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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来。
男人的神色意外坦荡,就这样冷静地陈述着:“她没离开我之前,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是我禽兽不如,在她没成年时就对她有贪念。”
“是我想要她,才做遍了无耻事。”
听见他的话,娄书慧目光一滞,眼中错愕更甚。
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所有错误都是他犯下的,所以不要怀疑自己的女儿不自重自爱,伤她的心。
他的嗓音沉寂发哑:“如果她这辈子不愿意嫁我,我不会娶妻生子。”
闻言,娄书慧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细微神情中窥探出谎言的痕迹。
可是,没有。
灯光从顶部投射而下,笼罩着男人的面容,那双看上去便风流至极的眸,高挺的鼻,薄情又冷漠的唇线。
他沉默着,像是在回忆起什么。
第一次见她,他甚至连她的脸都没看清,只记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后来是病房外,她偷偷给他的母亲打电话,捧着那只被救好的鸟给他看,问他要不要跟她回家。
再后来是她站在码头旁,为了让别人对他好些拼命在背后给他铺路,护着他平安。
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要完了,一开始,是他自私卑劣的本性在抵抗,反复麻痹自己,她的存在无关紧要。
他不轻易做出选择,可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就像当年,他用了一个月时间认清自己的心,决定了带她走,就再没做过放开她的打算。
男人眼尾微扬,眸底漾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情愫。
“我给她买最贵的衣服,最好的房子,钻石,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这就是他理解的爱,他给她最好的生活,不输给任何人。
没有的,他会去抢。
闻言,娄书慧心口一震,片刻后整理好思绪,她再次一字一句地出声,锐利清明的目光似乎能将人望穿。
“假如有一天你变得一无所有呢?如果你成为罪犯,阶下徒,你还能给她什么?”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的僵持里。
顾宴朝抬起眼,声线听上去漫不经心,却又仿佛字字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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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我会把我能保住的一切留给她。”
女人一怔,视线微沉下去,深深凝视着他,似乎在审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是他能给出最重的承诺。
他是个俗人,没家,拥有的东西也不多,无非就是那些钱。
如果她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他这辈子也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继承人。
他的一切,全部留给她一个人。
无论他以后是死是活,都能保她衣食无忧几辈子。
娄书慧方才剖析了他那么多,说的大部分都对,除了一点。
当年被顾家流放,他选择来到这个国度的原因,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自由
高贵。
对他来说,其实去哪都一样。
是那天顾袅十四岁生日,和朋友聚会结束,他去接她。
中学生,最多也就是喝几罐啤酒了,酒味没能遮盖住她身上原本的甜香味儿,小小的人儿窝在座椅里,毛茸茸的脑袋垂着,真像只小鸟。
这副可怜样子,像哪门子的千金小姐。
不如当他的小鸟。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触感柔滑,发丝很快从他指缝里溜走,好像在他心里的湖泊也掀起一片涟漪。
“今天许愿了?”
她软绵绵的嗓音里还有醉意,乖声答他:“许过了。”
他又循循善诱:“许的什么愿。”
“我...我想去美国。”
说完,她眼睫颤动,又慌乱解释:“他们都说那里很好,我想看看。”
见她眼眶红得不正常,趁她睡熟后,顾宴朝把她那支白色的翻盖手机打开,看见了最上面那通没拨出去的国外号码。
“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温和女声,伴随着婴儿的啼哭,他眯了眯眼,“打错了,抱歉。”
说完没等对面开口,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原来是小鸟想飞去找妈妈。
这有什么难,他带她去就是了。
她自己许过的愿望,自己都忘了,还好他记得。
总有富豪投资实验去研究□□和灵魂的关联,妄想长生,周翌也得出过类似的结论,□□死亡后,精神体依然存在。
也就是说,即便他死了,依旧能留在她身边,每天依然看得见她。
既然如此,生与死对他来说也就无关紧要,能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缠在她身边,怎么不算另一种好。
只是那时候,他就没办法再阻止她和别人在一起。
等再见到她,他还要好好罚她。
第26章
夜幕低垂,酒店顶层套房内,玻璃窗外是阑珊夜色。
顾袅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出神,忽而听见身后的房门被人敲响。
本以为进来的人是顾宴朝,没想到是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露肩礼服,妆容精致美丽,气质成熟,却是并不低俗的性感。
迎着顾袅疑惑的目光,她言简意赅道:“我叫苏甯。是风险合规部的。”
顾袅忽然想起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人面熟,上一次博物馆外,她们曾经遥遥对视过一眼。
她没说具体职位,但她知道女人的职级不会低,否则不会和邵应一同出现。
苏甯淡淡勾唇,再次出声:“我是四年前到他身边的,那时候你应该刚离开不久,所以我们没见过面。”
顾袅敏锐从她用的字眼里察觉到什么,细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却没说话,安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静了静,忽然轻笑了声:“顾小姐知道吗,他今天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苏甯眼底的平静再也无法维持下去,那阵妒意烧得她无法冷静,理智全无,尤其是在一次次亲眼目睹之后,终于在今天到达了顶点。
她目光讥诮,“他没有那么清闲,不是整天可以满世界去找你,陪着你风花雪月。”
顾袅怔住,看着女人笑了笑,眼里笼罩上几分黯然:“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做什么事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她的声音紧绷着,胸口有了起伏:“什么意思?”
苏甯有些自嘲地笑,“他为了抢北码头,可以和他姑姑,他的爷爷对着干,闹得众叛亲离,有家不能回。他得到的,远比不上他损失得多。”
“褚睿告诉我,上次你被人绑架,其实是你主动和对方走的。你诱骗他去,利用他换别人平安,你以为这些他都不知道吗?”
“为了你,他甚至敢去威胁泰国警署,查封了黎黍手下的几家赌场。”
原本打算用来交换更大利益的棋,布了那么久,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