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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产留一个女人,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郁三又为什么保她?”

有人冷笑一声:“祸水,狐狸精。”

不远处的坐席区里,顾姯也回来了,女人一身黑裙,红唇妖娆妩媚,身旁还坐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温润男人,不少人认出了男人的身份,纷纷上前敬酒,态度恭敬又谄媚。

“黎先生。”

等上前笼络的人都走了,顾姯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黑压压的宾客,拧了拧细眉,问身旁的人。

“你觉得顾宴朝是真的死了,还是诈死?”

黎黍思忖片刻,回道:“不好说,但诈死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股价下跌,集团震荡,百害无一利。

顾姯眉头拧得更紧,“那他是真的死了?”

黎黍笑了笑:“也许。”

毕竟这场追悼会上,没有谁是真的为了男人伤心。

除了一个人。

-

灵堂内,佣人看见身穿黑色西装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盘起了黑发,眉心红痣似乎更浓了些,依然是那副雍容慈善的观音相。

“夫人。”

作为姑姑,也理应来给侄子上柱香。即便顾宴朝死之前,他们也曾经斗得你死我活。

顾青接过佣人手里点燃的香,淡淡烟雾迷漫缭绕,她垂眸,看向一旁的顾袅,温和出声劝道。

“别跪太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勾起了女人的回忆来。

她的声音里似是惋惜,似是哀叹:“他这一生的确过得辛苦,大哥当年不认他是儿子,他说苏冷玉低贱可耻,生出的孩子当然也不配做顾家的血脉,所以想方设法想除掉他。大雪天里,苏冷玉带着他跪在顾家大门外,哭闹要钱,半点尊严都没有,真是可怜。后来他虽然去了秦海生手下做事,也只是被当成一把趁手的刀而已。有用的时候利用,无用的时候抛弃。”

“别人待他残忍无情,他对别人亦如此。除了你,秦袅。”

“那年他和我父亲做了交易,要带你回顾家。”

“一开始父亲没有同意,他觉得秦海生的死实在不算光彩,会给顾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他坚持要顾家收养你,如果不同意,他也不会再回来。我们都知道他是怎样的性子,最后还是父亲妥协了。”

“后来他坚持要带你去美国,本来准备给他五百万,因为出了项家的事,他为了你把项岩磊打成了重伤,父亲很生气,最后是他向项家下跪认错,这件事才算了结。最后也才只给了你们二十万而已。”

“几个月前,他又故技重施,这次是逼顾家承认你是他的妻子。”

听见下跪认错几个字,顾袅指尖收紧,原来那年的事情,是这样收场的。

喉咙间像是被人用刀片割开了,火辣辣地泛着痛。

顾青笑了笑,“只可惜,他筹谋计划了那么多,却没算到今天。或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女人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转过身,平和悠长的目光望向她。

“秦袅,把他留给你的顾氏股份卖掉,以后找一个合适的人。从此以后,这里就和你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说完这句,顾青便转身离开了。

灵堂安静下来,四周空寂无声,香炉里的香不知什么时候燃尽了。

顾袅被小腹若隐若现的痛感唤回了神志,她跪得膝盖发疼,浑身冰凉一片,不敢再跪下去,麻木地借着一旁的桌子支撑起身体。

转身时,只见一道穿着黑色西装的挺拔身影逆光站在不远处,一瞬间,顾袅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怔怔地看着。

可等那道身影渐渐走近,她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她看错了,是郁子听。

男人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神色变化,睫羽垂了垂,什么也没说。

他不和死人计较,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人忘干净。

“走了?送你回家。”

在这里

跪太久,她的身体也受不住。

顾袅缓了片刻发麻的双腿,纤瘦的身型看上去摇摇欲坠,刚想往外走,忽然被他横抱起。

身体骤然腾空,全然陌生的怀抱和男性气息,清冽的雪松气味萦绕在鼻尖,让她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要挣扎。

“你放我下来!”

郁子听收紧手臂,不急不缓道:“万一你走几步再摔了,孩子怎么办。”

果然,话音一落,她挣扎的动作停住了。

这里四处都是台阶,她腿发软,的确有风险。

现在孩子就是她的软肋。

见状,他勾了勾嘴角:“就抱你到车上,少乱动,摔了我可不负责。”

宅院里,夕阳西沉,橙红的光倒映在洁白的帷幕上,冷风席卷而来,裹挟起枯叶碎屑。

还有零零散散的宾客没有离开,佣人清理着地上散落凋零的花瓣。

那年冬天,他就是被罚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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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雪,把他们的头发也淋得雪白。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见过了,见过他变老的模样。

顾袅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似乎距离越来越远,眼眶酸胀,像是有什么快要不受控制流出。

突然,郁子听的脚步停住了,目光沉下来,凝视着前方的人。

顾袅听见周围响起阵阵吸气声,下意识转过头,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型站在不远处。

看清的那一瞬间,呼吸仿佛被扼住,心跳也停止,耳畔只剩呼啸的风声,把心脏撕开一个大洞。

那个死而复生的人就站在那里,让所有人害怕惊惧,不敢靠近。

萧瑟肆虐的寒风掀起男人一处大衣衣角,不过短短一个月,那张冷厉俊美的面庞更加瘦削深邃,每一寸线条都仿佛格外深刻。

他先是和郁子听对视片刻,而后目光移到了怀里抱着的她身上。

他就那样看着他们,那双幽深的眼眸底,好似毫无波澜。

第39章

没有比眼前更诡异惊悚的一幕。

死而复生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浑身戾气,看上去比阎王还可怕,足够吓退所有人。

只有顾袅,挣扎着从郁子听的怀里下来。

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又是哭又是笑。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只是格外冰凉。

不是幻觉,是他真的没有死。

她去的寺庙是灵验的,他还是平安地站在她面前。

忍耐许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

她忽然想起什么,把圈在他腰间的手松开了,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这样看什么也看不出,就好像他一点事都没有。

顾宴朝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俊美的面庞晦暗不清。

“别哭了。”

他的嗓音温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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