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小虫子在里面啃噬。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她喝下去的东西开始起效了。
顾宴朝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
她开始有些站立不稳,男人居高临下站在她对面,低垂着目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她身上披着的那件毛衣刚才因为挣扎已经滑落掉了一半,黑发散着,半挡雪白圆润的肩头,细细的带子像是随便一扯就能断掉,像花瓣要掉不掉的蔷薇花苞,在狂风暴雨下摇摇欲坠,娇怜动人。
几年前她脸上还有些少女的婴儿肥,现在俨然褪去了,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顾袅咬紧了唇瓣不说话,瞪着他,眼里不见丝毫畏惧,也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讨好温顺,倒比刚刚顺眼多了。
明明害怕极了,又偏偏倔强地瞪着他。也不肯开口求他半句,不肯服软。
男人的眼眸蓦然暗了下去,他慢条斯理解了袖扣,俯身逼得更近。
独属于他身上强势的男性气息袭来,四周的氧气瞬间被压制到稀薄无几,她本能慌乱地退后一步,背后抵到冰冷的墙面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剧。
修长冷白的手指挑起她黏在颈侧的发丝,拨弄到耳后,被他摩挲出奇异的,无法忽视掉的痒。
对上顾宴朝的视线,顾袅咬紧唇克制住颤栗,别开了脸。
发丝如绸缎般顺滑冰凉,心神震颤的触感很快从他的手心滑了出去。
他收了手,眼眸轻眯起,似有阴云席卷:“忘了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见她怔了下,显然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但顾宴朝记得清楚。
他被顾家流放到美国之前,她去他的房间里,坐在他的床上等他,漂亮的眼睛红彤彤的,一副怕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一边哽咽一边说,不管他去哪里,她都陪着他一起。她没有家了,只有他。
那年顾袅还没满十六,就跟着他走了。
到底是骗他的,还是她变得太快。不管是哪一种,他难道不该给她一点惩罚?
没人敢给他下药,再把他像垃圾一样扔掉。
顾袅不知道男人此刻在想什么,脑中也无力反应他的话,一片混沌。
头顶奢华明亮的吊灯似乎有了重影,明明晃晃,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四肢发软,浑身上下越来越热。
视线迷蒙地看着眼前的身影,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仿佛突然不再阴沉可怖,她有些不受控地上前,却忘了脚上穿着的还是高跟鞋,鞋跟陷在柔软的地毯里。
天旋地转,直至快要跌倒前的一瞬间,他才伸出手揽住她。
顾袅红唇张合,想要说话,细白的指尖却主动抓紧了他的手臂,晶莹的泪一下溢满了眼角,迷蒙漂亮的眼睛望着他,写满了茫然又无助。
他狭长的眼尾挑了挑,看着她抓紧的动作,忽而笑了。
“做什么?”
她说不出话,身体像是被丢进了炭火里,星星点点的火苗都有了燎原之势,迫切地需要一捧冷水解渴,越冰越好。
好热。
第4章
意识如同坠入浮沉的海,断断续续的画面。有些是回忆,有些则是荒诞的梦境。
再睁开眼时,细碎的阳光温暖照映在脸上。
顾袅眼睫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皮,怔了半晌,看清周围眼熟的环境,意识缓慢回笼。
是丁舒甜帮她租的公寓。
还没等她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袅下意识屏住呼吸抬头,看见门把手被拧动,从外面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戴着黑框眼镜,腰上还系着一条围裙,手里拿着锅铲。
“醒啦?”
见她睡醒了,丁舒甜才长松一口气走进来,嘴里碎碎念:“我还怕吵醒你呢,都没敢出声。”
顾袅松了口气,刚垂下眼,就看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睡衣。
脑中轰得一声,她急忙问:“我的衣服....”
话没说完,就直直对上丁舒甜奇怪的眼神:“当然是我给你换的啊,不然还有谁?”
顾袅顿时噤了声,拧着眉仔细感受了下,身上似乎没什么奇怪的感觉,除了有些宿醉之后的头疼。
双腿之间,似乎也是干爽的。
除了胸部有些闷闷得发胀,可能是快到例假了,顾袅没多想。
似乎没有毒药,只是会让人昏睡过去的药而已。是
她自己吓自己,误以为顾宴朝真的打算杀了她。
是她把他想得太恶劣了,好歹他们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他的性命又是她救的,他不至于那样对她恩将仇报。
就在她愣怔出神时,丁舒甜走过来一屁股在床边坐下,心有余悸地开口:“我昨天半夜回家一直在等你消息,然后就接到一通电话让我过来。”
回想起昨晚在公寓楼下看见的那一幕,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
原本她只知道顾袅这几年都如临大敌地躲着一个人,她还以为对方会有多恐怖,脑补了很多种可能,凶相毕露的土匪地痞长相,或者大腹便便的金融富豪,结果都不是。
路灯下光线昏黄,漆黑的车身隐在黑暗里,线条锃亮。
凌晨时分冷风萧瑟,将男人的西裤吹得微微震荡,矜贵斯文。
是和盛柏言截然不同的类型,比起温柔清隽,他身上散发出的更近乎于成熟男人的气场,充满压迫的,锋利的一双眼睛,冷得让人心惊。
最近陪着顾袅一起闯荡娱乐圈,各式各样的男明星男模特也见了不少,可她居然看呆了。
怀里的人被男人用大衣裹着,挡住了呼啸席卷的寒风,就这样把人抱上了楼,放到了床上,动作慢而轻缓,十分小心,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
她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一定闹得很僵,否则顾袅不会那样害怕被找到,起码不该是她看见的这样。
可男人的动作分明温柔到了极致,不论她从哪个角度看,似乎都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丁舒甜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肯定是她思想肮脏了,她应该少看点乱七八糟的骨科文。
一边想着,她又忍不住嘟囔出声:“你明明都睡着了,还一直抱着顾总不撒手,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你弄下来。”
顾袅表情一僵,指尖抓紧了床单,耳根泛起不自然的红。
她立刻否认:“我不记得了,你肯定看错了。”
丁舒甜轻哼一声,也没戳破她的掩耳盗铃。
她现在只是刚毕业的学生,偶然得到了一些娱乐圈的光环,和他的身份地位几乎是天差地别。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当年她在路边把受了重伤的顾宴朝送到医院,等他病好又带他回了秦家。
后来家里出事,父亲去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