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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瞧着养得就很好。琅哥娶的新妇性情也和善,与琅哥和琬琰都合得来,我瞧着琅哥怪中意新妇的,不过好似他还不知。”

“刚刚晚食,琅哥总暗中瞧着新妇,若新妇多看哪道菜一眼,他就给人夹菜。俩人还都害羞不肯看对方,耳朵红的跟什么似的,还以为大家都没发现呢。”

谢磐坐在床边的木榻上,低声将今日见闻全部诉说与她听。

“见礼那天你病着我没去,但礼送到了,我瞧小两口好似有了感情,今日琅哥看新妇的眼神变得不同。今日我也替你送了礼,跟你当初送我的一样。”

谢磐此时半点不复白日里人前冷漠寡语的模样,床上的人没醒也不影响他一直在说。

“嫂嫂,既与哥哥过得不开心,日后我对你好,事事依你,断不会做出哥哥那般行径,你能不能不走?”

半壶黄酒下肚,许是今日晚食的温馨将他烘烤的头脑发昏,居然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忽然,一声低吟,谢磐背脊发紧,连忙住口。

侧头看到她似珍珠般明亮的双眸,心都软了。而后心头发紧,不住吞咽口水,忐忑道:“刚醒来?我可是吵到你了?”

咬紧下颚,一双眼紧盯着她,生怕她真听到什么,又怕她没听到。

床上纤弱的女子白着脸轻轻摇头:“没听清,就听你跟蜜蜂似的嗡嗡,倒是闻见了八宝兔丁的香气。”

一听这话,谢磐面露喜色,转头时松口气,连忙起身去拿餐盒。

今日借着琬琰回来的由头,他命厨房又炒了一份八宝兔丁。

若是平常他根本不敢打草惊蛇,因着他从前从不吃这道菜。

不论是大哥还是琅哥,都精得像狐狸成精一般。口味突然变化,说不上会引他们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日他在离城门不远的山上发现嫂嫂,救起嫂嫂后发现她伤了头记不清过去的事,又在她以为自己是她夫君扑进他怀里之后,谢磐就无法再降服心魔。

在他们父子眼皮子下面藏人一年有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还是嫂嫂几乎一直昏睡最近才清醒的情况下。

他当初百般犹豫,想着若嫂嫂醒了想归家,就忍痛松手。

可她醒了却错认他为夫君,软软牵住他的手。

他再也无法主动松开。

嫂嫂爱吃八宝兔丁,他暗中使人去学,自己也悄悄做过两次,可都不是家中大厨做的味道。如今看着她面上满足的笑意,谢磐别提心中有多满足。

若一辈子都能这样便好了。

“夫君”,

夏如是突然开口,这声轻唤令谢磐头皮发麻,梗着脖子不敢看她。

“何事?”谢磐低着头藏起发烫的双目。

忽然一阵布料窸窣声,柔软的手臂揽住他劲瘦的腰腹,“夫君为何总离我这样远?”

谢磐立时浑身发紧不敢动弹。

而此刻,仅一壁之隔的另一头。

书房中,不知怎的,谢砀忽然一阵烦躁,公文再看不进半点。

第16章 只想着恨不得把他吃了才好!……

许是晚食的黄酒闹的,谢砀立刻起身推开窗户,夜晚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又打了个转,他仰头看着天边高悬的月亮,不过须臾又闭上眼,生怕湿润的水珠凝成掉落。

他敲敲窗板,暗卫如鬼魅般出现,轻巧落在他面前。

“近日可有消息?”

许久之前的事被捅到妻子面前,妻子与他争吵,负气回了娘家。后谢琅婚事在即,妻子书信告知会回府为儿子操办婚事,至于他们两个的事,等儿子成婚后再谈。

谢砀不知妻子何时回,只好派人去接,可最后只在城外的山上寻到妻子破碎的斗篷,地上的白雪全被鲜血染红,仵作说那么多血,人断无法活。

他遣谢磐去刑部和大理寺请人,来人均说人应是没了。

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信妻子死了。

但小舅子闻信赶来后,先交予他一封信后趁他受伤昏睡之际做主果断办了丧事。

等他醒来,人人都知侯夫人已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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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信妻子去了,总觉其中有蹊跷,这一年多时间一直暗中寻找。

最初以为是小舅子偷偷将妻子藏起来,可暗中安排尾巴一直跟着,未见那边露出半点马脚。

他又想妻子许是被马匪劫了,哪怕她被人劫去,他也要找回来!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妻。

至于从前惹恼她的事,哪怕让他跪下求得原谅,让她捅他一刀解气都可。

只要她还在。

可人海茫茫,哪里有她?

一想到妻子,想到她曾明媚的笑靥,想到她与自己分崩离析时决绝的目光,谢砀捂住骤痛的胸口,狭长的双眸也不禁涌现泪意。

“嘉儿,你到底在何处呢?”

窗边的微风卷起他的轻喃,扑簌一声渐远了。

而此时,柳清卿和谢琅也与谢琬琰道别,正往回走。

柳清卿正捻着手里的面人出神,这是刚刚晚食时二叔顺道给他们带的,说是知道两个奶娃娃回来,也顺手给她和谢琬琰买了。

分给她的是一只玉兔。

老夫人当时嗔怪,二叔只说了句都是孩子。

柳清卿恍惚才知,别人家的孩子是这种养法,哪怕成亲嫁人了也顾惜着。

虽只是个面人,但她心中暖融融的。

幼时自母亲离去都没人买面人哄她,更别说长大后了。嫁入谢府后这些日子对她冲击颇大。

若是她的孩儿能这般长大了就好了,她想。

又想,若是母亲还在,能让母亲看到她如今过得好便好了。

月色明亮,将银河播撒到广袤的大地上。

不知怎的,两人走到了花园里,不远处就是府中的小湖。

清风徐来,将柳清卿体内的酒意蒸腾起来,她脑袋晕晕,微微侧头,就见他不着痕迹站在她身侧挡风,她有许多话想跟谢琅说。

扫视一圈周遭无人,一股冲动之下,柳清卿忽然伸手拽住了谢琅的手。

他们简短交流过几次,但因时间或其他事搭茬,并未来得及交心。

此时月色明净,晚风刚好,几杯黄酒也增了平时不敢的谈兴。

她想勇敢,想真正融入到这个家中。

今天对谢府众人不过是一顿平常的晚餐,对她却像一场迷幻的美梦,令她不愿醒来。

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谢琅的衣袖,话到唇边还未说,温热的手掌就轻轻攥住了她的指尖。

柳清卿怔住,樱桃小口将来未开,茫然抬头后撞进谢琅那双幽深的双眸。

下一瞬他的大掌张开,微微往上,将她小小的手掌都包了进去。

两相对视,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可是冷了?”谢琅问。

柳清卿摇头,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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