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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落魄到这个地步。
博物馆负责捐赠事宜的经理目睹一切,心中不免一阵唏嘘,顿时又对面前的男人生出更多的畏惧来。
他冲着顾袅重新露出一个殷勤的笑容:“恭喜您,顾小姐。大楼外更名的动工会尽快开始的,我们也十分感激您和顾先生的慷慨和对艺术事业的贡献,款项的一部分我们也会拿出给贫困家庭的孩子进行艺术教育类的培训....”
顾袅没有言语。
什么对社会的贡献只是所谓的谎言,顾宴朝从前也经常做这些慈善公益,但那些多数是为了避税和外界的声名,这次花了这么多钱,是以她的名义。
她当然看得明白,他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她被欺负的事情才做了这些,他从不做赔本生意。她现在是演员,也需要这些必要的手段来获得更多网友的好感。
到时必然会有人猜测她背后有靠山和金主,可也许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人们会猜测,忌惮,也就没人敢再随意欺辱她。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震了下,顾袅呼吸一滞,试图藏住眼里泛起的波澜。
长廊里光线昏暗幽静,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以为他那时从不关心她在学校里的事情,因为他从没有主动问过她什么,连家长会都是让秘书和助理去,养她就像养着一只宠物,有兴致了就看上一眼,忙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可好像事实并非如此,她茫然了。
闻言,顾宴朝也垂眸望她,似笑非笑道:“真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主动过问她学校的事情,是因为他她每天上什么课,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他都一清二楚。
她除了生病的时候会格外缠人些,其他时候从不会主动跟他抱怨什么,也不跟他要。
如果再没人盯着,他就真的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这件事的确是他过了一阵子才知道的,罗克家的人不止欺负过她这么一次,他做事一向喜欢斩草除根,只解决一个不够平息他的火气。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他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不管是在燕城还是这
里,有他在,就没人有资格说她配不配。
顾宴朝皱了皱眉,注意到她异常沉默的神情,忽然猜到了什么。
他朝她逼近一步,微微俯下身,与她视线平齐。
漆黑幽深的目光噙住她的,他唇角忽而勾起些许弧度:“真以为我把你当成鸟养了,每天除了喂食什么都不管?”
顾袅不自觉攥紧了指尖,望着他桀骜冷淡的眉眼,从他的眉骨,再到薄唇的线条。
嗓音滞涩得说不出话,于是没有回答。
他有多睚眦必报,她再清楚不过了。暗自筹划了这么久,搞垮了一个曾经辉煌不已的家族,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所有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顾迟,项家,薇薇安,他一个都没放过。
那些她曾经以为他并不关心的事,他其实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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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就看见博物馆外的马路旁停着一辆黑色宾利,除了邵应,还有一个穿着衬衫包臀裙的美丽女人等在那里,她没见过。
男人先快步走了过去,顾袅猜他应该等会还有事情,中途抽空来的这里,否则不会那么匆忙。
她的脚步停在台阶上,下意识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博物馆,这里还收藏了一副她高中那会就想看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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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要不顺道进去看一眼吧?
他就算有事要忙,她也可以自己留下看看。
就在她踌躇不决时,余光忽然见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回来。
顾袅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折返。
顾宴朝在她面前站定,宽阔的肩遮挡住大半阳光。
下午的光线和煦温暖,被时间熏黄的树叶沙沙作响,描摹着深邃冷硬的轮廓,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细碎剪影。
“上次不是没逛成?”
顾袅一怔,手忽而被他不由分说地握住,强势地将她禁锢在掌心。
“陪你。”
第20章
台阶下,阳光刺眼。
苏甯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
明明那么多人知道他们是兄妹,男人却依然旁若无人地去牵女孩的手,好像根本不担心会被记者拍到。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哑然失笑,轻声喃喃:“他竟然连他自己会不会进去坐牢都不关心了。”
区区一两个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珍贵的是他的时间。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一场会面,他却留下来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邵应沉默不言,许久后转身上了车:“证监会没有证据,暂时不会有事。”
跟在顾宴朝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男人是在弥补。
那几年追名逐利,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赚钱上,怎么爬得更高,没人不喜欢权利和金钱的滋味,尝过了就会变得贪婪,想要的更多。他因为那些,忽略了她。他从来没否认过自己的野心和自私。
他在和人通宵派对,应酬,那些个寂静的深夜里,都是顾袅一个人在家。
她等着,盼着他回来,因为在这里她再也没有其他依靠。
空荡荡的房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冰冷的囚笼。从前的笼子是父亲给的,后来是顾宴朝给的。
他们都做了一样的事,给她优渥的生活,却从不问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在哪天,她突然醒悟过来,不想等了,于是就走了。
苏甯垂下眼睛,攥紧了手心,忽然失笑:“我还以为他没有心。”
是三年前,她第一天入职的那天,华尔街名声最响亮的对冲基金门外,一对母子在门口哭闹,是公司上一个已经入狱的合伙人的家人,肝肠寸断地乞求男人原谅自己丈夫的背叛。
她站在最近的位置,听清了男人对他们说的话。
他说,如果他们再闹下去,他会让她的丈夫坐更久的牢。
哭闹声果然停止了,苏甯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俊美,又如魔鬼一样冷酷的男人走进公司大门。
四年时间,他让自己从身无分文到身家百亿美金。他连怜悯心都没有,没有软肋,怎么会被人轻易打败。
女人温柔娴静的面容突然出现一丝裂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你知道她母亲现在的丈夫是谁,如果她第二次为了别人背叛他,他会被终生禁止交易,还可能去坐牢....”
话没说完就被邵应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不会。”
迎着她震动的目光,男人面容冷静,看着她又重复一遍:“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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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被清了场,空旷而幽静,一束束暗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