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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阿根一抬头看见葛月芹的前夫张祥,他的脸上立马堆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叫一声:“张大夫,好巧啊!”
张祥看着眼前的人,眼熟又想不起自己哪里见过这么个人。
“我是月芹的男人,杨勇根啊!”阿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香烟,递了一支递给他,“张大夫抽烟。”
张祥这才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一件破棉袄,浑身邋里邋遢的屠夫联系在一起,他摆手:“不用。”
不用张祥问,阿根难掩兴奋地说:“我来办准生证,月芹怀上了。”
张祥脸色瞬间变了。
“杨勇根,你的单子开好了。”管计划生育的同志说。
阿根屁颠颠地走进去,千谢万谢!
李巧妹从包里拿出章,给他在准生证上盖章,把纸头给他:“自己去公社敲章。”
“谢谢嫂子。”阿根小心翼翼地把资料收进包里。
阿根往外走,见张祥站在那里,他问:“张大夫,我和月芹结婚还不到半年,月芹就怀上。你跟月芹离婚两个月就再婚,这都快两年了吧?还没动静?”
这话让张祥脸都扭曲了,他恨声:“你倒是不怕孩子跟你一样多一根手指。”
阿根笑:“你还是大夫呢!不知道这个毛病,少数和遗传有关,多数和遗传无关?”
得知月芹怀上,他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害怕,他太想要个孩子,但是自己伸出手,看着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手,想着一辈子被人叫六指阿根,他就害怕。
宁宁知道了后,帮他去问港城的大医生,医生说确实有部分遗传,但是他家里上几代都没有这个毛病,所以他有遗传的可能性不高,让他们安心。
想起月芹在他们母子手里受过的罪,阿根就非出这口气不可,他问:“我这个毛病不太会遗传,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毛病会不会遗传?”
张祥脸一阵白一阵红,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阿根一副找打的欠样,还说:“不过你也没必要担心,生不出孩子了,也遗传不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张祥的怒火,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挥起右拳,朝着阿根的脸砸去。
阿根本就是干体力活的屠夫,身手何等敏捷?他身体一侧,轻松躲过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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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顺势抓住张祥的手腕,用力一扭,张祥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差点跌个狗吃屎。
阿根拉住他,让他站定,阿根说:“我办准生证去了,没空跟你搞。”
阿根畅快地离开,张祥见同事们都探出头看他,怒喝一声:“看什么看?”
李巧妹跟计划生育科的同志打了声招呼,走出来,她可不是张祥的同事,她是小杨沟村的妇女干部,是杨勇根族嫂,于公于私都要为大队里的妇女同志说句公道话。
她出门来热情地握住张祥的手:“张大夫我要感谢你哦!”
惊魂未定的张祥被她握得莫名其妙。
“县里啊!组织我们开展跟封建陋习做斗争的活动,要我们基层妇女干部,列举对妇女同志的迫害事件。我正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用。你们这个事情真的是典型。葛月芹同志嫁到你们家任劳任怨,被你妈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理由欺压迫害,甚至离婚之后,你妈还上门辱骂。尤其是她嫁给我们大队杨勇根的时候,你妈还在路上骂她生不出孩子,只能嫁个屠夫。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你另外娶了老婆,也还没生。葛月芹倒是肚子大了起来。你妈不讲事实,以封建家长的身份,迫害葛月芹。”
这些话进张祥耳朵里,那不就是要在全县大会上说他不能生吗?
第171章 讨回公道
阿根从公社回来,他怀里揣着盖了大红印章的证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一进家门,就瞧见他家门口挤满了人,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都眼巴巴地等着他。
“都进屋,外头冷得很!”阿根扯着嗓子招呼着众人。
平日里对他爱答不理的哥嫂,此刻也满脸堆笑,跟在他身后,热情地帮着招呼乡亲。
屋内冷得像冰窖,阿根在铜盆里添了些干柴,点了火,暖意在屋里渐渐弥漫。
他先是给男人们递上一圈烟,又从柜子里拿出几包糖果饼干分给女人们。
他嫂子见他这般大方,心疼得直抽抽,赶忙伸手给自家几个半大小子抓了一大把,嘴里嘟囔:“快拿着。”
阿根看着嫂子这番模样,不禁想起回村前宁宁跟他说的话。
宁宁一脸认真地叮嘱他:“亲哥不帮说不过去,可你哥嫂心思多,心眼小,咱可不能把他们带在身边。要是他们跟来了,看着你们夫妻俩日子过得好,保不齐得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你们家里就别想安宁了。”
宁宁建议把哥嫂送到北京,去立德食品厂干活。这样一来,哥嫂和他们相隔千里,互不相干,日子才能过得清静。
想到这儿,阿根便不再一个劲儿地夸鹏城的好。既然大家都向往北京和大上海,那他就多讲讲立德食品厂。
“立德可是从苏州到上海,再到港城的老牌食品企业,和它合资的可都是北京和上海的大厂。”阿根一边说,一边列举了几种名气颇大的糖果饼干,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眼里满是向往。
“叔,我就不能去北京吗?”阿发那小子一脸急切地问道。
“不行,宁宁亲口交代的,带你去鹏城。她说你聪明却老是要偷懒,放在远处她不放心,她打算送你进福运楼做两年学徒,学厨师,好歹学门手艺……”
话还没说完,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那个六指残废家在哪儿?”
阿根抬眼望去,只见张婆子推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他家冲来,那架势,仿佛要把这屋子给掀了。
“葛月芹,你个臭不要脸的……”张婆子一张嘴,便是污言秽语,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阿根赶忙招手,把阿发叫到跟前,低声嘱咐了几句,阿发点头,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阿根不慌不忙地脱下身上那件厚实的呢大衣,里头是一件藏青色的半高领羊毛衫。众人瞧着他大冷天脱衣服,都一脸疑惑。有个婶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件大衣,嘴里啧啧称赞:“这料子,好厚实啊!这里子滑溜得很。”
他嫂子见状,赶忙上前收走大衣,没好气地说:“毛手毛脚的,当心把衣服刮坏了。”
阿根大步走出门,看着张婆子跳脚骂人的模样,就像个跳大神的,心里一阵厌烦。他顺手拿起墙角的劈柴刀,把一块木头稳稳地放在墩子上,冷冷地说:“我媳妇儿还在鹏城呢!你骂了也是白骂。”
张婆子一听葛月芹不在,立刻把矛头转向阿根,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