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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懿却未领情,恼怒捶他一拳。

那头柳清卿上?了马车,果然?谢琅正端坐车中,手中拿着信笺。

见她进来,便将信笺收了起?来,探身扶住她的?手臂,眼眸却紧盯着她,将她上?下?细细打量一番。

“今日可?顺当??”

谢琅明知却还是问了出来。

柳清卿颔首,双眼亮晶晶的?。

也有初次面见贵人的?兴奋,也有并未丢脸,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王妃果真如传闻那般和善……”

除去嘉姨,从未有长辈这样直白朝她表露过喜爱。

她只觉浑身暖融融的?,像初春的?雪人,快要被晒化了。

归路上?柳清卿就如稚童一般与谢琅说个不停,谢琅耐心听着,不时应两声。双眸紧盯着她,见不似作假后紧绷的?脊背也往后闲散靠在车壁上?。

至于王妃和善,谢琅却不敢苟同?。

面捏的?人哪能安生在摄政王李缙身旁十几年?光那明枪暗箭就够人喝一壶。还是亲生待之不同?罢了。

因之前家中变故,谢琅已不信什?么血脉亲情。

若王妃待柳清卿诚心便也罢,若有算计,不去也罢。

回到家中,晚食时柳清卿连饭都多用了一碗,谢琅便又略有迟疑。

夜晚歇息时,柳清卿伏上?他的?肩头,“夫君,王妃说日后让我?有空常去,我?该如何是好?”

谢琅低眸,看清她清澈眼底稚童般的?迷茫,不禁心头发软,拢住香肩的?手便轻轻拍了拍,“想去便去,万事有我?。”

见她目露不安盯着自己,谢琅失笑,“贵人已邀,难不成还能再三推辞不成?”

柳清卿浮荡的?心这才渐安,答了一声,“也是。”

“今日可?见到公?子了?”

如今摄政王与王妃独子还未满十三,不知何缘故,摄政王一直未请封世子。故而京中众人都尊称他为公?子。

不过请封与否也没甚大用,谁人不知今朝摄政王为首尊,少帝暂且不过仅是少帝而已。便是公?子说出话的?份量,许都比少帝重上?三分。

摄政王若想称帝,不过是一抬手的?事罢了。

“并未瞧见”,

说起?这,柳清卿倒想起?别的?,拧着眉头扬起?头疑惑看向谢琅,神?情娇憨可?爱。

“今日这宴好生奇怪,说是相看闺秀,王妃并未下?去瞧呢。只站在画舫上?远远看了一眼,那能看出什?么来?”

看得谢琅心头又软上?几分,不禁弯唇哄她,“许是王公?贵族的?说道多,定不是一场宴便罢了,还得有呢,且看吧。”

柳清卿闻之咋舌,果真皇族娶亲是件动干戈的?大事。

不过也与她无甚关联,感叹一声便罢。

困意涌上?,柳清卿就这样赖在谢琅怀中趴着,享受着难得的?温暖与安宁。

她今日忽然?生出好生幸福的?念头。

她居然?敢,居然?会有这年头。

柳清卿静静闭上?眼,藏起?濡湿的?眼睫。

不过须臾便听她呼吸平顺,谢琅低眸静静看了会儿?她恬淡的?睡颜,半晌后,正屋里响起?一道极轻的?叹息。

指腹扫开?她覆在脸颊上?的?乱发。

她这单纯无邪的?性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从那日起?,隔三差五王妃便会召她去王府,并无何事,果真像王妃说的?那般做些吃食罢了。

就是自那日宴后,王妃便没再提及。那不成已看有看好的?闺秀?此?等密辛柳清卿不好过问,也没跟谢琅打听,她将自己位置摆得正。

最初还好,带回来的?只是吃食。渐渐便是各色头面、奇珍异石,连那黄金也是成屉的?赏。

每回去王府都要给她带些东西回来,定不让她空手而归。

娘娘对她的?欢喜劲简直像是谢琅有从龙首功,不过这她只敢在腹诽,不敢吐露分毫。

柳清卿除却嫁妆,就这样有了私库,且以夏日江汛之势猛涨。

日子一下?子丰润起?来,也忙碌起?来。

这恍恍惚惚居然?成了富贵太太了!

不仅要看账册,每日请安时老夫人也会指点她。

谢琬琰也常来寻她,若碰着她不懂的?,谢琬琰也倾囊相授。

更加令她欣喜的?是,这次十五,谢琅早早归家,床帏落下?,热情非常。

那一夜,她只觉他的?掌心都灼人的?很。

过去在柳府寄人篱下?都不如的?曾经像一场噩梦一样,如今醒了,日子便好过起?来。

这一日谢琬琰又早早回府,轻车熟路寻到她这。

一瞧见柳清卿双眼便锃明瓦亮的?,连连快步过来,附耳说道:“你父亲那小妾昨日落了胎,听闻晨起?醒来正在府里闹呢!”

柳清卿瞪大眼,忙挽住谢琬琰的?手臂将人往屋内领:“如何闹?”

这可?问着了,有了魏明昭,她想知道什?么不成?

“说是昨日喝了小厨房炖的?鸡汤,不过一个时辰后便鲜血直流。那小妾使人寻大夫来,却说是落了胎,人登时就晕过去了。”

“今晨醒来便托着病体去衙门报官,说是主母所害。”

“那衣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脸色惨白没得一丝血色。鬓发凌乱,泪流不止。伏在石阶上?求大人给她做主。”

“那小妾虽是歌伎,听闻是前朝官眷出身,瞧这模样也有两把刷子,不是那省油的?灯。定要从你那继母身上?咬下?一口肉,瞧着吧,不能善了。”

谢琬琰如同?说书先?生一般,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置身其中。

柳清卿的?心却怦怦直跳。

她虽未见过那小妾,却惋惜对方?落入吃人的?柳府。

下?一瞬却想,难不成这小应氏,真要倒了?

强压在心底的?恨意翻涌,激得她手直抖。

脑中乱作一团。

“弟妇”,

谢琬琰又忽然?住了口,“从今往后我?唤你卿卿吧,你我?幼时相识,虽不太熟络,我?又不是沾了谢琅的?光。”

近来柳清卿不是没察觉到这姐弟俩好似有嫌隙,可?她只能暂装不知。

既谢琬琰提出,她便点头。

谢琬琰心中舒畅,她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虽依旧有疑虑柳清卿是否会帮忙遮掩母亲的?消息,但近来观察,又几番试探下?来应是没有。

怜惜之上?便又多了一层愧疚。

谢琬琰与柳清卿四目相对,柳清卿便示意青橘与赵盼生下?去,谢琬琰也让她的?丫鬟跟着出去吃吃甜瓜歇息一番。

待门合上?,谢琬琰以蜜水润口后才道:“我?知卿卿你嫁入侯府时因嫁妆与柳府有……”

她说得轻,眼神?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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