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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便能回归。

银发乌肤的军官闲庭散步般从阴影里走出,轻笑了一声,从容坐下,修长的两腿交叠。

吹笛人和萨尔坎的目光一前一后睨向他,黑山羊恰好对上萨尔坎俊美的面容,不知为何,他肩膀绷直,游刃有余的笑容霎那间变得恶意满满。

他抬起修长的五指,隐忍地捂住唇,笑的气音艰难溢出,变成“嘎”的一声。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

吹笛人静观其变,而红龙额头青筋暴起,悍然抽出剑柄,在黑山羊桌前劈开一道深刻的裂纹。

他金瞳收缩,吐出低沉的龙语:“你在怪笑什么,黑羊?”

“哈哈,没有什么,”黑山羊仰头笑着,状似友好地道,“别太有敌意,我许久不见熟悉的同僚,一时情难自禁而已。”

“令人作呕。”

萨尔坎紧盯他片刻,低嗤一声,指腹按着剑柄,将长剑归鞘。

……一条蠢龙,一头脏污而又八卦的羊。

吹笛人对和那女人有交集的恶魔,态度是各打五十大板,百般聊赖地垂下目光。

这种制定刺杀计划的场合,囚徒在和不在都没区别,来了也是在会议室里打瞌睡,幕帘后的元老终于开启主题。

“萨尔坎,尊贵的赤色龙裔。”

“我理解您今日的愠怒。”

那非人的嗓音恭敬地请求道:“我恳请您、我请求您正面狩猎她,击溃她的精神,去掠夺那个曾让您体会到屈辱的女人,我们元老会,必会让她尝尽千万倍的……”

随着幕后之人的话语,萨尔坎的脸色愈发阴沉。

傲慢的黑龙擦拭着手中的白骨手杖,微笑着看了身边的小红一眼。

细密的红鳞攀上他的脖颈,侧脸,他投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骨骼不断扭曲膨胀,龙翼、利爪,狰狞伸展,如同一头沉睡的巨龙睁开双眼。

萨尔坎呼吸粗沉,瞳仁缩成一线金缝,室内被暴虐的龙炎席卷。

“砰!”

他猛地站起身,单靠龙裔顶格的体能,军靴踢翻整张长桌,砸向那堆遮遮掩掩的烂肉。

爆发的火属性精神力将黑山羊的银发吹拂向身后,让女妖的面帘如同风铃般不断碰撞。

吹笛人将手臂挡在眼前,淡漠地想。

一个不顺心,就用龙角无差别拱翻所有人么?

“你们这些蛆虫……”萨尔坎的声音压得极低,威严的龙语震动着空气,“也妄想指使,如何处置我的猎物?”

“有陪你们废话的功夫,那女人早在我的床上,哭着求饶了。”

幕布后一片死寂,他张扬明烈地大笑,军靴踏过满地狼藉,走出了没有议桌的会议室。

室内陷入静默。

继萨尔坎离开之后,黑龙优雅地拄着手杖起身,幕后被打散的影子重新聚拢,嗓音战栗而透着谄媚,像是换了另一个人的意识。

“黑龙大人,红龙阁下这是……”

金眼的龙王无奈笑笑,嗓音醇厚。

“他发怒的缘由,诸位已经亲耳听见了。”

黑龙没有解释更多,男人手杖轻点着地面,身影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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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萨尔坎没给元老面子,但他的目的确实只有虞鲤,众恶魔纷纷离场,吹笛人脚步不着痕迹地顿了顿,余光瞥见女妖的身姿。

珠帘下朱唇轻启,侧脸覆着冷艳的釉光,她似乎轻声与那道阴影交谈着什么。

吹笛人眯起红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吹笛人会传送,但他还有问题问黑山羊,出门后,堕天使与魅魔极少见地并肩行走。

两头恶魔表面不动声色,背地充满杀意的精神力数次交锋,空间诡秘扭曲。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实体。”吹笛人指腹拨弄笛孔,异种从同事身后的黑洞浮现。

他眸光平淡:“你要为反叛军做狗?”

“呵,究竟谁才是小狗?”

黑山羊露出慵懒华丽的微笑,小拇指勾着镂空的剑柄,在掌心里把玩了一下,挥刺而出,看上去毫无力道的一击,却让异种瞬间被分为两半。

滴血的剑尖朝吹笛人甩来,吹笛人蹙眉,爱干净的小鸟身影消失,稳稳站在二楼的雕花栏杆上。

像是喜暗的黑羽乌鸦,充满敌意地观察着对手。

“利益交换而已,你知道我没有接受刺杀她的任务,是担心她受到印纹的侵蚀?”

“就算那样,用恶魔的方式又有何不可……只要将她关起来,不断让她顺从,女人就会变得只渴求我们。”

黑山羊手套沾满血迹,笑道。

吹笛人眉头拢紧。

这是他们最初两个恶魔的彼此试探,黑山羊确然对虞鲤没有杀意,从异性的层面,他朝曾经的死敌发出了合作的邀请。

“……那女人是我的血奴,别做多余的事。”他冷冷地道,抬手召唤黑洞,就在将要离开前,他的长靴复又停顿。

黑山羊银色发辫搭在肩前,笑意美丽而颇有深意。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

黑山羊:“哦?”

吹笛人侧对着黑山羊,耳羽抖抖,轻咳了一声,表情保持着平静:“我有一个朋友,他……交了个女朋友,但那个女人十分花心。”

“假如他们已经上过床,却拿我友人赠予的宝石包养了男模,没有发生关系,是不是证明,她对其他男人只是玩玩?”

精灵毕竟是独身主义者,吹笛人心想,或许黑山羊会比常年吃素的种族更有经验。

黑山羊倾听着他的话语,慢慢地,他的嘴角弧度不断上扬,几乎又要破功一次。

当初红龙以为只是亲吻就会让异性怀上他的龙蛋,带给了他许多乐子,连带着再次用本体见到萨尔坎,黑山羊便忍不住嘲笑出声。

没想到,他们恶魔里,还会有第二个这么纯情的家伙?

吹笛人冰冷的红眸刺向他,厌恶道:“萨尔坎那头蠢货,真该把你这张脸劈烂。”

黑山羊手掌抵在唇边,肩膀颤抖,忍着笑,

“哈……”

“你还没发现么,朋友。”他逐渐敛起笑意,带着贵族式的腔调。

“红龙的怒火,是因为反叛军耽误了他去见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

……

中央白塔,集训场。

如火的高温侵袭了整个场地,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滚烫的,血液奔涌翻沸,虞鲤的额角不断滚落汗水,其他人的面色也都很难看。

萨尔坎的靴行声停落在她身前,军装包裹着宽肩窄腰,一头如火的长发流泻而下,爬行类特有的竖瞳锁死虞鲤。

“你,”他脱去手套,扔在地上,威沉道,“上来。”

训练场骤然死寂。

虞鲤心跳停摆一瞬,深深吸了口气,倒也不意外,在队员们惊愕的注视中走向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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