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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蓦然压低声儿道:“小五,你说,这位李姑娘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大哥哥要择妻时冒了出来,莫非是想拿当年之事要挟……”

倒不是萧毓盈疑心重,而是平生见到的心怀叵测之徒太多了,尤其是在京城这个地方,才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

碧芜深深看了那位李姑娘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是在萧鸿泽凯旋那日,她和旭儿一道去的酒楼上。

她低叹了口气,道了句:“谁知道呢……”

过了申时,在安国公府用了晚膳,碧芜才带着旭儿,同誉王一道坐着马车回王府去。

途中,旭儿睡眼惺忪,昏昏欲睡,碧芜干脆就将他抱在怀里,微微摇晃着哄睡了。

待下了马车,碧芜将旭儿交给来府门口迎的钱嬷嬷,侧首便见誉王同她并肩而行,看样子,今夜是打算在雨霖苑过了。

这人也不知怎的,打今日她当着众人的面借那芍药花损了他和那些贵女一番后,这人就乐了一天,怕不是傻了。

入了雨霖苑,碧芜也不管他,让银铃银钩备水沐浴,待换上寝衣,自侧屋出来,便见誉王正靠在引枕上,拿着一卷书册看。

她才在小榻边坐下,便觉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一股子热意喷在耳边,令她面颊发烫。

碧芜挣扎了一下,“殿下,您还未沐浴呢……”

耳畔响起男人的一声低笑,“不洗了,怕洗干净了,再招蜂引蝶,可怎么是好。”

闻得此言,碧芜稍愣了一下,不想他拿自己说的话反过来打趣她,窘迫地别过眼道:“殿下这话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不想有些人坏了这好好的赏花宴,提醒提醒罢了。不论是蜂还是蝶,只消殿下喜欢,臣妾都不在意。”

看着她这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誉王眸中又添了些许愉悦,他等了那么久,总算是等来她对他的几分醋意。

碧芜见他不说话,正欲转头,却觉肩颈处一阵灼热,一股子麻意自尾椎窜上,惹得她一个战栗,侧眸看去,便见自己后颈的衣衫被扯低,男人正俯首落在此处。

她抬手便要去阻他,男人攥住她的柔荑,反是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低哑的声儿带着几分笑意。

“可本王只爱这只蝶……”

碧芜薄如蝉翼的寝衣滑落,背脊凝脂般的玉肌上俨然有一蝶形的红色胎印。她将脸埋在誉王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青松香,脸红得几欲滴血,蓦然想起前世他也极爱吻她这处。

要不是他这个习惯,当初去安国公府认亲时,她也想不起自己身上这个谁也冒充不了的证据。

怀中的女子本就羞涩不已,然誉王还是不放过她,伏在她耳畔道:“这花既教王妃占了,王妃不若留个印记,告诉旁人这是你的了。”

碧芜本不想理他,可耐不住好奇,还是稍稍转过脸,眨了眨眼,嗫嚅半晌道:“如何留?”

她话音未落,便觉天旋地转地一阵,人已然落在了小榻上,双臂被大掌擒住按在了头顶,她眼见男人俯身,埋首在她的脖颈间。

许久,他才抬首,眸中灼热似可燎原,薄唇微启,声儿隐忍低哑。

“这样留……”

第81章

震荡

碧芜虽是看不见,但自是知道此时她颈间定是多了一个暧昧的红痕。

见他眸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碧芜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他脖颈处,却只瞥了一眼,便飞快地收回视线。

问他那话根本是她自讨苦吃了。

誉王看着身下面色绯红的女子,一双潋滟的眸子湿漉漉的,不画而丹的朱唇轻咬着,饱满似成熟多汁的蜜桃,散发着乱人心神的清香,诱人采撷。

他喉结微滚,粗糙的指腹碾在柔软的朱唇上,眸色贪婪幽沉,似只沉睡的猛兽逐渐苏醒,欲破笼而出,精准地咬住猎物的脖颈,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王妃若是不会,本王不介意多示范几遍,次数多了,王妃自也就会了。”

低沉醇厚的声儿方落,碧芜只觉身子一轻,已然被男人拦腰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而去。

室内烛火昏黄,却是旖旎难掩,很快,伴随着床榻难以承受的“吱呀”声响,在芙蓉帐内投下两道交缠扭动的影子。

是时,安国公府。

萧老夫人方才在屋内礼完佛,便听刘嬷嬷入内禀,说安国公来了。

她低低应了一声,由刘嬷嬷搀扶着,往外间而去,果见萧鸿泽站在门边,毕恭毕敬地道了声“祖母”。

“泽儿来了,快坐吧。”萧老夫人在红漆花梨木圆桌前坐下,抬手示意下人奉茶。

打自家祖母派人去他院中请他过来,萧鸿泽便清楚她是为了何事,可此时见萧老夫人不紧不慢的模样,到底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道:“不知祖母寻孙儿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这孩子,莫与我装糊涂。”萧老夫人直接拆穿了他,“今日这赏花宴是陛下施恩,让京中贵女都聚拢过来,为的是什么你还能不晓得?同祖母说说,白日可有相中的,就是稍稍合眼缘的也可。”

这事着实是为难萧鸿泽了,今日那些个贵女他其实没怎么看仔细,只觉花花绿绿的,还有那些珠翠金饰晃眼得厉害,似乎没什么不同的,沉默半晌,只得答:“孙儿……孙儿全凭祖母做主,祖母若觉得哪个姑娘好,孙儿命人去细细打听打听一番,若是合适,就定了吧。”

他这般态度一时令萧老夫人一噎,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喜的是她这孙儿好歹是听了劝,也兑现出征前对她的承诺,愿意娶媳妇过门了,可忧的是,这孩子终究还是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上心,也不论自己喜不喜欢,光挑着合不合适,就打算往后将就着过一辈子了。

男女□□,夫妻之道,萧老夫人是过来人,多少比年轻人懂些,虽说夫妻间凑合着勉强也能过,可若真无丝毫感情支撑,年月一长,就怕成为一对怨偶。

她这孙儿如今明明有得可选,怎还这般无所谓呢。

她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祖母看你实在对此事无甚兴趣,暂且先搁置着,我与你几个妹妹商议商议,就怕你这般将人姑娘娶进门,也对不住人家。”

萧老夫人默了默,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你李勐李叔可还记得?他去世时你应当也有□□了吧。”

“嗯,孙儿还记得,李叔曾是詹事府詹事,算是父亲的同僚,与父亲交往颇深,后来在孙儿九岁时病故了。”萧鸿泽思忖半晌道。

“还记得便好。”萧老夫人轻啜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今日宴上你来得匆忙,我也没机会同你说道,可还记得今日席上坐在我身侧的老妇人,那便是你李叔的母亲,她身边的姑娘,是你李叔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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