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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簪往少年手?里一塞,“反正算我一份!”

说罢生怕他们不要,扭头就往马车那头跑。

等柳清滢钻上马车,柳清卿才收回目光,见少年还摊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朝他颔首,“收着吧,这马上便要收租,正好?顶下?年租子。”

少年得令,扭头急着去寻医者,走了两?步却?又停住转身,朝着柳清卿重重行上一礼,才又转身跑了。

身形矫健像匹灵巧的马驹,转瞬便消失于树丛之中。

柳清卿使赵盼生过去看看柳清滢,自己却?站那未动?。

片刻后忽然出声,“嬷嬷,你觉得他的处事谈吐像孤儿流民吗?”

李嬷嬷略一思索,总算知晓那诡异不合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就是?呢!

哪有这般思路明?晰的流民!

而且他见着这么多钱财并未眼馋失措,反倒稳稳当当地拿着,走时?随意往怀中一塞,好?似将钱财不当回事似的。

那可能顶几两?银子,能顶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要真是?死里逃生的流民,哪怕见着一个银子,不得跟狼见了肉似的红了眼。

这少年半点没有畏缩之气?,周身气?脉充足,便是?那锐利的目光与身姿,别说是?流民,连普通人家都养不出这种?孩子。

还有那如出一辙的玉佩。

若不是?过于凑巧从母族那边失忆的孩子,那就是?他蓄意接近自己。

近来?她像被天神擦了眼,过去许多蒙上迷雾的事情逐渐明?晰。

之前看不清的事,现在倒能渐渐看明?白。

就像她原本不懂小?应氏为何对她的厌恶那样深?不像是?血脉相连的姨母上位后的排斥,反倒像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好?生奇怪。

现在却?不在这点上纠结,管她是?爱是?恨,通通将占了她的全还给她!

她如今要学要做的事太多了。

许多事只能缓着来?。

另一头那少年正是?李郢,他跑过山头还回头瞧了瞧,看姐姐有没有派人跟着。

身后山风吹低野草,没有脑瓜尖。

明?里是?没有,至于暗处有没有谢琅的人跟着,就不是?他操心的喽。

深山里停着一架不打眼的马车,他撩开帘子动?作轻快一跃便钻了进去。

这马车在外头瞧着颇为老旧,内里别有洞天,四周全用?素锦包裹,连那置于一侧的矮几都是?顶好?的金丝楠木。

他侧躺着,手?肘支着,手?掌懒洋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将钱袋抖落开,掉了一地的银子。

李郢啧了一声,“我姐姐这实心眼,遇上谢琅那老狐狸,可别被吃干抹净了。”

他得暗地里再给姐姐攒些钱财。

手?中的金银容易被骗走,这良田又不长腿,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思及此,李郢腾地翻身撩开帘子唤人过来?,“你去问问,这附近可有哪家要出售良田田庄?我听?闻后头还有温泉,若有只要卖的,全买进来?。”

又吩咐,“上回来?的大夫怎么说,这户人家的药继续吃着,但先别给看好?了,留个尾巴。面上还得看着虚弱,内里给好?好?补补。”

他可不如姐姐那般心慈手?软,李郢隐约察觉姐姐的目的,许是?要借佃户的手?将小?应氏除了,那他便当这坏人。

人是?要救,但彻底救活了,倒是?还演什么戏?

要是?他说,弄死个小?应氏还不易如反掌?

可父王和母妃都不让。

不让便不让吧。

那他帮着姐姐,他们就不能说什么了吧。

就是?不知,姐姐何时?能认出他?

上回他特地露了破绽,姐姐应有察觉了吧?

一想到?有姐弟相认的那一天,李郢就不住兴奋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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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数,柳清卿便启程回府。

这一去一回,到?府中时?便已日暮。

奔波半日一身薄汗,柳清卿今日看柳清滢倒顺眼几分,打发柳清滢回偏院先去沐浴,自己回正院等烧水时?先去了东厢房。

晌午跟谢琅胡闹一场没沐浴,正好?借着由头洗上一洗。

从柳府库中拿回的东西暂且都放在东厢房。

她关上门走过去细细打量。

全是?书?册,每本都是?被翻合的痕迹,能瞧出是?总拿出看的。

母亲早已离世?,是?谁总拿出看便不言而喻了。

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她抽开妆匣。

岁月留下?厚厚的痕迹,那妆匣内侧都一层灰,她伸手?摸过,俯身小?心吹去残余的灰尘时?,恰好?日光洒落,离得近,她垂着的眼忽然定住。

擦净灰后,沐浴阳光之下?,在她俯身这刁钻的角度才能瞧见妆匣底上有一圈极轻的刻痕。

而那刻痕的形状……

别人看不懂,她却?日日夜夜共处之。

她手?指颤抖地从衣襟中拿出母亲留给她的葫芦玉佩。

取下?,轻置于刻痕之上。

她心脏止不住地跳。

她预感藏于深宅的秘密似要重见天日了。

果然,只听?咔哒一声,妆匣底侧的木板向两?侧收起,应声而开。

第38章 “姐姐不是嫌我烦才将我赶……

居然?是一本羊皮卷。

羊皮卷工艺复杂,防腐保存困难。中原竹子多,在纸张之前也多用竹简,用羊皮卷记事少之又少。

听闻波斯再?那头用羊皮卷的多。

柔软的羊皮卷藏于妆匣中真?是高明,因正好挤压无法晃动?,没甚重量又无棱无角,便是拿起再?放下也不会察觉到里头藏了什么。

她小心用指腹捏着拿出来?,左顾右盼,拿过去?小心放在墙边的书案上,缓缓展开。

屏气凝神,结果入眼的却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

她横看竖看一时间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怕柳清滢没头没脑冲进来?,柳清卿又看一眼就?连忙将羊皮卷又藏于妆匣,又将妆匣置于阴凉避光的角落。

刚出去?没一会儿,柳清滢果真?像缠人的蜜蜂似的闻着味又追了过来?。

走进垂花门那活泛的眼珠子就?四处转悠,像是在寻什么人。

柳清卿上下打量她,这?才?发现她换了一身?梅花香满缂丝襦裙,点缀着蝴蝶花钿,好一个清新淡雅的小美人。

刚因她拿出发簪想救人而高看她几分,此刻又淡了。

这?人好像既能?心软救人,又惯于眼馋抢夺她的东西。

小应氏躲在外头还未回府,这?送上门的人质她只能?捏着鼻子留下。

到了晚食时,谢琅果真?未归。

当谢伍前来?禀报时,柳清卿不着痕迹瞥向柳清滢,果真?见她低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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