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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袅有些无言以对,可知道那笔救急的钱原来是他给的,心脏又像是被一阵暖流浸泡着。
“我会注意安全的。”
他皱紧眉头,忽而又松开,低声问:“万一出什么事,儿子怎么办。”
顾袅呼吸滞住,听见他停顿了下,鼻尖重新抵在她颈窝处,掀起一阵温热。
“我怎么办。”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下,想起昨晚他梦呓说的那句想她。
顾袅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无名指上的那枚银色婚戒,又想起了那年他放置在保险柜里的钻戒。
当时是为了Simon出生的各种手续,他们只是领了证,虽然没有婚礼,他也是她合法的丈夫。
这六年里一直躲着不见他,是因为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自己会像现在这样。
原本坚定的心,一次次被他动摇。
静默无言,男人晦涩的目光凝视她许久,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他知道她这些年满世界东奔西走,做了多少慈善公益,不求回报。
她是在为了秦海生赎罪,也是在为自己寻找存在的价值。
可他和儿子,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需要她。
但他没权利阻止。
当年就连他们领证,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孩子出生,她为了Simon考虑。
突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他刚转过身去,腰间却突然圈上两条细臂。
背后传来女人身上柔软的触感,浅浅的香气钻进来。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我很想去,Simon都支持我的。”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微薄,只是现在基金会里的很多人都胆怯着不敢去,如果她能站出来,说不定会有更多人也主动参与进来。
想起下午江沁月说的,那年她生Simon难产,他是怎样的心情。
可这一次,她还是想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尽力去说服他。
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顾宴朝垂下眼,看着身前抓着他衬衫的两只手,细白的手指紧张得搅紧了。
她咬着唇,白皙的脸颊也爬上两团绯红,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叫出口。
“老公。”
她的声音细弱蚊鸣,可即便如此,在静谧空荡的环境下也足够他听清。
顾袅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形僵了一下。
小腹又是一阵邪火升腾,被他极力忍耐压抑着,声音却能听出比刚才更沙哑。
“就这点诚意?”
他话是这样说,西裤面料已经绷紧,滚烫的热源像火一样炙烤着她,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六年了,他根本做不到什么徐徐图之慢慢来,他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昨晚是他借着生病顺水推舟,今天不同。
他又将她抵回落地窗旁,舌尖勾着她的,男人的低喘声钻进耳膜,低沉而蛊惑。
今晚不能任由他再像昨天那样,顾袅咽了咽喉咙,抓着他的袖口。
“你戴一下….”
他微微离开她的唇,薄唇上覆着一层水光,目光幽幽地看她。
“帮我。”
顾袅的指尖有些发抖,他之前也没用这个,她不太会。
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终于弄好,男人的眼尾已然猩红一片。
好像大小不太合适,看上去紧紧箍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开破掉了,显得格外狰狞。
酒店里准备的尺寸都是正常大小,他戴不下。
后面顾袅才逐渐明白过来,束缚得越紧,时间就越漫长。
夜幕低垂,光洁的落地窗上晕开一团团白雾,还烙印着女人的斑驳指痕。
-
翌日上午,顾袅醒来时浑身酸软,只能强撑着爬了起来,坐飞机赶回了纽约。
没
办法,上午有Simon的棒球比赛,顾宴朝事忙去不了,家里总要有人去陪着。
早晨她走时,男人还揽着她的腰,满脸写着不高兴。
“一个比赛而已,有那么重要?”
跟儿子争风吃醋,她都不想说他。幼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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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场上十分喧闹,包里的手机忽而震动起来。
看见推送的新闻标题,她过分熟悉的名字,顾袅微微一怔。
明明他是匿名捐助的基金会,怎么会突然公开?
最近发生的战争牵涉到各国敏感的政治因素,他这样的身份地位,站出来公开表明立场,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只会引火上身。
她从观众席上起身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施峰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急忙出声。
“新闻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如此焦急,施峰在那天连忙解释:“是顾董事长的秘书今早打来电话,主动要求我们公开身份信息的。”
顾袅静默下来,指尖不自觉收紧:“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施峰忍不住扭头对身旁的人感叹出声:“这回我们可以放心去,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了。”
关姗姗懵然地眨眼,不解问:“什么意思?”
她还年轻,刚毕业不久,看不透男人此举背后的深意。
新闻闹得人尽皆知,只有一个好处。
之前救援队失联的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男人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他公开表明了站在他们的背后,提供资金支持,就算他们去到危险地带里,对方国家的军队和政府部门也会有所忌惮,不会轻举妄动,更不敢像之前那样装作不知情似的残忍屠杀了一整支救援队伍。
在这种环境下,最明智的做法是明哲保身,男人却偏偏把自己暴露在了靶子下,护了他们平安周全。
办公室里,听完他说的,关姗姗吓到打了个结巴:“原…原来是这样吗?”
施峰看着她一惊一乍的神情,才发现她居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些好笑道:“你没见过顾教授的前夫吗?”
那天电梯里,他眼尖地看见顾袅险些摔倒时,男人在背后轻扶了一下。
原本这样的举动并不足以让人起疑,不简单的是顾宴朝望着女人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
一直到Simon比赛结束,顾袅把他送回学校继续下午的课,急忙又给顾宴朝打去了电话。
她很想见他,立刻,现在,一秒都不想多等。
从学校到机场花了快一个小时时间。
知道她要来,整架飞机就等在那里。
车在停机坪附近停稳,顾袅匆匆拉开车门下去,看见他就站在不远处。
四周空旷无人,她快步跑过去,气息带喘,垂在耳旁的发丝有些凌乱。
“你为什么….”
顾宴朝眼尾轻挑,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回去,薄唇勾了勾。
“哪有为什么。我不是你老公?”
她都那么叫他了,他难道不该替她扫平障碍,让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