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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一方面理智又拉扯着她,迎着一圈目光,她咳了一声,表情努力淡然道:“我只能说,林巧枝同志性格沉稳质朴,这是公认的。”
至少档案上,红旗厂两位老党员的入党推荐词,还有各方面的实战结果来看,确实如此。
众人感觉脑门要长草了,痒得想挠。
沉稳质朴?
谁说的?
说的谁?
难道是说刚刚在会议室里的林工吗?
***
王柏强和林巧枝一起走出来,一同往测试场地的方向走去。
王柏强想了又想,又看了林巧枝几次,都有些记不清当初那个矮矮倔倔盯着自己看的小丫头了,明明还没有过去几年,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真的都有信心?”
林巧枝点点头:“您看其实很多都是相通的,比如天车和塔机都是起重设备,金属结构、工作机构这些和天车原理上都是类似的。再比如隧道掘进机的液压泵,其实和我们拖拉机的液压泵也是一个原理,都是驱动机械的液压油,就好像人的心脏一样,将血液送到各个部位……”
工业既然环环相扣,就注定了会有共通之处。
当然了,林巧枝也不会否认,其中最重要的一环,还是梦境里的实操和拆卸学习。
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王柏强却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像是在扯淡,这样真能行?
但看着林巧枝……行吧,不管听起来像不像扯淡,做到了,那就是真理。
这或许是强技术行业的一种普遍现象。
理论再强,逻辑再深,说得再有道理,都抵不过实战上的成功。
就好像打仗,不管一个人谈论兵法显得多歪理,只要他能一直打胜仗,他就是兵法本法;又或者像医生,就算他完全不按照操作指南来手术,但次次都能手术成功,病人康复好,他就是新术式本式。
林巧枝继续主持测试。
在外围围观的记者倒是逐渐减少。
毕竟半天一天还好,再稀罕的东西,记者也不可能一直热情高涨的守着。
但是各地丘陵来的基层干部,却是真的舍不得走。
就每天搬个小马扎,坐在围线外,津津有味地看小黄牛……小拖拉机吭哧哼哧地在测试路段里跑来跑去。
时不时还像是看自家牛圈里的小牛犊一样,点评两句:
“看着就有劲儿,犁地肯定是把好手。”
“一看就不重,下田应该也不会压陷,把田都压坏喽。”
“别看个头小,你看多灵活,还能直接转个头。你说这要是走到没法掉头的田边窄缝犄角旮旯里,多方便?”
……
越看越心动,越看越心痒痒。
齐邵宁好不容易给他们劝得冷静下来,实地测试看着看着,又滚烫烫的烧起来。
大冬天的,愣是给看得浑身热乎乎的冒汗。
“林同志,你看现在你们也在整地,能不能让我上手试试?”等林巧枝结束了一个大项的测试,过来旁边休息喝水,有个看着四十多的中年干部满脸堆笑地凑过来道。
林巧枝转头看他:“您是?”
“我姓赵,是从贵州那边来的。”他掏了掏随身挎包里的介绍信,递给林巧枝看,“我学农业的,后来分到县里的粮食局工作。”
他很积极地道:“我也是农民出身,解放之后才有机会读的书,对农活也很擅长,这种丘陵山地的测试,让我们本地人操作一下,也能给林工你提一点实地的建议,说一些实操感受,对吧?”
这确实是很有意义的。
就算做过实地考察,但妄图用几次、几个月的时间,就将当地情况理解得像是本地居民一样透彻,那肯定是痴人说梦。
林巧枝被这个理由说动。
她想了想,“这点间隙时间也不够,这样,赵同志,你回去问问看,还有没有谁愿意操作试试,或者有过操作拖拉机的经验,我安排一个时间,做一个适应性测试。”
“那可太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赵油满一步三回头,说着可不能改的话,连忙跑了回去。
听到赵油满的消息,这些已经混熟了的丘陵干部就兴奋了,“算我一个。”
“老赵你可得讲义气,你刚到招待所没有空房了,是我俩挤了一晚。”
“我会开拖拉机,你们可别跟我抢。”
这些人很多都是穷苦出身,解放后获得了学习的机会,他们从人民中来,又想走到人民中去。
是真心想造福一方乡里,解决家乡的实际问题。
林巧枝加了半个小时的适应性测试,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计划只有半小时,如果按照每个人操作六分钟,走过两到三个测试段的话,也只能有五个人。”
赵油满当即道:“那就五个,剩下的咱可以往明天排不?或者等下了工,我们可以自己试试的,不用你们照看。”
林巧枝摇头:“前面那个可以,后面不行,我们的柴油都是有计划的,不配测试人员随意开,太浪费了。”
“明白、明白。”
赵油满想到这一层,也是心疼地点头,紧接着很快确定了今天的五个人。
赵油满第一个坐上拖拉机。
周师傅教他简单操作,赵油满有点激动:“周师傅这个我会,这些天,光是看都看熟了!你再仔细给我讲讲怎么转弯就好。”
尽管是全新的拖拉机,在操作习惯上,林巧枝没有改变太多,就好像开车,不管汽车怎么升级,但是方向盘、油门、离合、刹车的搭配,是不会有人轻易变动的。
改变用户?*? 的操作习惯,是很愚蠢的事情。
在旁边看了这么些天,赵油满还真的看得七七八八,很快就操作着小拖拉机进了测试段。
赵油满上去了,就舍不得下来了。
等到换第二个人上去的时候,他都还一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表情。
林巧枝:“赵同志。”
“来了来了!”赵油满把眼睛从小拖拉机上挪开,快步走到林巧枝跟前,说起自己操作的一些感受,还拿他哥哥赵油缸举例,手里比划着,“他平时下地干活啊,最喜欢……”
林巧枝边听边点头,偶尔在手中本子上记两笔。
直到赵油满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他飞快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林同志,这台拖拉机能卖给我们不?”
“那不行!”林巧枝被他这个想法惊得笔都一歪,哪有工业人把样机给卖掉的道理?
但不在一个专业领域,有一些认知确实不同,赵油满显然不了解样机的意义,仍满怀希望,言辞恳切的希望能为乡亲父老带回去这辆山地小能手。
林巧枝眼看他马上就要进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状态了,也顾不上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