着,苏玉就走出去一阵路了。

而后,身后的人沉沉地出了声,不理解的语调:“就谢谢?”

苏玉回眸,再次看他一眼。

谢琢把那块板子竖了起来,支在地上,手扶着板松弛地站着。

隔一点路,他看着她懵懵的表情,惊讶过后是气笑的样子。

谢琢歪着脑袋打量她,好笑似的发问:“不认得我了?”

第29章

苏玉稀里糊涂地被他喊住,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他一眼,直到一粒雨滴打在脸上,凉得她瞳孔一紧,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

她在暗里看着他,好一会儿,嘴角勾出一点浅浅的笑容:“我以为是你忘了我。”

凄冷的夜风将她轻颤的声线吹得动人。

在风里,一缕发丝被扬到了眉心,苏玉眨了眨眼,细声说:“谢琢,好久不见。”

的确,高中一个班级五十多个同学,过去六年,有一些她已经叫不上名字了。

没有交集的那种,尤其很多人已经大变样。

而像谢琢这样交集浅浅的,她会有所迟疑,也是正常。

不过,他这类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的人,大概从没有被人无视过吧,所以才有这样惊讶的一面。

好久没有出声念出这个名字,说出口的时候,吊桥效应的反常反应也随之而逐渐平复了。

谢琢站在坡路上方的位置看着她。

他肤色冷白,眼波浅浅,精致五官在夜的氛围里显得清朗俊逸。

背对一盏灰白的灯,有银杏的叶在下落。

“好久不见,”谢琢轻轻点头,回应着她,“六七年了?”

“七年。”苏玉喃喃。

谢琢在她斩钉截铁的答案里沉默了片刻。

苏玉站在那里回眸,眼神常有着游离世外的懵懂,穿着一眼让他觉得干干净净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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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背了一个运动背包,用来装装备的,包显得比人还沉重、壮实。

尽然身体瘦小,但她挺直了腰背站在那,坚毅而顽强,好像瘦弱的肩膀能抗住很多很多的东西。

这一幕,让谢琢想起某一年的冬天,她站在他家的门外,打电话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问他:我可以见到你吗?

她始终用那样柔软,却有温度的眼睛看着他。

几秒后,想起什么,他转移话题说:“前面封路走不了,一会儿要下雨,去哪儿我送你?”

苏玉看了看他说走不了的路,没怀疑什么,因为她刚才确实听见有器械工作的声音,她转而又看向谢琢,指指他手里的板子:“可是,你不是打算去滑雪吗?”

他稍作静默,说:“刚发现有个装备没拿,改天。”

谢琢说完,就转了身,两秒后,苏玉安静地跟上。

“那就谢谢你啦。”她没有推辞。

谢琢摸到兜里的车钥匙,用余光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客气。”

苏玉坐进副驾的时候,把那个很沉的运动背包放到自己的腿上,谢琢注意到她座位的狭促:“放后面吧,压着腿不疼吗。”

他还没发动车,见状,顺手把买的矿泉水放在了卡槽里,又一把提过苏玉的包。

往后座放去之前,谢琢拎着它,忽而悬空了手腕,又偏眸看她,确认性地问:“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苏玉摇头。

因为放包,他的手臂要从座位中间伸到后面,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距离登时被拉近。

谢琢沉凉的声音像块磁铁,烙在她的心脏最柔软的部位。

苏玉偏头,看到他干净的脖子和轻微敞露的锁骨。

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神也在苏玉的脸上稍作停留。

谢琢的眼神还是平淡的,看人也不会过于炙热,天生的疏离。

浅色的瞳仁注视在她的耳梢,大概有三四秒。

浅浅一打量。

他收回视线,看路。

过了会儿,他才忽然出声说道:“打耳洞了。”

这声要更低一些。

像在交流两人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短暂的暧昧在车厢里回旋。

苏玉静住少顷,然后笑了笑,说:“有一段时间很迷恋漂亮的耳环。”

那是本科的时候了,为了重塑自己,苏玉终于把吉他的爬格子练完了,她参加了话剧社,在不同的演讲比赛里获胜,又参与辩论队。

她尝试了很多新的东西,耳洞也是其中的一环,打扮自己也能让她获得幸福感。

谢琢问:“那今天怎么没戴?”

苏玉:“今天运动了。”

看她这一身衣裳就猜到了,他浅浅应声:“嗯。”

苏玉眼底含笑,打趣似的问他:“你是真的缺装备所以不去吗?”

“不然呢?”

她接着开玩笑:“不然我还以为,你想借机和老同学叙旧呢。”

红灯,谢琢刹住车,腾出手去拿旁边的矿泉水,战术性喝水,并稍作思考。

很快水瓶被嵌回去,他抿掉唇上的水汽,忽而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

“被拆穿了。”他莞尔一笑。

“……”

可能车里空间过于密闭,苏玉坐了会儿,觉得这时候开始后背有点发汗了。

她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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