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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也轻轻叹气,“是怕一次次期待落空,手术失败不只是忍受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希望破灭……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恢复视力,变成正常人,他一定承受了比我们旁观者更忐忑的煎熬和挫败。”
她看到秦荣眼里的不屑,知道秦荣无法理解这种害怕失败就放弃重新做手术的“懦弱”行为。
在秦荣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两个字,对秦荣来说只要还有一线机会那就可以东山再起,她的人生全是成功案例。
可对于小听来说,他的人生从未成功过,他生下来就是个失败的残次品,他没有做成功过一件事,所以他对成功的期望非常地渺茫,他认定了自己总会失败。
他就这样失败地活着,或许在很多时候都在想: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就算恢复了视力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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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活着都很消极。
“可可,我也不想这样对他,我也想接受自己的孩子就是个懦弱、失败的人。”秦荣到底是叹了一口气,看着降到底层的电梯说:“可是,我曾经对自己的孩子寄予了厚望……”她再看向王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选择于蓝做你的妹妹,你还会选敏敏吗?”
王可被问的愣了一下,如果可以选择谁来做她的妹妹,优秀聪明的沈于蓝和那样的敏敏,她会选谁?
或许是个人都会选沈于蓝,从人类到动物,生存的本能天性就是喜欢强者。
可是在王可回答时,想起靠在她怀里唱歌的敏敏,想起小时候在被窝里抱着她低低哭泣的敏敏。
那时候敏敏还很小,可她会抱紧她小声哭着说:“我不要大房子,也不要漂亮衣服了……我可以花很少很少的钱,你不要这么辛苦好不好?”
王可喉咙泛出酸涩,低低说:“我还是会选敏敏。”
秦荣很意外的看向她,听见她又重复一次:“我会选敏敏。”
※※
车子开进初春的夜里,风还很冷。
沈初一将车窗打了上去,握着方向盘看副驾上的秦听,他非常的安静,任由风吹散他的发,吹着他的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手紧紧抓着她的另一只手。
“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沈初一问他。
“去哪里都可以。”他侧过头面向她:“只要你和我一起,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他的手指很冰,沈初一将车窗彻底关上,和他说:“去我的新家,我有大房子了。”
车子抵达新房子时是下午六点十分,鲍啸她们还没有过来。
特罪署不忙时是六点下班,沈初一猜测她们可能在买食材,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就先带着秦听进了她的新家里。
“小心台阶。”沈初一扶着秦听进入客厅。
踏进去,客厅里的灯带和主灯就自动打开。
秦听闻到“很新”的味道,很新的房间,很新的家具,这里很大,因为她说话都有回音。
“沙发在这里。”沈初一扶着他走到沙发旁,将他的手掌放在沙发上,让他扶着慢慢坐下去。
秦听摸到连沙发似乎也是崭新的:“是你刚买的房子吗?你从白署长那里搬过来了?一个人住?”他之前听她说过,她借住在白世舟的一套房子里。
沈初一站在秦听的眼前,笑着说:“我升职了,这套房子是分配给我的。”
“你升职了?”秦听面朝向她,语气听起来比她还雀跃:“是升为高级警司了吗?”
沈初一弯下腰,拉起秦听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还穿着警服,黑色警服上佩戴着肩章:“你摸摸看。”
她的气息吹拂在脸前,秦听仔仔细细的抚摸着她的肩章,指腹在冰冷的麦穗和太阳上来来回回,他摸到了两枚太阳,吃惊的说:“副署长?你升为副署长了?”
特罪署署长的肩章上是三枚太阳,副署长是两枚。
沈初一“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地和他说:“你面前的可是特罪署沈副署长。”
秦听看不见她的样子,可她的语气那么可爱,他想她说这句话的样子一定也非常可爱、得意。
他忍不住用手指去抚摸她的脸、她的鼻子、她微微上扬的嘴唇,“要是我见过你就好了,我就能脑补出你现在笑着说话的样子……”
沈初一没有躲开,她摘下警帽,将自己的脸更完整地袒露给秦听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下轻轻说:“或许以后有那一天。”
秦听的手指顿了顿。
沈初一握住了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声音很轻的问他:“你只想脑补我笑着说话的样子吗?你不想看看我生气的样子?快乐的样子?”
她的嘴唇带着潮潮的气息触碰在他指尖,很像一个吻。
秦听喉咙里发酸,很想哭,他当然想,他在医院里每一天都在想,他撑下去忍受每一天痛苦的换药就是因为想要“看见她”。
“想不想?”她的嘴唇停留在他手指上,真的很像在吻他的手。
秦听声音和身体都微微哽咽:“想,我当然想……可是我怎么会成功?我从出生起就是个失败品……奇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秦听。”沈初一叹息一般闭上了眼,轻轻吻了他的手指,难过地说:“不要这样说秦听,命运会眷顾永不服输的人,我一直是这样相信着。”
她一直这样坚信着,靠着这样的信念,她一次次绝地逢生,走到今天。
“我相信,只要你想赢就一定会赢。”沈初一和他说。
“真的吗?”他像是要哭,低下头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寻求她的爱抚。
“真的。”沈初一侧过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浑身都在发抖,哽咽着叫她的名字,将脸颊再次贴过来,想要她的吻、她的触摸、她的爱……
门却被轻轻叩响。
沈初一抬起头看见章典站在开着的客厅门前,手里拿了一束花,朝她歪头笑了一下说:“抱歉,我是打扰你了吗?沈副署长?”
章典怎么会来?
沈初一的眉头皱起来,松开秦听站起身问:“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章教授。”
章典却自顾自走进来,将手里的蔷薇花放在了崭新的餐桌上问:“为什么不邀请我呢?”
他回过头看沈初一,带着一点不解和伤心说:“你连实习生建安都邀请了,却没有邀请我,这让我很伤心,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有所进展了。”
沈初一看了一眼秦听,抬手指了章典一下,示意他闭嘴不要胡说八道,然后对秦听说:“等我一下,我先招待章教授。”
秦听点点头。
她快步走向章典,伸手拉开了厨房的推拉门,请他进去。
章典也很配合的走了进去。
她将门关上,打开水龙头,又点开烧水器,让这个空间里充斥着各种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