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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并未系好的衣襟倒显得狂野不羁。瞧着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却不比他低多少。

看着是好人家好生养出来的孩子,叫表妹姐姐?

是柳家的亲戚吗?

可?看这少年的气度和灵巧劲,不像柳家那帮庸人能养出来的。

应于诚正腹诽,忽然有人拍了拍他手臂,他立刻绷紧脊背,侧眸看清是表妹才放松下来。

“可?是认识的人?”他问。

柳清卿颔首,“是认识的人,表兄莫紧张。”

应于诚刚想说我并未紧张,还未脱口便见?表妹急急往前两步越过?他走向那少年。他顾不得别的,虽将利剑收于剑鞘但紧跟在表妹身后。

少年闻声抬眸,浑身野草也氆氇差不多了,眼神闪了闪,佯装疑惑:“可?是姐夫?”

一声姐夫叫得柳清卿茫然,却未发现身旁那人耳朵渐渐红了。

柳清卿瞪他一眼:“是我表兄。”

不知怎的,应于诚低眸扫过?她刚拍的手臂那处,忽然觉得那发烫。

少年清爽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姐姐莫怪我胡言。”

双手拢在一起?草草行了个礼,“原来是表兄。”

眼珠子一转,又冲姐姐笑,“我可?否也随姐姐唤表兄?”

这哪是她说得算的?

柳清卿忙侧眸看向应于诚。

见?她望来,应于诚不着痕迹将手臂背于身后,眼底浮现温柔的笑意,“自然可?以。”

少年眼神闪烁,目光晃来晃去,了然一笑。

“表兄好,我叫穆子应。”

应于诚刚还没觉怎样,此刻却垂下眼,转瞬朝柳清卿淡笑询问,“京郊的田地收成如何?”

柳清卿便回神答了起?来,“按理说照比之前是好上三成……”

应于诚疑惑,“怎是按理?”

说话间两人抬步往田庄走去,柳清卿示意少年一同。

李郢正吊儿郎当跟在他俩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听着他俩说正事便没了兴致。左瞧瞧右瞧瞧,怪郎才女貌的。余光瞥见?一朵紫色的花,也不知是什么?名字,只觉得好看,正弯腰要薅朵野花,便听见?姐姐回头问他,“近来我一直未来,你可?好?手里银钱可?还够花?”

“好好好,姐姐我可?好了,姐姐上次给了许多,怎会不够花。”

“人家长?得好好的,你薅它作什么??”柳清卿嗔怪瞪他一眼。

李郢,也就?是化?名为穆子应的少年立时站定,没想到姐姐好好地聊天怎回头看他,无措地手挠后脑,“我瞧着花好看,想摘了送给姐姐。”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莫摘。”

说罢对他招手,“来,表兄想知晓近来佃农生活如何?”

李郢闻言讶异,看向姐姐眼里的鼓励便懂了。有些话她不方便说,需借着他的口说出来。

“有的佃农过?得好,有的不行。”

李郢拖着音调,见?应于诚看过?来也没再继续卖关子,将近来所发现之事简单说说,“至于缘由,自然是主家如何。如今新朝刚立十余栽,许多细枝末节朝廷还顾不上,让奸诈之家钻了空子。”

“寻常算上地税与?租金,给主家十之二三都是有的。可?若遇到凶狠霸道?的主家,一年收成的什七八都被主家贪去。”

应于诚愕然,并非因不知主家尽贪,而?是没想到在天子脚下居然还如此大胆。

李郢见?表兄瞪大眼便毫不在意轻啧一声,“瞧表兄气势非等闲之辈,您自然知晓这京城周遭天地的主家自是不一般。再者说,主家也不缺佃农,佃农若想干就?得忍着盘剥吸血,有何办法?”

柳清卿也听了进?去,想起?她那家穷困潦倒的佃农心里不是滋味,望着远处即将丰收的麦田自言自语道?:“就?真没办法了吗?”

李郢眼眸闪烁,怎没办法,他爹正挖坑捉猪呢。

只不过?让狐狸放松警惕露出尾巴也需要时间不是。

李郢见?姐姐伤心,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许是有办法的,但需要时间。”

应于诚了然。

军营也是鱼龙混杂之地。

但转瞬再看向这少年的目光便更多几?分探究。

李郢察觉到,暗中暗恼自己说多了。

别引表兄怀疑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些旁的混淆视线,却表兄先开了口。

“我记着父亲说过?附近有姑姑的田产,现下如何?”

这个问题不好答,柳清卿敛神垂眸,思索怎么?说才好。

即使如今心急,她也并未想借助表兄的力量处置小?应氏留下的尾巴。

见?她如此,应于诚心里也有了数,便将嗓音放得更轻,“若不妨事表妹可?说与?我听,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说不定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会助表妹想到新法子呢。”

柳清卿心松动几?分,可?应于诚和小?应氏也有血脉相连。

犹豫间,贝齿轻咬下唇印出月色的齿痕。

应于诚蹙眉,藏于衣袖下的手指来回摩挲两下,安抚道?:“表妹不愿说便不说,想说再说便是。”

柳清卿眼中满是歉意向应于诚轻轻颔首,又浅福一礼,应于诚连声道?这是做甚,将她虚扶起?来。

被搁到一旁的李郢摸了摸下巴轻嘶一声,待他俩相携走远后才低声喃喃,“总觉得表兄更适合做姐夫呢。”

应于诚是前途似锦的武将,虽不如谢琅天子近臣风光无量,但在边关也算是一方诸侯。更重要的是应于诚虽是武将但此人儒雅温柔,是真温和,可?不像谢琅成日?挂个假笑的脸皮子,实则连笑都不达眼底,心眼子比蜂窝都多。

又过?一会儿。

几?人终于行至柳清卿名下的田庄前,许是将要秋收正等熟呢,此事并未佃农忙碌,眼前只有无尽的金色麦田。

几?经犹豫,应于诚还是问出了口,“表妹可?是有事忧心?”

见?表妹讶异望来,应于诚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轻声说,“离这越近,表妹的眉心蹙得越深。”

柳清卿攥紧手指,喉咙像塞了棉花一般,其实她迫切想求得旁人帮助。可?她不知能信谁。

她原本信过?谢琅,可?……结局并不好。

她觉得表兄是至真至诚之人,可?她……

“表妹,我不会害你的,你信我一次可?好?”

倏地,风将他温柔无奈的嗓音送到了她耳边。

柳清卿指尖揪着衣料上精致的蝴蝶绣图,应于诚目光扫过?,眼里浮现痛色,想伸手阻止,手指刚动却紧紧扼住。

“表兄,这田庄虽说在我名下,我却并不说得算。”

她轻声转了话题,“表兄这次来京可?去柳府了?”

应于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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