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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着脸,气若游丝。

门口碍事的白人医生还在拦他,“顾先生,您最好不要进去。被感染的概率非常大....”

他没带任何防护设备,就那么走进去了。

她唇瓣干涩得几乎快要裂开,没有往日里的嫣粉色,瘦得下巴尖细。

那是他第一次低头去吻她,尝到了梦里朝思暮想的滋味,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连她唇里苦涩的药味尝起来都是甜的,他俯身压着她,近乎痴迷地,把她干裂的唇瓣舔舐得重新湿润起来。

她都躺在这了,他还怕什么。

救不活,那就一起死了。

一瞬间,震惊,还有其他各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将顾袅牢牢包裹住,扼住她的呼吸。

她本来身体就弱,那段时日病得浑浑噩噩,几乎快丢了半条命,也听医院里照顾她的护工提起过,有个男人常来看她,也是一张中国面孔。

她一直以为,那人是盛柏言。

那年的病情有多凶险,多少人死在那场病里。

顾袅唇瓣翕动,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艰难找回声音:“你疯了...”

听见她的话,男人又笑起来,狭长的眼尾上挑,悄无声息染上些许猩红。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顿了顿,他又开口解释:“新闻是假的,我和她没关系。”

顾袅咬了咬唇,不自觉抓紧了裙角。

这些年他满脑子想的是谁,她现在总该知道了。

她一走,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还能去找谁。她还怀疑他不干净。

将近四年的时间,每周还要飞将近十个小时从纽约飞到伦敦,就为了看她一眼再回来。

就在顾袅愣怔时,忽而又听他低声问:“想不想知道我每天对着这些做什么?”

见不到她的时候,他每天对着她的照片,做什么。

她听过的,只是被他骗了。

顾袅呼吸发紧,彻底意识到不对,转过身想逃,被他抓住手腕往回扯,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身上穿得还是晚宴时的礼服裙子,鲜艳的颜色成了整间暗室里唯一的色彩,两条笔直雪白的腿更在黑暗里白得晃眼,刺得他眸色更深,眼尾猩红起来。

她咬紧唇,喉咙莫名开始发痒:“你别.....”

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与她视线平齐的位置,是他被黑衬衫包裹着的劲瘦有力的腰腹。

门口幽光若隐若现,耳边是皮带被解开抽出的窸窣声响,在此刻昏暗的环境里尤为清晰,危险沉洌的气息逼了过来,摩挲着脆弱的神经。

白皙纤细的手腕被他一只手轻松控住,冰凉的黑色皮带紧随其后缠绕上来,黑白两色形成的冲击更令男人呼吸粗重起来。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捆紧了,被束缚的细微痛感却让她的心跳动得更剧烈,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

下颌却被他捏住,被他别过脸去,他长指一挑,慢条斯理解开衬衫下面的纽扣,薄唇有些弧度。

“好好看着,不准闭眼。”

第29章

视线里,光线影影绰绰,朦胧不清。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衬衫半解开了,流畅悦目的肌理线条像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冷白的腰腹上也布着蜿蜒凸起的青筋,缓缓延伸至茂密的丛林。

眼前的一幕过于刺激神经,顾袅几乎忘记了眨眼,也忘了闭眼,呼吸发颤,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划过凸起的喉结线条,滴在她的唇上。

濡湿的触感,令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咸涩的味道。

磅礴的,狰狞的,被那修长的手握着,仿佛连他身上紧实的肌肉都充血了般,狂肆迫人的男性气息席卷包裹着她,仿佛能够钻进每一处毛孔。

她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些个没人看到的夜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

耳边也是他喑哑的闷哼声,性感低沉,在寂静的夜晚里忽近忽远,和她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样,放荡的,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不同的是,这次他望着她的眼睛,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积压在身体里无从发泄的欲.望,在这一刻尽数喷薄而出。

淅淅沥沥,大部分溅落在地毯上,也有几滴浑浊的液体染脏了她的裙摆,纤细的脚踝,烫得她不觉瑟缩了下。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隐有麝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明明刚刚结束,顾袅还未从刚才带来的震撼中回神,就眼看着他又有了复苏之势。

捆在手腕间的皮带被他解开了,娇嫩细腻的肌肤磨红了一处,他又欺身压下来,漆黑的眼底像是含着钩子,直直地望着她。

手伸至她背后的拉链,顾袅才察觉到他的体温似乎滚烫得不同寻常,吐息也粗重,喷洒在她颈侧。

她声线微微发颤,“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褪掉她一半拉链,唇落在她的颈窝里,细细密密的吻,几乎快要把她一同点燃。

过于灼热的气息,越感受越觉得不对劲,她艰难回神,连忙去躲他,急切地叫他名字:“顾宴朝,你发烧了.....”

像是被她的声音叫醒了,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下。

-

半小时后。

卧室内,输液管内的药液缓慢滴入透明的流管内。

周翌重新抽出体温计,侧头看向一旁神色担忧的人:“是受寒了,之前倒是没怎么见过他生病。”

抛开科学角度,如果按照中国人的八字,顾宴朝就是属于典型的八字硬。

“退烧之后让他好好休息,尽量不要熬夜工作,还有忌酒。”

顾袅咬紧唇点点头,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半夜发烧。

刚才在江沁月家外冻病的,那么冷的天气。

这时,周翌又温声叮嘱:“他输了液,最好吃些什么,否则会伤胃。”

成功把顾袅支开了,周翌才缓缓对着床上靠着的人开口,颇有些无奈。

“注意身体,本来你妹妹就有宫寒,没那么容易受孕。如果你的精子质量再出问题....”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视线,他又不疾不徐地补充:“Sorry,只是善意提醒。”

周翌忽而又想到什么,微微正色道:“对了,上次你问我的那个人,郁子听,这的确是他的真名。他是港城人,家里还有两个姐姐,排行第三。他的身份一直被保护得很隐蔽,外界不知道郁家还有个小儿子,在这里用的都是假名。他这几年一直在美国生活,作风相当奢靡。”

“他父亲的官职很高,母亲是港城财团的千金,背景不简单。你怎么跟他打上交道的?”

百年财团的后代,政商结合的背景,用棘手形容也不为过。

卧室里安静须臾,没有回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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