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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俱是放松,便莫名其妙笑得大声了些。

应于诚转念便问:“表妹近来过得可顺心?有何我是可做的??”

有倒是有,但柳清卿也不是傻子,总不能四?处嚷嚷她要走。

虽说是表兄表妹,却跟陌生人也没甚两样。

嘉兰居雅间?中?,谢琅正与?人会面。

似听到熟悉之声,谢琅不由蹙眉,垂眼又凝神听了一会儿,面色不大好。

隐约能听出好像是柳氏与?一男子。

后半程半几乎没再?言语,只?听对?方说。

听着对?方说正事,却控制不住出神。那人见?状,嗓音也渐渐低下。

谢琅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待将?人送走后才叫谢伍进来,回雅间?转身之际还仿佛无意瞥了隔壁一眼,那一眼停留了几息。

待谢伍随他进来,他以眼神示意谢伍关上门。

谢伍领命。

刚一回头却吓一跳,大人不知何时如鬼魅般立在他身侧一步之遥,忽然低声,“你去隔壁打探一番,切记隐匿身形。”

这命令让谢伍一头雾水,还想再?问,大人却竖起手指让他噤声。

谢伍咽了咽口水,只?好退出雅间?。

出去后躲开人前,熟手熟脚上了房顶。

这算是最隐匿行踪,不易被发现?的?手段了。

他如壁虎一般趴在午后滚烫的?房顶,悄悄将?青瓦掀开一道缝隙。

待看清屋内场景后,不由瞠目结舌,瞪大了眼。

屋内居然是夫人,不光有夫人,还有一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递给夫人一锦盒,夫人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耀眼的?点翠鎏金珠钗。

模模糊糊听不清夫人与?那人说得什么,但能瞧见?夫人愉悦的?神情,及收锦盒时的?坦然。

谢伍哽住,头皮发麻。

这是天要亡他啊,他回去怎么说!

他怎么说,隔壁雅间?果真是夫人?

正想着,屋内男子忽然抬头,谢伍忙避到一旁。同时后背冒出冷汗,此人好生敏锐!

这还是他头一回失了手被人察觉!

再?也赖不得,谢伍匆匆退下屋顶回到雅间?。

他刚推开门,正端坐桌旁得大人便抬眸望来。

谢伍:“……”

只?一眼,谢琅便懂了,他没听错,柳氏正在隔壁雅间?。抬手让谢伍不要开口。

忽然起身走向窗口,支开窗子。

谢伍忙过去,压低声音忙阻止,“大人!不得开窗,有刺客。”

谢琅又朝他竖起手指在唇前,让他莫出声。

可惜隔壁雅间?未开窗,听不清。

谢琅垂下的?眼皮掩住了眼底的?波澜,忽然想到那名女医的?回话。

说是柳氏腿上的?红痕不似疮病,像是掐痕。

掐痕?

猛然间?柳氏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像有了许多秘密。

近来不是没发现?她的?异状,他自问对?她尚可,她是要做何?

成亲前原是想着总要成亲,不若履行婚约一箭三雕,若她日后有了他意,他便大大方方送她离去,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再?为她备份嫁妆也不是不可。

可如今,只?觉心口奇异。

他敛神沉声吩咐谢伍,“去探探是何人。”

谢伍自然知晓何意。

-

应于诚送柳清卿回府,表妹已?为人妇共乘马车多有不便,他就骑马伴于车架旁。

柳清卿见?他坚持,也不好推脱,将?车帘撩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表兄说话。

与?她想象不同,表兄此人温柔和?善,半点不像舞枪弄棒的?武将?。若不是他手背上有绵延到衣袖中?的?刀疤,她都以为表兄诓她呢。

两人无甚可聊,但应于诚觉得表妹自幼艰难,总想多呵护她几分。

便将?在西北边关的?日子讲与?她听。

“西北女子可与?京城不同?”柳清卿好奇问。

应于诚思索片刻轻轻颔首,“自是不同。”

见?柳清卿好奇,他心头一软,便放轻嗓音细细讲来,“边关总有战事,也有战死战士的?家眷,妇孺便不能像京城这般养尊处优。大家做甚的?都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何止”,应于诚想到一趣事,忽然笑,“前阵子还有个自封的?小将?军。”

“自封的?小将?军?”

应于诚盯着她忽闪的?眼眸,垂下眼继续说,“那小将?军是个十岁的?姑娘,惯爱当孩子王,后来家里败落自己居然发现?个新营生。”

柳清卿双手扶住窗框,更加好奇,“什么营生?”

应于诚扫过她白皙的?指节,被电到一般挪开眼,“她替人打人,打一回收十个铜板。”

“各家都顾不上孩子,有的?孩子跋扈便喜欺负弱小。弱小的?孩子想反抗,但打不过就去找那小将?军。那小将?军还挺义气,可赊账。”

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柳清卿瞪大眼。

应于诚继续好性子解释,“边关形势变幻莫测,不知何时便死了,所以人人都活得炙热,不管不顾的?,没有束缚,连自己都顾不上,更管不了别人,也算别有滋味。”

这番话像一股电流直击她的?心脏,她心扑腾扑腾的?跳。

还有这般活法?

若孩童都能如此,那……

“表妹,到侯府了。”

听到他出声,柳清卿才回神,望了望如巨大兽口的?侯府大门莫名排斥,一时又出了神。

“表妹?”

柳清卿忙敛心神,颇有不舍地望向表兄,“表兄讲的?好有意思,若表兄日后有空闲,可否再?与?我讲讲?”

水亮亮的?眸子如粼粼金光,应于诚喉结微动,笑着应声好,“我还有段时日才回西北,若表妹想听自然好的?。”

话音微顿,嗓音如和?煦的?春风略略拂来,“西北好玩的?事多着呢。”

已?到了侯府,再?不舍也得与?表兄道别。

她坚持让表兄先?走,等?看不清表兄这一人一马后才转身回了府。

这一转身,瞧见?森森府邸,眼睛一眨便湿润了。

她又回头,看刚刚表兄矗立的?地方,早已?空荡荡。

她的?心也变得空荡荡。

原来有个好兄长是这种滋味啊……

抬步往府内走去,走得越深,心便越沉。

愈发想离开这压抑的?侯府。

应于诚从侯府离去便回了客栈,没再?去摄政王府。

总往摄政王府跑未免太惹眼,这王府不知暗中?有多少眼睛盯着呢。

他于回客栈房内,想到王妃的?暗示,想到表妹郁郁的?眉眼,不由轻叹口气。

想来表妹在侯府过得并不欢愉,即便她百般掩饰,他也能瞧出她与?母亲整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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